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个招呼

好像人和人不该认识一样。四人面面相觑。

“我？我和她初中同学啊？不行？”

“行啊，我和她还高中同桌呢。”施齐反驳周一桐到。

“那你俩…”秦时呆愣愣地问。

“他是我弟的保姆。”周一棕羞得低下头去，看着手上的饭。

“姐姐…饭要凉了。”周一棕拽了拽周一桐的衣角。

“没座位了，一起吃呗？”周一桐看着施齐，施齐被看到后看着秦时。

“一起吃呀，哇一棕都长这么高了，是我们班的？哎？之前都没发现你。”秦时从周一桐饭盒里夹了块肉放进周一棕米饭上。

周一桐抬头看秦时，“他胆子小，一直坐在最后一排。军训站在最前面，你看不见他的。”

周一桐低头看饭盒，“我肉呢？”

施齐觉得好笑，看着坐在对面的小个子因为饭盒里越来越多的肉惊慌失措。他脱离了对话，望向人群，不知道杂交水稻没发明之前，这些人会不会饿着肚子也要挨在一起。回头想想，自己现在也和他们一样，三三两两，没点孤独可言。

目光收回，转头看左边。视线所及之处全是少女头发上的香。这样或许也不错。施齐低头，把注意力放在没吃完的炒米粉上。

秦时和周一桐互相庆幸还在一个学校，互相遗憾不在一个班级，又互相劝慰，有时候距离不可靠。周一桐小口小口吃着饭盒里多出来的肉。

距离不可靠吗。施齐环顾四周，还是没有陈洛的影子。

对话结束，食物清空。周一桐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吃光了弟弟剩下的肉，吃的比秦时夹给他的还多。四人各自奔散，回到队列里迎接热气腾腾的人群。

施齐跑去二班，陈洛蹲在跑道边抱着膝盖。看见眼前的篮球鞋，视线抬上，是施齐露着贱笑的脸。

“怎么没见你吃饭？”他盘腿坐在她旁边问。

“没心情。”

“奇迹，心情竟然能阻止你吃饭。”施齐把在食堂买的三明治放在陈洛手上。“还有别的吃的，排队的人太多了。”

陈洛接过，恶狠狠地拆开包装，张大嘴咬了一口。觉得不改恨，又张嘴咬了一口。

“烦的很，这么简单个事儿，咋说都不听。听了的不信，我说是朋友，就不信。”

施齐怕她噎住，后悔没买水。

“人都这样，相信点简单的事，他们那些智商就浪费了。”

“就是的，一群笨瓜。”陈洛把最后一点三明治狠狠咽下，突然整个人一抖。完蛋，噎住了。

“我靠，你别往我军训服上咳啊！新的！！”施齐到底没躲，伸手拍拍陈洛的后背。

舒坦些了。陈洛转过粘着面包渣的脸，“不好意思哈。”

“我看你挺好意思。”施齐忙着拍掉衣服上的残渣。

陈洛躲着施齐吐了吐舌头。心情好多了。

教官喊着集合，施齐苦着脸朝自己班里走去，看得出同学们对他的眼神还是奇怪。尤其看见他刚才和陈洛一起坐着的那些人。眼睛里总没由来地闪着光。

值得操心的事多了，真别这样，大惊小怪。万一自己碰上不得吓得昏过去。施齐躲开了那些眼睛，走向自己的位置。

“十七！”秦时站在对于中间朝施齐喊。是不闪光的眼睛，和施齐画不出来的睫毛。

“干嘛？”施齐走到他面前，站定，看着她的眼睛，站不定。

“嘻，没事，再打个招呼。”笑魇如花，花开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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