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段轲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便有丫鬟迎了上来，将段轲的披风取下。段轲进屋，见阿风他们三人都在，便在上首坐下，此时，一位丫鬟为他斟了一杯茶。

“公子，按你说的，已经让人去江南打听小姐究竟认识些什么人了。”阿照回话。

“很好。你去查查坊间对于小雪的传闻，我怕会再生事端。”段轲点头。

“是。是否要盯着王家人的举动？”阿照试探道。

段轲沉默一会儿，“不必了。”王乾终归是与小雪有年少情谊，应是不会再有什么举动的。

“是。”

“公子，安小姐给您来信了。她还说再过几天苏家要办喜宴，邀她前去，不知您去不去？”阿望道。

段轲接过信件，无非是一些相思的话，“好。你回她，我会去的。”

“对了，最近天冷，让她出门时多加几件衣服。”段轲补充道。这天是慢慢变冷了，过几天冰雪融化，只会更加寒冷。

“是。”阿望回话，心中自然是欣喜万分。刚刚在门外阿照和阿风还奚落了自己一番，等会儿出去，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公子，关于言溪仙使一事我已经有着落了。是他自己找上段府的。前些天我们的人还在京都瞧见了仙茗山上的长老。”阿风回话，他仔细留意段轲的神情，与往日并无不同，这不同才最让人害怕。

“仙茗山上的人曾为前皇后诊治，只是一月前前皇后薨逝，这群人便已经回去了。如今再次出现，恐怕是有更大的事。况且，老爷病因未曾查明，许多名医束手无策，为何偏偏是仙茗山的人有办法？”

“莫非，老爷的病就是仙茗山上的人弄的鬼？”阿望猜测道。段轲眼神一亮，这猜测也不无道理。

“阿风，你盯着言溪。”段轲缓缓道，神色凌冽，言溪的出现本就奇怪，当初自己也不是没有请言溪出山，可他就是不愿意，如今出现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夜色渐暗，阿风持剑立在段轲房门口。阿望不知何时蹦了出来，与阿风说道，“你说你们几个总是说这段大小姐如何，怎么回京这么多天我都没事呢？难道这段小姐在公子心中还能比得过安小姐吗？”

阿风本就话少，更是不愿意与阿望这个话痨交谈。他一直不明白，阿照办事稳重他可以理解，那这阿望又是个什么玩意，公子为何要把他招揽进来？

见阿风一直不答，阿望倒是有些失望，“我瞧着段家大小姐也是可怜。回京不久就退了婚事，如今只怕也是难以在京都立足了。”

“你知道什么，只会一派胡言。”阿风冷冷道。旋即离去，“今天我累了，你守着就是。”

阿望一脸无辜，对着阿风的背影喊道，“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没必要吧？”“那你去哪啊？”

回复他的只有嗖嗖的风声。

夜间阴冷，总是会惹出不少人的情思来。那些敌不过这漫漫长夜也只能提前去找了阎罗王，说是受不住，不过就是不愿面对罢了。听闻京都前不久又有几位少女跳江自杀了，至于缘由，坊间讳莫如深，却是没个准信。如此这般的妙龄女子，无非都是为情而伤罢了。

王府的灯火未灭，王夫人正与王老爷商议段瑞雪的事宜。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解决办法，无非就是把自己儿子率先退婚一事公之于众，只是如此一来王家的名誉也是受损，王家族老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因此，王夫人也只能作罢。

王乾刚挨了板子，躺在床上，一阵呻吟，额头上还密布着许多汗珠。“萧林，大夫来了没？”

身边的小厮萧林立在一旁，“公子，您再忍忍，大夫在前门被夫人拦住了。”

王乾叹息一声，“我究竟是不是娘的儿子啊！怎么她就这么偏向段瑞雪呢？”

萧林不做声。许多时候他也觉得王夫人确实太偏心了些。

“对了，公子，此事一闹难保夫人会闹大，到时候损害的就是您的声誉了。”萧林道。

“我知道。”王乾瞬间严肃，“如今段轲还是信我的，你去寻些人将我写在那张纸上的话传出去。”

萧林往书桌旁靠近，拿起桌上的纸，看完大惊失色，“公子，真的要如此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王乾正色道。腰间的疼痛传来，他不觉皱了一下眉头。

“你现在就去办。尽量把消息传得快些，就算被段家揪出矛头来也不要紧。”若是今日自己不做些打算，那么一旦段轲撕破脸皮，自己就真的没路退了。

“是。”萧林为难道，如此一出，段家与王家的关系就是真的再难修复了，那往后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老爷夫人呢？

王乾依旧卧在床上，未挪动分毫。神色间竟有些凄凉。当年段轲与段瑞雪还有他是真的算的上是志同道合，段轲文思卓著，武功又厉害，段瑞雪虽然不喜文字，却是精于算术。年少的事啊，终究只是太少年，如今回想竟觉那时可笑至极。

翌日，天晴。雪花消融，偶尔间还传来了几声鸟叫。不知道是怎样的鸟，竟然还会这般留念故土。

“余生很长，惟念一人，心心相印，往后余生。”段瑞雪躺在廊前的贵妃椅上，身上盖着毛毯，手中拿着雏菊给的话本，喃喃自语道。

“小姐，念这种情话呢是要声情并茂的，您这样也忒没有情感了。”雏菊不知何时到了段瑞雪身后，说道，手中还端着厨房刚做好的栗子糕。

“那你来念？”段瑞雪接过雏菊手中的糕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我来。”雏菊一把接过段瑞雪手中的话本，念道，“相公，小女子今生只愿与您在一处，生生世世，心如磐石······”

还真是真情实感得很呢！

段瑞雪咳嗽几声，雏菊马上停下，“没事哈，那个，我有点噎着，先去喝水。”说完扯下毯子，端着糕点四处逃窜。

只留下雏菊一个人在那里呆呆的，不明所以地站着。

待到了房内，段瑞雪才深吸一口气，雏菊念得还真是深情，自己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看来往后真的不能再让她念了，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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