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 如果我说……我十年前就认识你了 你会相信我吗？”

国庆假期第一天午夜时分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瞪瞪"两声响起我看向床头的电子钟表荧光绿数字显示"03:00"

"凌晨三点了啊．.."

我自说自话起身走到书桌旁喝了口水拿起手机摁下开机键刺眼的亮光逼着我眯眼过了会眼睛才算是适应我打开微信翻找着通讯录想明天假期能约出来玩的人食指不受控制的颤颤巍巍点开了那个纯白色头像按下对话框一字一字的输入进去

"明天可以约你出来看电影吗？"

决绝的摁下了发送

“嗯”

秒回

正当我还在发愣没过几秒他又甩过来一条语音成功让我呆若木鸡如果不是怕吵醒爸妈我现在一定会兴奋到尖叫我激动到无法自已的点开语音放到耳边听

“明早九点树青公园见我请你看电影”

他的声音带点哑听起来像是睡得正香时被吵醒……

*

“噔噔——”

王西不耐烦的睁开眼十分费力的爬起来抓住床头柜边的手机打开屏幕快要被耀眼的光线刺瞎了艰难的看到时间“3:00”

他在想是谁这么晚了给他发消息本来看到无趣的微信消息栏通知时想要关机而后继续倒头就睡但他瞥到了那个不算熟悉的粉色头像他倒吸一口凉气把手机亮度调低后忍住困意打开微信两秒看完对方的文字后手抖着发出“嗯”并按下了语音键说出了一句简短但重要的话

这一系列操作完后硬撑着等着两分钟看到那句“明天见”才放下手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假期

我急吼吼的洗漱完毕扎头发穿衣服穿鞋甩门而出等出了地铁站时打开手机看时间已经迟到了不少我边大口喘气的朝位置共享上的那个小绿点冲去边思考着该如何向对方解释

人潮汹涌摩肩接踵两边的绿化带在眼角一闪而过我的额头急出了汗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太紧张迟迟没有找到王西

“乔一甜你迟到了十分钟哦”

身后一道清澈硬朗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我转身看到他今天穿了一身极简搭配上身棉白T-shirt下身黑色运动裤脚上是一双经典款的wans他慵懒的坐在公园长椅上举着手机对我笑着说

果然是他无论哪一个瞬间都会让我心动

“抱歉我迟到了今天起晚了”我向他走去时连连做出五十度鞠躬的动作

“没关系”他笑的更灿烂了眼下的卧蚕若隐若现一颗草莓味棒棒糖出现在我眼前

我怔愣片刻指尖伸向他的手我握住棒棒糖也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好冰

*

王西冰凉的手背接触到乔一甜温暖的手心他在那一刻耳鸣出汗头晕脑胀一片片拼图似破裂的回忆在那一刻都冲向神经中枢王西的心脏在那一刻骤停住一秒不属于他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和乔一甜完全重合的充满稚气的脸庞占据了双眼

*

“王西你发烧了？你手好冰……”我蹲在地上满脸担心的看着躺在床上大口喘气的王西他的脸颊晕染出大片大片绯红凌乱的发丝中渗出了汗珠混合着泪水打湿了枕头

“等着我去叫你妈”

我起身向屋外跑去大喊着“廖阿姨！王西他……”

冰冷的手抓住了我我话没喊完便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好痛……你怎么……”

我感叹九岁的少年的力气怎么如此之大王西的眼角被泪润湿他缩在被子里全身都在轻微地颤动细长浓黑的眉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抓着我手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过了许久他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求你了……就一会儿”

“好”

我坐在床边握住他冰凉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还是好冰他的身体是极冷的一直都是

如此模糊的记忆只记得当时就那么握着他的手陪了他一整晚

*

“王西？王西……你怎么了？”

看着王西捂着头努力回忆什么的样子我眼神中的忧心忡忡都要流出来过了十几秒钟后他才慢慢冷静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没关系……我只是耳鸣……”

“你耳鸣的这么严重啊现在怎么样？”

