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用说无意穿堂风,过成没偏偏孤倨引山洪。
我是垂眉摆渡翁,过成没独独偏爱侬。〕
关景将孟晚挽住,却再没松手,孟晚似是没察觉。
一路上两人牵着手,关景时不时扶一下摇摇晃晃的孟晚。
两人的掌心都出了细密的薄汗,黏腻的很,却没一个人松开交握的手。
一路却也无言,就这么走到了宅邸门口,孟晚才松开了手,酒意已慢慢下去。
关景如梦初醒,抬头看着孟晚的脸,道,“你先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孟晚一路吹了不少风,此刻已然清醒了点,想着自己方才的举止,不知是羞的还是还醉着,面上依旧红的要命,却又诱人的紧。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这幅模样在关景眼里有多勾人,摇摇头,“我看着你走。”
关景脸一下红到了脖子,“不,不了,我,我自己可以走,我不放心你,你先去吧。”
两个人一来二去的红着脸打太极,却是一个人都没动。
相爱的人总嫌待一起的时间太短。
迎春听见门口的响动出来,见了关景,赶紧将孟晚护到身后,
“你还来做什么?我们小姐高攀不起你。你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关景心中一瞬有点酸疼,只抬眼看着在迎春后面低着头红着脸装哑巴的孟晚,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难舍。
僵持一会儿,关景鼓起勇气开口,对着孟晚道,“晚晚姐姐,我腿好疼。”
孟晚身形一震,猛地抬头,想上前,却被迎春拦的严严实实,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低下了头。
迎春大声道:“你腿疼去看大夫啊,还赖着不走作甚!”
“家中宵禁已过,且母亲早已歇息,今日身上的钱全用在刚才那顿饭上了,不知能否借宿一晚?”关景依旧没有回答迎春,双眼直直的盯着孟晚说着。
迎春听得心中窝火,啐了声唾沫,
“你装什么可怜?”说着掏出一袋子钱,甩在关景身上,
“快拿着走!就当是我施舍乞丐了!”
关景没接,那钱袋子掉到了地上,见孟晚无动于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疼啊,走不动了走不动了!”
边抱着腿边瞟孟晚。
孟晚身着一件浅紫色的旗袍,夜色敛去了她的神色,和风便佛了满身。
迎春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欲上前赶人。
孟晚此时却动了,她伸手拦住迎春,上前捡起钱袋,拍了拍,还给了迎春,复又将关景扶起来,拍了拍他裤子上的灰,道,“迎春,备间房。”
“小姐!”迎春急的直跺脚。
“去吧。”孟晚说着,将关景扶进了门。
关景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顺着孟晚靠在她怀里,一脸的喜滋滋。
孟晚将关景扶进了自己的屋子,扶他坐在椅子上,又自己在柜子里取了药箱,便要去卷关景的裤摆。
“不不不,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关景回过神,想到自己身上的伤,赶紧制止孟晚。
孟晚将他的手拍开,没理他,自顾自卷起他的裤脚,
却见那小腿上满是淤青和擦伤,关景又生的白,那青一块紫一块更显得触目惊心。
幼时关景就爱闹腾,身上常出现不同的伤。
那时候孟晚天天边骂关景边给他上药,故意擦的很用力,还说,疼死算了,这么莽撞。
孟晚半晌没出一声,关景心虚的冷汗都要冒出来,才听见孟晚说一声,“把裤子脱了。”
“啊?”关景一愣,接着就红了满脸。
孟晚睥他,一眼,“你想什么呢?大腿上就没伤了?”
关景心虚的挠挠头,依言脱了,扯过桌上一块白布当遮羞布,盖在两腿间,又坐了下来。
孟晚从那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抹在手上擦开,道,
“这药管用的很,我那时在梨园学曲儿便用它。只是揉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
说着就跪下来,自关景膝盖开始一点点的揉开。
关景倒是也没觉得多疼,看着孟晚纤长的手指在自己腿上跳跃,耳根子红了一片。
孟晚抬了头看他,
“疼吗?”
眼红红的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子。
关景被她眼里那抹水光晃了心头,本想说不疼,却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声音喑哑,
“有点。”
孟晚听了,又低头朝伤口处吹了吹,
“吹吹就不疼了。”
感到微凉的风拂过伤口,痒丝丝的感觉直痒到了心窝里。
看着孟晚红润的唇,关景一惊,猛地站起来,拿过一边的裤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上,干咳两声,
“我我我,不疼了,好了,不用擦了。”
孟晚眉头一皱,“怎么能不擦?你这伤要是堵了血,落下病根怎么办?”
接着话锋一转,
看着一脸别扭的关景,松了手:“你,你自己来罢。”
关景扯了扯衣摆,咳了两声,“好的,我自己来。”
孟晚把药给他,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一抹浅笑在嘴角韵开。
“小姐,客房收拾好了,关少爷可以过去了!”迎春敲了敲门,在门外喊。
“这药给你了,你自己回屋擦,一定要揉开。”孟晚嘱咐道,前去开了门。
关景手上拿着药,抿着嘴巴,一副不想走的样子。
迎春见了,翻个白眼,直接上前将关景推攘出门,嘴里还念着,“关少爷您可真是,怎么还要人帮着出门。”
说着把一脸不情愿的关景推出门,顺带把门带上了。
孟晚理好药箱,不自觉地看向了自己的手。
脸越来越红,直红到了耳根,良久,抬手捂住脸,发出一声懊恼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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