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收

第二日，等钟离出门，钟衡已在备好的马车处侯着了。

“二哥哥。”钟衡礼数到位。

钟离虽不知钟衡是否是自愿伴读，却因为钟期的话，不好把气撒在他头上，只好应声道，“唔，走吧。”

马车只安排了一辆，钟离上马车后，钟衡才跟着进去，正要坐在钟离身边，却被后来的冬临挤到一侧。

钟衡并未放在心上，便坐在侧座上，满是期待的说道，“二哥哥，我还是第一次去离苑呢。”

“嗯，以后经常去，也就没什么稀奇了。”钟离随口应着。

见钟离并不想多交谈，钟衡识趣的闭上嘴，一路上马车里都安静极了。

到了离苑，韩衍早已在大门口处迎接钟离。

见钟离弯腰下马车，韩衍伸手接住他，笑着叫他，“阿离。”

钟离不好的心情随韩衍的声音随之散去，因顾及钟衡也在，又不敢随意同韩衍亲近，下了马车后，就自觉的放开韩衍的手。

紧接着冬临也下来，身后跟着钟衡。

韩衍这才发现多了个人，他看了眼钟衡，并没理会，而转头看向钟离。

“大哥让钟衡跟着我一起念书作伴。”钟离说的委婉，其实就是监视他。

“先生好。”钟衡向韩衍行礼。

韩衍这才看向钟衡，脸上没什么表情，问了一句，“你兄长说的是陪你作伴？”

这话是对钟离问的，钟离以为韩衍不高兴，但也谅解他，毕竟这事太过突然，没提前和他商议。

钟衡也听出了韩衍的不悦，脸上僵了僵，只低着头，一副温顺模样。

“大哥是这么说的，我…我有反对的。”钟离自知理亏。

他挨的韩衍急近，怕钟衡难堪，声音极小，又不好解释太多，只想等他与韩衍独处时再慢慢细说。

韩衍听完他的话，再次打量钟衡，“既然是这样，那你无需对我行拜师礼，你是阿离的伴读，却不是我的学生。”

“是我思虑不周，还望林公子见谅。”钟衡立即改口。

见钟衡态度诚恳，韩衍神色缓和，“我从不轻易收学生，即有了阿离，自不会再收其他人。”

对于韩衍委婉的拒收，钟衡听的明白，“我能陪二哥哥旁听，已经心满意足，不奢求其他。”

“那就进去吧。”韩衍说完转身往院内走去。

钟离紧跟在他身后，却没敢靠的太近，他正在心里盘算，如何把钟衡引开，好同韩衍说明情况。

到了上课的书房，钟离突然灵光一闪，对钟衡说道，“之前只有我自个，书房里也没多的书案，我记得院子后头的库房里有几张梨花木的桌椅，让冬临带你去挑选一个你喜欢的。”

“多谢二哥哥。”钟衡感激地说道。

冬临虽不想自家少爷待钟衡太好，却还是依了吩咐，“三少爷请吧。”

等二人出去，钟离忙拉住韩衍的胳膊，“你是不是生气了？”

“阿离从哪看出我生气了？”韩衍看着他反问。

钟离怕时间不够，也不同韩衍再分辨，直接了当的解释，“大哥知道我对你…对你的心思，他怕我会胡来，让钟衡过来监视我。”

“怕你怎么胡来？对我非礼不成？”韩衍轻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问。

见书房门还开着，钟离顺势抬起头的同时，慌忙的看向门口，怕被人发现。

这动作让韩衍眼神一暗，手指用力，强迫钟离仰起脖颈，接着俯身去探索那一抹丁香。温存片刻后，在离开时不轻不重的撕咬了一口。

钟离瞪大眼睛，无辜的看向韩衍。

“阿离，我是生气了。”韩衍放下胳膊，声音有一丝暗哑，似在解释他刚刚的动作。

被韩衍风轻云淡的说出口，钟离面上一热，“那…那也不能这样啊，你骂我就是了，青天白日的……”

“我怎舍得骂你。”韩衍拉住他的手，语气里透着无奈。

“大哥只知道我对你的心思，还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他让钟衡来是为了看住我。”钟离将之前未说完的话说出口。

韩衍听完拉他坐下，“你兄长用心颇苦，不舍惹你伤心，只好打发个人跟着。”

“我是想同大哥说开的，可最近他实在太忙，钟府还是第一次同罗家合伙生意，紧要关头我怕他分心，所以想再等等。”钟离望着站在面前的韩衍解释道。

“我说过，一切都依阿离的，等哪天你去想说了，我陪着你一同去。”韩衍柔声说道。

两人正含情脉脉时，门口传来脚步声，钟离忙坐直身子，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书翻阅。

等冬临和钟衡进来时，只看到钟离认真读书的模样，以及韩衍双手背后立在书案前，俨然一副先生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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