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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摸了一会假币，便说。

“臭小子，拿假币来蒙我啊！欺负我老阿婆是吗？”

亚力的脸难堪了起来，夹着尾巴回去了。心想：算了，被小叔骂就骂吧。我不做这缺心眼的事了。

此后，小叔便动不动拿这件事来训斥亚力。逮熟人朋友进店，指着亚力一番说教。就连亚力迈着步，小叔也要瞪上几眼，越来越看不惯了。

亚力因为自己理亏，每每小叔说教，就呆坐一旁，哑口无言了。更不敢再碰柜台了，顾客上门，也只能由着小叔售卖。偶尔小叔出去，亚力就陪着笑脸推说老板出去了。

亚力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越来越呆不下去了。每次忙完家务，就呆坐在店的角落，与柜台保持着距离，如同禁地，连碰都不得了。

无奈碍于小叔的要求，不敢有如何想法，只想着婶子什么时候气消了，能过来，好脱身。

一天挨过一天，度日如年。亚力欲言又止，有口难开。身心疲惫得失魂落魄起来。

二个多月过去了。亚力形容消瘦，脸上没有任何的色彩。神情黯淡，甚而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努力地鼓了几次勇气，总会看到小叔阴沉的脸，一下子又泄气了。

那天，亚力实在挨不住了。终于鼓起勇气对着小叔说，声音低得只能自己听见。

“小叔！我想回去，你把婶子叫过来吧！好吗？”

小叔扭着头看了看亚力，冷淡得无奇。或许亚力想说什么都在他预料之中吧。

“你没事，回去干嘛？”

“我要去工厂上班，你把婶子叫来，两夫妻比较好过吧。”亚力央求着说。

“叫她干嘛！你要回去，我可没钱！”小叔一听提到婶子，更不高兴了起来。

亚力闭嘴了。小叔说没钱，这杀手锏可把亚力镇住了。要回去，没钱，你还能飞啊。而亚力的口袋空空如也。上次收了张假币，小叔就时不时拿着做文章：这一百块钱是你收的，你自己可要负责。亚力还怎么能提钱呢。连要还的帐都还欠着，你好意思提钱！

就这么又挨了几天。亚力常常挂着苦瓜脸，惹得小叔更加反感了，基本上不拿正脸看他了。

“可以吗？小叔！”亚力又央求着说。

“我没钱！你自己找家里人拿去！”小叔一声呵斥，简洁而干练。

亚力吭不出声了。低着眉眼，傻傻地望着地板。地面上干干净净，走动处，磨得十分光滑。连地面上的发丝都看得一清二楚。店面四周光鲜的色彩，晃动刺激着亚力左右眼角的视觉。亚力抬头遥望着公路的对面，车流滚滚，城市依旧喧嚣而又繁华。

亚力家里还有妹妹尚可指望。可远在几百公里的家乡城市，亚力就算能飞，也飞得你吐血而死。怎么办呢？亚力眼前一片惆怅，无奈地又垂下了头。

又是过了几天。小叔一点儿也没有让亚力回去的意思。只见他端坐在茶几桌旁，冷冷地无视着亚力。

“给我两块钱打电话吧。我打回去问问。”亚力请求着说，手有气无力地似举非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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