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八）你的存在

郑在玹：如果你能帮助我，相信你也应该有能力为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思成他是真心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希望你认真考虑。

他放开了我，轻轻拍拍我的头，

郑在玹：我回去睡啦，加油啊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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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玹离开后我又独自站了一会，想的无非还是那几个乱麻般的问题，冥思苦想倒是有了喝酒的念头。

心想着去厨房拿酒，远远就见着那片光亮着，走近些看清他时，他也捕捉到了我的存在。

我不受控制地上前解释起来，

林忆前辈，你···

念出他的名字，竟一时语塞，见他执拗地撇过头往嘴里灌酒，满腹委屈只酿作一句，

林忆前辈，你醉了。

他嗤笑着斜过头乜视我，

董思成：一直以来我都醉着，可只有现在，现在！我才是清醒的。

董思成：林忆，你不配！

董思成：你不是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我吗？今天我就告诉你！你这么胆小，就是配不上我！

不屑的眼神，散漫的自嘲，他坐在那儿，浑身上下都在告诉我，林忆，我讨厌你。

咆哮的余音近乎虚幻地略过耳边，我呆呆打量着桌上那片泛着泡沫的啤酒，忽而坦然一笑，

林忆因为我本来就不配。

我径自从冰箱中拿了个苹果，缓缓踱回房间。

却又将它丢入转角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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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游玩，他可谓是怒形于色，整天板着张脸。我呢，则是努力扯出笑容，试图抹去两人之间的关系。

原来这就是冷战，以最简洁的方式做着最困难的事。

我发完呆才发现郑在玹不知何时在我身旁，他端出一副恭候多时的架势，递出手中的果汁，

郑在玹：在想什么？

林忆没什么。

郑在玹：看来，还没解释清楚啊。

我呛了一口果汁，他笑着拍拍我的背，

郑在玹：放轻松，我又没怪你，思成，恩···有时候真挺倔的，你一时碰了壁也能理解，慢慢来吧。

林忆可我不打算解释了。

他前言不搭后语，突然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

郑在玹：小林，思成又在看我们。

我把果汁递还给他，不怀好意地说，

林忆是吗？呵呵，那前辈你回去的时候小心血溅当场。

郑在玹：小林，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林忆不为什么，也没有怎样，只不过这些事情我根本没必要去做。他和我，不会有结果的。正如他所言，我的确配不上他。

其实我也明白，世界上无所谓配得上与配不上，只有想不想与能否坚持下去的问题罢了。

董思成倒也算点醒了我。

郑在玹郑重其事地向我递过一把钥匙，

郑在玹：小林，你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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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口，举步维艰。低下头摊开手，汗津津的掌心中安详地躺着一把似是能改变命运的银色钥匙。

郑在玹：林忆，这是我们房间的钥匙，今晚我不回来。如果你在乎他，那就进去和他解释清楚。如果你真的对他没感觉，明天把钥匙还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郑在玹：好好考虑一下吧。

郑在玹的话语适时在耳边响起，我无奈地笑笑，仍是没什么动力。

我怕自己错将感动当作心动，反倒误了你。

林忆，你对他有感觉吗？

久久不散的疑问在脑中盘旋多时，直到屋内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心头一急，回过神时，钥匙早已插入门孔。

你的答案究竟是否正确？

我定了定神，打开了门，便看见颓坐在地上的他。身旁堆着七八个啤酒瓶，三个喝完的滚到了床脚，过道里还有一摊粉身碎骨的玻璃渣。他抬眼向我望来时，已无多少气色。

我不忍再看，四下张望着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只觉那份炙热的目光似是要将我烧尽。还没开口，他先一步下了逐客令，

董思成：出去。

我心想着他不能把自己怎样，也就当作没听到似地依旧现在原地，怎知换来的是一场暴风骤雨。

董思成：我让你出去！

林忆你难道没什么想问我的？

董思成：没有！你不出去是吗？好！

顾不得他起身开始推搡，我奋力抵抗，兀自解释着，

林忆在玹抱我只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他告诉我他以前的事是因为……

话音未落，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撑地的右手狠狠扎进了碎玻璃渣中，血液如同丛生的杂草从一个个小孔中流出。

他几乎是一瞬间慌了神，卸下了在我面前不堪一击的强势伪装，心疼地扶起我让我坐在床沿上，心急火燎取出备用医药箱，用镊子夹出碎渣，随后熟练地拧开瓶盖，把酒精倒在医用棉签上为我擦拭伤口。

我看着他的眼色行事，一声不吱，最后只小心翼翼地把疼痛化作一份解释的开场白，

林忆前辈。

他没有抬眼，专注于我的掌心之间，开始轻柔地缠纱布，只应一句，

董思成：等会再说。

我不加思索，下意识轻轻抱住他，在他耳边娓娓道来，

林忆是这样吗？去感知对方的存在。现在，我不算个胆小鬼了吧？

聆听了许久他的心跳，又松开他，抓住时机道歉，

林忆在玹只是想告诉我，不要错过了对的人。

林忆前辈，对不起，我……

话刚说出口，嘴角便被死死堵住。他左手紧紧搂着我的肩膀，右手轻轻握着我刚包扎一半的手，整个人微微颤抖，却停不下在我唇齿间攻城掠地的步伐。我有些害怕地顺从着，却又安了几分心。

或许，心跳便是最无需怀疑的印证。

周围的空气早已浮现几分不可遏制的缭乱，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缓缓移开，恢复了给我包扎的姿势，语气中暗暗裹挟着几分傲娇责怪起我来，

董思成：我说了，待会再说。我……我自控能力很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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