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生痴心几多执念
慕容亦墨神淡然深邃,宛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太过平静与荒凉,那是满天星河沉下去都不会溅起一丁点光芒的深深的海,怀中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婉儿,便用尽力气抱着她,顷刻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俯下身对耳言“婉儿……你好好的听我说,我会在这皇宫的守护你,在我心中,你从未离去,也从未改变,等我…我会带你逃离这里,去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看那天地日月,恒静无言,青山长河,世代绵延。”
白衣微风捋起,墨色眼眸闭合,心想婉儿你可知,这天下唯有你能让我用心至此,用情至深,慕容亦墨回首望了眼若隐若现的月,轻轻开口“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为她擦去唇角一抹银丝,静静驻足。
柳婉凝闻言,展颜一笑,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透着一种妖娆妩媚,看得人心猿意马,音如春日细语,让人心神一荡,怜惜四溢“好,我等着你带我走,天涯海角。”
柳婉凝盈盈转身,踏步离开。慕容亦墨见她离开一刻后,便也离开。
傍晚,秋霞似火,残阳如血,高台楼阁。
花园花丛中,柳婉凝立花旁听得水流泠泠声。花香扑鼻,心动,玉手轻折一支花放于鼻前,冷风轻轻拂过,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轻轻颤动,纤弱楚楚。肌肤犹如白雪,娥眉淡扫,红唇轻点。媚而不妖,柔而不弱。
一生痴心几多执念 ,恨地久天长不如愿 ,一世相遇几多苦难,忆山盟海誓空留恋。
时近暮珊,金光笼罩宫阙,是暖是晖。长影寂庭,虞挽妆一袭茜红色牡丹长裙,露出纤细的颈脖,酡颜云纹丝绦束于腰上,为她妖娆的体态衬出一分轻盈,飞仙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百花穿蝶金步摇,唇畔淡淡的笑容,缓缓步于御花园内。恰恰落耳莺莺佳语,回眸睨量柳婉凝那娇容花姿。心中一叹,少时玩伴而今却成陌者。
回眸间,一抹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柳婉凝浅浅莞尔,清澈温柔的嗓音如泉水涓涓,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挽妆,我……”
“娘娘……”掌事嬷嬷剪心低垂着头恭谨启音“娘娘,您该自称本宫。”
柳婉凝闻嬷嬷音,冷浅一笑,音依旧懒懒浅浅,轻描淡写“本宫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
玉唇漾笑映伊人倾世容颜,朱唇微启“挽妆,请坐。”
柳婉凝回眸,对身旁侍女嫣儿调侃,启音唇,眸中笑意浓“嫣儿,去给你的挽妆姑娘上茶。”
掌事嬷嬷依旧恭敬低眸言“娘娘,宫中规矩不容废。”
闻音轻柔一笑,明眸却微勾一抹轻蔑的笑“退下”
“娘娘……是……”掌事嬷嬷退后几步后,转身离开,而嫣儿端着茶轻递挽妆,淡淡一笑“姑娘,请用茶。”
“茶倒不必了,正如掌事姑姑所言,非合宫闱矩理。”
省去了繁琐礼节,亦无心看她主仆情深的戏码。择了末端石凳拢裙而座,斜鬓勾唇,朱檀双关。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娘娘亦是颇知此番道理的,故,无需再假惺生怜。”
柳婉凝闻音,慵懒巧笑淡去,颦眉,眸中划过的一丝深意。低眸,微微敛起双眸中的一丝伤悲。
“挽妆,何必如此……”