“嗯没关系”

我看着他努力掩饰什么的样子咂咂嘴也不好说什么更不方便问下去他也在我意料中的先一步转移话题

“我昨晚说要请你看电影走吧”

“嗯好”

*

大荧幕上放映着国庆档最火的情感向电影我看惯了这些老掉牙的套路转过头靠在椅背百无聊赖的看着他

昏暗的偌大的房间

我看不清他的脸我看得清他眼中清澈如溪水的高光水雾深邃勾人

我像小时候那样的右手慢慢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左手感受到熟悉的冰凉后我精准定位握住了他的手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想象中他的眉毛会拧成一团黑麻吧但我感知到了他手心的贴近感知到了他在用力攥住我的手感知到他在靠近我

他的脸凑过来在微弱的灯光下我终于能看清他了能察觉到他一直在向我这边靠近直到他的呼吸都撒落在我的脸颊上他的心跳声一览无余

就这么静默了几秒他突然从梦中醒来般喉结上下滚动慌张的转过头避开我脸红着道

“抱歉……”

我看着他那样子和小时候一样一做错事就会脸红尤其是耳朵先红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关系啦——哈哈”我一手捂着嘴笑另一只手揪着他的耳朵轻轻扯了扯“红透咯～”

他像一只煮熟的小虾缩成一团时不时地瞥向我那模样实在是惹人发笑

*

漫长的两小时过去走出电影院灯光刺人眼揉了一会才好不容易适应我硬找话题缓解现在的尴尬

“嗯……王西我们要不要去吃晚饭？”

“啊……？哦好……”他一脸失神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放眼望去眼前的街道灯红酒绿人群嚷杂街两边的小餐馆鳞次栉比看王西写着选择困难症的双眼我牵起他的手走进一家生腌海鲜店没发现他的耳朵又红了

怕他肚子吃不惯没点几个菜大多算不上生食物在无尽的沉默中结束了这顿没有一次对白的晚餐

出了餐厅王西说送我回家我没拒绝和他一起走在通往地铁口的路上

我低头走路看着地面开口道

“王西”

“嗯？”他双手插在兜里转头看着我

“如果我说……我十年前就认识你了你会相信我吗？”我偏头凝视他等待着我希望的下文

他沉默了很久却丝毫没有努力回忆的样子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果然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怎么可能是以前的王西呢现在变成我好莫名其妙我该怎么把话圆回去啊……我这么想着看到地铁口便转头满脸堆笑的偏移话题

“你就送我到这里吧谢谢你请我看电影今天很开心我们开学见？”

“哎……乔一甜……”

我丝毫不给他追问下去的机会

“天气怪热的你快回家休息吧回见回见！”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跑下楼梯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

*王西家

晚上12:30又被乔一甜的信息吵醒王西揉着酸痛的脖子翻身下床滑开手机就看到了乔一甜的消息

“报个平安我已经到家啦”

王西简短的回复了一句“嗯”后就放下手机准备上床休息刺耳的手机信息声又响起来是乔一甜发来的照片王西蹙着眉头点开看看的他耳朵都红起来

不知道乔一甜什么时候偷拍的大概是他被乔一甜牵着手刚进餐厅自己坐在桌上时被她偷拍的

照片里自己面红耳赤的埋头坐在她对面自己那时候似乎是在回味她猝不及防牵起自己手时的场景被偷拍了都没被发现

王西的嘴角上扬脑海里全是乔一甜

突然他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胸口想缓解钻心的痛但显然是徒劳无功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陌生的画面长得极像乔一甜的小女孩和小时候的自己做出的莫名的亲昵举动王西在床上挣扎的满头大汗这要命的头疼心痛才停下来劫后余生的他大口喘着粗气想起了乔一甜今晚说过的话

“王西如果我说……我十年前就认识你了你会相信我吗？”

好烦想不通心脏还是要裂开一样的痛她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自从开学当了她同桌的那一刻起几乎和她有接触的每一刻这样的疼痛都会涌上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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