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第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虞挽妆闻言，噗嗤一笑，柔荑将手中海棠花瓣慢慢掰碎，扔在地上，玉指浅指向地上海棠。“有些东西生来便是低微的，只配被做别人观赏对象。”

“你说是不是?”

美目盼兮，纤纤玉指挑起她的下颚，眸光扫过她的身姿。“窈窕佳人，君子好逑，可惜你这窈窕身姿，无人来逑。”

冷哼一声。

眸飘忽似凝望远山重叠，却是暗自悱恻观渡人面，轻提唇，降唇轻启瓷音泠泠“即使是再低微的玩物，总有一日，会绽放其光芒，就如原钻，若能经过打磨整理，必能璀璨发光，不发光的原钻，谁会去观赏呢？”

“再者，能被人观赏是福气，若是没人看……”

虞挽妆挑眸潋滟，美目光华流转，嗤笑道“这倒是，只可惜啊，妹妹面前这原钻，无人愿来打磨。”

虞倾凝闻音，玉指紧卧，似乎戳中痛点似的，看着她那眼眸，似乎想要将她吞噬，一瞬即逝后，转而又换上淡漠面态。

弯弯柳眉如月微含风生，翕动唇间道话“妹妹说的是呢”

“妹妹自是忧不了，自然是有人来逑妹妹的天姿国色，姐姐可比不了”

话毕，不去看她，转身而归。

虞挽妆见她离开，刺骨一笑，转身慢慢离去，细步彳亍宫间小路几许花开不知情，半秋留人心。

时光如梭，一眨眼到了十月菊花盛开，柳婉凝婷婷立于菊花旁，远远瞧去，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静如娇花照水,楚楚细腰，嫣然一笑，宛若天仙，高贵中又露出几丝妩媚，这样倾世绝艳。

着一袭阳红的蜀锦长裙逶迤如水，细细淡红色丝带扶疏有致，将纤腰束成一握。三千青丝挽了一个流云髻，斜插一对珠花流苏花簪，流苏在两弯柳叶眉上空悬吊。

睿帝慕容睿澈携太监总管周允和几名侍卫立在菊园，却似心有万千头绪。额间紧皱“川”字浓眉，神游菊花间，隐隐透出远方菊花中见那绝美佳人，摘花嗅鼻，自赏菊花。未觉自己的存在。远望那边清晰美人颜，心事似已不在，记住的却只有她那可望不可及的身影。

秋水共长天一色，水波浩渺，水光一色，景致奇美。偶有鸟飞过，与菊远相映成趣。

柳婉凝凤眸弯起，皆染上笑意点点，懒懒启唇“阶兰凝暑霜，岸菊照晨光。露浓希晓笑，风劲浅残香。细叶抽轻翠，圆花簇嫩黄。还持今岁色，复结后年芳。”

身边婢女示意有人在那，本不想知，嫣儿回禀是陛下，莞尔浅浅，踏步至帝前，微微一礼，柔声开口，声音宛如莺啼，脆若珍珠落玉盘“臣女参见陛下。”

言毕，不等睿帝言语起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姐夫，你怎么在这，姐姐怎么样了？”

菊花含苞待放的花蕾，花瓣一层赶着一层，向外涌去，竞相开放，姹紫嫣红，流光溢彩，争妍斗奇。

慕容睿澈看着眼前的绝世佳人，深爱着她，可爱而不得，忆曾经，心绪万千，波澜四起，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那小小石子终能惊起一滩惊鸿。我依旧守着那座城，你却不复，空了我心城。

若梦若幻，似是回顾前世，微微言“婉儿有心了，你姐姐自是很好，如今有孕在身，朕也当多多操心。”

柳婉凝勾唇浅笑，宛如百花盛开，可谓一笑倾国倾城，眸中带着无尽妖娆，懒懒朱唇微启“姐夫怎么出宫了？微服视察吗？”

微微敛双眸。双唇淡淡勾起一缕昳丽迤逦，贝齿隐约“可不可以让婉儿也去？”

朵朵菊花照影下，佳人芳姿可赏之，若非无情深宫缚，奈何，宫深缘浅。世人皆道无情帝王家，怎知帝王也多愁。

细细回味，遐想之间。犹折一朵菊花在心底，恰似波澜江水镜不平。

低眉眼垂，模糊回应“既然婉儿要去，可知会有危险？”

芙蓉春面上时而含笑，时而凝眉的动作，都似润物的春雨

柳婉凝以手支颐，目光在绚烂靡丽的菊花从中懒懒掠过，嫣然一笑，媚色顿生，音轻缓而舒柔“我才不怕呢！亦可体验生活嘛！”

鬓角秀发懒懒拢到耳后，阳光透洒在她倾城容貌上，刻画出一副绝美线条，宛如冰雪更加娇艳，美的惊心动魄。

树上落英纷呈，菊花也毫不褪色，轻轻拂过略带凉意的花瓣。

慕容睿澈见她如此悦目，想必是期待许久，也想让佳人常伴，但怎奈……哎……

宠溺般的看着她那动人眼眸，语“好，既然婉儿执意要去，便随朕去吧。大千世界，五光十色，总比这深宫别院要好。”

柳婉凝樱唇浅浅漾笑，映得伊人倾世容颜，足可以魅惑天下男人，心甘情愿缴械投降匍匐于她裙摆，音线响，泠泠似水，叮当清脆，微微一礼“谢姐夫。”

突想一事，轻咬贝齿，黛眉微蹙，轻轻启唇“可是我爹……我爹会不会同意，还有……他……会不会生气？”

柔和阳光在绝色容颜上覆了一层金辉，越发显得倾国倾城。

菊花轻抚微风起，朵朵争奇又斗艳。听到这里，心中却更烦闷，启音“这个你不必担心，难道朕还坐不了你爹的主吗？”

语毕，落幕回眸看远方，原已不知不觉，夕阳将西下，黄昏已至。

“若是婉儿有所顾忌，便回去告诉柳丞相。今已天色不早，朕派人送你回府。”

伴随着此声断，那微风却突然猛然一吹，一朵菊花残瓣落下。携着几名随时侍卫踏花而去。柳婉凝亦携俾女回府。

数日后，晨起，日光照耀着宫墙。虽已是夏初，但好在只是初阳，并不算太热。围墙里的人们已经忙忙碌碌多时，金銮之上却只留一人思忖。

如今天下表面虽然还算太平，但那奏折却是层层叠叠，无非是官官相斗，着实令人头疼。

慕容睿澈褪了龙袍，换上便装，备马独行至柳府外，边想着种种琐事，淡然间仿佛见一倩影而现，停住了步伐，望着熟悉的面容，悄然一笑，使愁颜皆散去。

柳府外，柳婉凝一袭紫裙临风而舞，彰显出少女玲珑曼妙的身材，装扮清雅却不失艳丽。简单发髻间珍珠步摇在鬓间微微晃荡，晕出如玉光润，更显玉颜圣雪，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媚眼如丝，双瞳剪水，尽显魅惑十足。

今日是约定之日，早早便备好出行之物，在府外等候，不到一刻，一人缓缓而至，那是天下之君，掌天下权力，也是我的姐夫，唇边勾起浅浅笑意，一双绵长黛眉如深潭一般看不到底。见他至跟前，抿唇一笑，眸底划过一道狡黠，声音轻缓而舒柔“姐夫你来了，都等你好久了，得好好罚你”样子没大没小，半点都没了千金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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