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苇薰:“那孩子也是可怜,我去瞧瞧她。这个时辰,不会有人发现的。”
锦华:“是。”
懿秀宫很远,为了掩人耳目,苏苇薰随那小宫女步行前往,走了好一会子才到。
仙姝居中灯火幽暗,偶尔传来两声咳凑的声音。
苏苇薰走向慕盈榻边:“妹妹,我来了。”说着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烫的吓人。
苏苇薰:“快去把这药煎了来。”
小宫女:“是,奴婢这就去。”
慕盈勉强睁开眼睛,呢喃道:“姐姐,真的是你来吗?”说着就撑着身子要坐起。
苏苇薰给她盖好被子,道:“你快躺好,一会儿药煎好了,热热地喝下去,便无碍了。”
慕盈:“我跟小红说,一定要请姐姐亲自来一趟。姐姐,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讲。我怕今夜不告诉你,我若挺不过去,便再没机会告知姐姐了。”
苏苇薰:“瞧你说的,风寒而已,别胡思乱想。”
慕盈又咳了几声,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声道:“皇后娘娘一直想要举荐我,希望我可以得宠于皇上取代姐姐和温贵人。可妹妹此生只想远离一切纷争,平安一世。
数日前的夜里,皇后娘娘特指了我去御书房给皇上送宵夜,我刚送到,便有大臣求见皇上,于是我便在外殿候着。可我竟然听到了那大臣提到姐姐的名字。
祸国红颜草头王,姐姐,这谣言何止在民间在后宫,在前朝也一样被传开了。难怪盛宠的苏若伶被皇后三下五除的打杀,皇上丝毫未曾怜悯,恐怕心中也是忌惮。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皇后在暗中调查姐姐的身世。”
苏苇薰:“皇后调查我的身世?”苏苇薰只是惊讶,却并未害怕,毕竟自己也没什么见不得人怕被调查出来的事,可接下来慕盈的话却石破天惊。
慕盈:“妹妹常在皇后殿中伺候,便听到了一些事。或许皇后是刻意让我听到,她也希望此事被宫中人都知晓吧。”
苏苇薰:“何事?”
慕盈:“皇后调查到,其实苏姐姐并非是康元十年生,而是康元九年出生。听闻姐姐出生在庆阳,出生那日苏府上空紫云环绕,有民间高人说苏府有贵人降生。而当时苏府的大夫人很是嫉妒,不许苏府上下谈及此事,且刻意拖到康元十年才给姐姐报名上册。
听宫里的老人儿说,康元九年的时候,御天监观星相有帝星降世,当时民间也有高人预言,说有草民皇帝降生,且还是位女子,生在西南方。庆阳正处于大齐的西南方,如此种种皆指向姐姐啊。唉。。。。姐姐这段日子禁足并不知晓,其实这宫里早就传开了。
可如今,连御天监也上报说天象有异,说那位“草头王”已然在皇上身边了。而今宫中,只有姐姐的名字皆是草头,妹妹那日听见那几位大臣劝皇上除掉懿妃娘娘。”慕盈说到情急之处,又猛烈地咳凑起来。
苏苇薰心下一沉,只觉这流言猛于虎。
苏苇薰:“那。。。皇上怎么说?”
慕盈:“我没听到皇上说什么,但显然皇上是听进去了,皇上似乎心情很不好,直接派人打发我回宫去了。
苏姐姐万要小心啊!我好害怕,我害怕皇上会听信谗言,害怕姐姐有天也会。。。。”慕盈哽咽,有些说不下去。
苏苇薰故作无谓地一笑: “傻丫头,姐姐不会有事的。”
小宫女:“娘娘,药煎好了。”
苏苇薰接过那药碗:“来,眼下要紧的是你快快痊愈,喝了吧。”
一直到快到寅时,慕盈发热的症状渐渐退热,见她终于睡熟,苏苇薰这才回宫。”
其实自从那谣言传开来以后,皇帝就已经很明显的疏远了自己。妃嫔于皇帝而言,不过如一件衣服罢了。倘若皇帝真的对自己有了忌惮之心,那自己真的恐怕命不久矣。
数日后,凤鸾宫中,一位妙龄佳人身着一袭异域风情的彩衣正在刻苦地练习白鹭苍穹,此舞源自阿勒古国,与中原舞蹈的柔美曼妙不同,此舞柔中带刚,刚中有柔,一股少有的女子英气之美让人见之忘俗。无奈此舞难度极高,没有个三年五年的功夫是舞不出那种绝佳绝美的意境的。
此女正是皇后的第二人选慕盈。这一次皇后谨慎多了,她没有将慕盈贸然举荐给皇上,而是先悄悄请了乐馆舞艺最精湛的舞姬来教习,训练。
瑾松姑姑给皇后奉上刚炖好的红枣血燕,笑吟吟道:“这舞蹈宫中从未见过,皇上定会喜欢,皇后娘娘一番苦心,想必慕小主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皇后尝了一口燕窝道:“婉才人生生在皇上身边看了一夜雪,若是能歌善舞可为皇上分忧解闷,也不至尴尬至此了。所以这一次,本宫绝不能再输,”
瑾松姑姑想了想又道:“皇后娘娘真的要放弃婉才人?婉才人的父亲可是皇上颇为倚重信任的臣子,岂不可惜?”
“所以本宫才不能太过重用。”皇后喝了口茶道:“她父亲既得皇上倚重,她若再得宠还能安分于本宫手下么?且看那苏贵妃不过顶个忠烈之后的名头就已不把本宫放在眼中了。还是小门小户出身的才好听话。”
瑾松点点头,又忍不住失笑道:“娘娘所言极是,听闻那位卫小媛如今连去贵妃殿请安都懒得去了呢,贵妃明明气得要死还要日日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来,这又能怪谁?自己咬碎的牙往自己个肚子里咽呗,呵呵呵!”
皇后嘲讽一笑:“苏贵妃心也太高了,尚书府的嫡出小姐岂是那么容易收入麾下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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