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韩烁哼了一声，道：“生儿子，个个配郡主。”

杨昭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接头暗号？看向韩烁，韩烁却将目光移向别处，毕竟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奶狗大谈生养之事，还是有点害羞。

原来，韩烁是早就看到过这女孩讨饭，说得便是“您要是生女儿，个个点状元；您要是生儿子，个个配郡主。”

“把她，她，还有他们，绑了。”杨昭眼神分别看向人牙子、打架女孩和被捆住手的男孩们，“清源一并官吏，在我到衙门之前，一一候审，少一个……呵。”

杨昭最后冷笑一声，不怒自威。但实际上只是没想好这些官员迟到了该怎么办而已。

彼时，清源县的官吏全都聚集在县城入口的牌匾底下，准备迎接杨昭一行人到来，却只等到了一个报信的小厮。

等到衙门，杨昭早已经换好钦差官服，走路带风。传信的人是杨昭自己人，只告诉这些官吏，钦差大人到了，却没提在郊外的场景。

“下官拜见钦差大人。”

一个县，大大小小的官员加起来只有十几个人，却都恭恭敬敬分立在衙门一进门的两侧，杨昭一进门，全都俯身半鞠躬。

杨昭坐到衙门主位上，气势天成，她看着堂下官吏，却没了自己刚刚做司礼时的紧张，仿佛自己天生属于这个位置。

杨昭坐在位子上没有说话，视线一一扫过堂下的人，看着他们，便想到城外城内一片哀鸿遍野。杨昭本觉得，自己在现代是个理工女，在古代是个毛孩子，做司礼实在德不配位；可现在看来，只感觉有一个官场在等她大显身手，有一个花垣在等她拨乱反正，司礼之位、甚至少宰之位对，她……都当仁不让。

“你们，哪个是李玉甫？”

杨昭回了回神，好以整暇，拿起一个名单，正是李玉甫买给自己的家妓。

杨昭在人前一直喜怒不形于色，只有韩烁能看出来，她真的动气了。

杨昭没有先说买卖人口的事，而是先提起了另一桩往事。

“为何你们清源官吏，少了一人？少了哪个？”

杨昭状似随意问着，其实自己早知道，没来的官员是个难得的清官，性情也耿直，清源的主簿，宋衍。

至于这个消息，杨昭如何知道，自然是来之前韩烁早就打听好的。

杨昭下意识信任韩烁，也动了提拔宋衍，收服她的心思。

“是鄙县的主簿，宋衍。因为办差不力，下官正罚她在家思过。”李玉甫笑得讨好，手上拿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笏板。

杨昭点了点头，绕过李玉甫，一一走过其他官吏身前，没有一个，身上不打补丁的，更有几个，鞋都破了，杨昭脸色又沉几分，回头说道：“看来清源县，为了此次旱灾还真是……”

不等杨昭说完，李玉甫便接话道：“下官一直想为城主和少宰大人分忧，便先让下面的官员节衣缩食，车马费、冰鉴费、冬温钱一应取消，原先的俸禄亦缩减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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