见她未接茶,自故端坐石凳,嫣儿楞楞看着手中茶,勉强浅笑,将茶放至石桌上,微微一礼,退至一边。
柳婉凝闻音,慵懒巧笑淡去,颦眉,眸中划过的一丝深意。低眸,微微敛起双眸中的一丝伤悲。
“挽妆,何必如此……”
见她未接茶,自故端坐石凳,嫣儿楞楞看着手中茶,勉强浅笑,将茶放至石桌上,微微一礼,退至一边。
“呵呵呵……”启唇音,音宛若夜莺,似是讽刺,又似是真切“挽妆,你心中的我,是假惺生怜?好个假惺生怜……”
柳婉凝唇角不经意间拂起的若有似无的苦笑、苦涩令人心碎。
“不过如此。”亦是一语双关。
“唐时武帝酒酣时兴赏花,命百花齐放唯那牡丹迟迟未绽。久等不耐,武帝下方指令,随后火烧万千,独剩几株移栽至洛阳。眼下御花园中,虽无百花,确实名花诸数,且属罕见之物。而臣妾不过俗者,又怎容得下罕物。”
虞挽妆笑语当头,只以此典故概二者情分。腬胰托腮,杏眸含烟,静待她言。
柳婉凝闻言已明语中含义,却依旧心怀希望,玉唇微勾一抹轻笑,清冽音调声轻启“柳下笙歌庭院,花间姊妹秋千。记得春楼当日事,写向红窗夜月前。凭谁寄小莲。”
轻叹一声,柳眉微蹙,缓然启齿“人与人之间的情意,就像是一瞬而逝的流星,注定只是匆匆而过。”
音浅浅,似是回应她牡丹典故,又似不懂她话中语。
虞挽妆以薄笑浅浅看着她,面靥靥染晕。若是数年情分就此散却如何教人心忍不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然,其举漠然,教人生恹。染蔻葱指轻扫眉鬓,释笑间字字疾首。
“但愿娘娘感恸风月之时,尚知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之理。稍纵即逝之物,娘娘还是鲜提为妙。”
柳婉凝璞玉般的容颜在柔和阳光中,覆了淡淡金辉,越发显得倾城莹润。
柳婉凝眸若秋波间一派的媚然天成,启唇“牡丹怒放于洛阳,武帝勃然大怒毁牡丹,牡丹烬毁,可第二年,反而更盛一筹,牡丹能在烈火中骨焦心刚,矢志不移。”
慵懒随意的容颜一顿,朱唇勾勒再启音“人……该不输牡丹,挽妆你觉得呢?”
话音一转,笑意清洌“花绽放着各自的美丽,各人演着各自的戏,可……我只是旁观者。”
言外之意,帝宠与我无关。
此际心湖阴雨霏霏,柳婉凝的话隐珠玑愈发将昔年情分扫荡全无。争妍处,为揽宫闱权谋,金闼鼎盛。由是杏眸浅阖,黛尖长舒,予其不屑与嘲弄是昭昭然地。
“无关二字,娘娘说的好生轻巧。殊不知,你旁观的,却是他人葬送一生也攀不及之幸。”
虞挽妆言及此,愈不豫,刻意抑下唇间快意。便坐颔首,迢迢言,似漫不经心。
“娘娘尚知不输于牡丹,又何苦道出旁观二字。自然,您自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蓉。臣妾无由攀比。”
“你……”她的话说中句句带刺,柳婉凝笑意瞬间消失,眸底划过凌厉光芒,冷冽唇音启“你说的对,你们攀之不及的帝宠、位份,我唾手可得,可我却一点都不稀罕!”
眸光中闪过隐忍的落寞,容颜带着对她从来淡有的寂寥和疏离淡漠。十指纤纤捏紧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桃唇阖动,一时冲动启音“攀比不了,就不要攀。”话音刚落心中升起后悔意,可话已出口后悔也无用了。
音,寒冷彻骨,仿如北方冰雪“本宫累了,你……自便”一句‘本宫’道尽姐妹情尽,只剩这后宫之中的淑妃和华妃。
回眸看向身旁嫣儿,眸子散去冰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慵懒,葇荑抚簪,启唇“嫣儿回宫吧”
“是”
言罢,转身,踏步离去。
平生二人娇纵疏慵,却今凿凿字句实属,聒噪之言,冥顽之辞。树影西斜,终是刀光剑影。
记否,当年金兰之好,谁人不铭记于心。
“好一句莫攀,当真是四两拨千斤了。”
虞挽妆瞧着她离去的背影,亦不曾相送,适才精神恹了几分,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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