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过年（一）

把苏北湘安置好后，顾南城叹了口气。天空泛着稀疏的月光，明明该晴朗，却被一团愁云遮住，黑压压的，看着很不是良善。

略略思索了一会儿，顾南城起身。

他，想独自一人静一静。

回望了一眼醉酒深眠的苏北湘，望着尚有水泽的香唇，竟有些出神。竟鬼使神差地踱步过去，浅吻了一口。

苏北湘微微有些皱眉，也许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顾南城骨节分明的手抚上苏北湘的眉梢，将这愁绪抚平。

起身，关门。

顾南城：你……叫我如何是好啊……

顾南城想了一下，还是离开了苏宅。

关门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听着略有些突兀。继关门声之后，响起的是开门声。

他并非没带钥匙或者记不住密码，只是想多陪陪她罢了……只是做了亏心事，难免有些不自在。

又是一番洗漱，在深夜里亮起的零零稀稀的灯，也熄灭了。黑夜，重新安静了下来。

隔天醒来，苏北湘头昏沉沉的。回想起昨天KTV包房被人灌酒的事儿，不悦地皱了皱眉，又倏忽地，想：我怎么回来的？

打开手机，想问顾南城，又觉得不妥，手指便继续将手机翻了下去。

电话屏幕上赫然亮起“黎黎”几个字眼。捋了捋头发，便按下了接听。

魏黎：喂？湘湘，还好么？

苏北湘：嗯……没什么事儿，就是脑仁儿疼。对了，昨天谁送我回来的？

魏黎：顾南城啊……怎么了？

苏北湘：哦，没事儿，我就是问问。

“咚咚咚”

敲门声从客厅传来。苏北湘急忙下地，连拖鞋也没来得及穿，便跑到客厅去了。

苏北湘：我先不跟你说了，有人敲门。

不等电话里的人回答，苏北湘便摁下了红色键。

门开了，门外赫然站着顾南城，穿戴得整齐。

苏北湘正有问题想问他，便侧身，拿鞋，示意他进门。

顾南城手里还拿着果篮，包装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样子，略显得有些繁重了。

苏北湘此时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梳理了一下，扎成了一个鸢尾辫，发梢是卷卷的小波浪，看起来略显些森系的样子。

苏北湘：喝水。

顾南城：嗯。

苏北湘：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顾南城：嗯。

苏北湘：那我们是怎么开门的？

苏北湘：……是钥匙还是……密码？

顾南城眼里掠过一丝异色，垂下了眼眸。答：

顾南城：钥匙。

苏北湘似乎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微红。

苏北湘：那……是你帮我放的钥匙吗？

顾南城抬起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想起，她的钥匙似乎在裤兜里。

顾南城：你自己拿出来自己放的。

苏北湘俏脸上的红色有退潮的迹象，顾南城心不在焉地想：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害羞呢……

顾南城：今天过年，叔叔阿姨叫你晚上和我去你奶奶和我奶奶家吃年夜饭。

苏北湘：为什么……是你奶奶和我奶奶？

顾南城：她们俩关系好惯了，合伙新买了一栋小别墅，今年年夜饭大概在那儿吃，爷爷顺着她们，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喊上了，今年倒是便宜了我们，不用到处串门，大概守岁也在那儿守吧。

苏北湘：哦，知道了。

天儿大概还在八九点的晴朗，苏北湘心道：倒是还有半天的时间可以出门采购些什么礼物……

顾南城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不缓不急道：

顾南城：走吧，收拾一下，去楼下吃早餐，吃完去超市采购些物品。

苏北湘：好，你等一会儿啊！

阳光倾泄，空气中的细小灰尘飘了起来，乱乱地浮动，升起一股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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