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素锦离开皇宫后,没敢耽搁片刻的时间,和红叶一起驾着马车将魏宁儿送出了城,嘱咐她暂时别回皇城。
魏宁儿听了,她看得出来,素锦这般行色匆匆的模样,肯定是出了问题,不过她也识趣的没有过问什么,她的锦儿已经很累了,她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能扯后腿不是?
素锦身怀六甲,不宜长途跋涉,故此没有随着魏宁儿一起离开。
当宋玄仁再次见到素锦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那是一处不算很宽敞的农家小院儿,房顶是用干燥的稻草铺成的,墙壁也不是青砖,而是黄泥,里面的坏境也很差,一张方桌,一盏烛台,一张不算太结实的木板床,仅此而已。
身穿甲胄的军队将农家小院儿围得密不透风,军队包围小院儿的动静很大,可奇怪的是屋子里并没有人出来察看情况。
这样的反常让宋玄仁心里愈发的不安,叶青缇陪着他走到那扇紧闭的木门前,宋玄仁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血腥味扑面而来,方桌上放着一把带血的剪刀,还有一个盛满血水的铜盆,铜盆里放着一块被血水染红的丝帕。
看着这些只有孕妇临盆才会用到的东西,又想到素锦离开皇宫之前所说的话,宋玄仁呼吸一窒,心跳漏了半拍,大步朝着内室走去。
一进内侍,宋玄仁就看见了身穿一袭白色里衣,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眼眶通红靠坐在床头的素锦,没看见红叶的影子。
听到动静,素锦转过头看着他,语气平静无波,“你来了。”
宋玄仁没答,转头四处观望,却是并没有看到自己曾经幻想的小小的身影,过了半晌,宋玄仁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孩子呢?”
素锦看着她,淡淡一笑,从床榻内侧抱出了一个被包在襁褓里的婴儿,“在这儿呢,要看看吗?”
见到那小小的一团,宋玄仁心里满是欣喜,忙凑到素锦的身边,笨手笨脚的把婴儿接到了手中,“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素锦:“男孩儿,我给他起了名字,叫恨生。”
宋玄仁脸上的笑僵住了,恨生?仇恨的降生?
宋玄仁:“你怎么给他起了一个这般难听的名字,叫锦年多好。”
素锦眸光闪了闪,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倒是个好名字!
素锦无所谓的笑了笑,“叫什么不重要,反正都是要入土为安的。”
宋玄仁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才低头仔细打量起被他抱在怀里的孩子。
因为刚出生的缘故,孩子脸上看起来皱巴巴的,通身都是红通通的,像个小老头儿,此刻正乖巧的闭着双眸,嘟着嘴,很安静,只是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宋玄仁颤抖着伸出手去探孩子的鼻息,随后,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叶青缇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了他。
突然的,宋玄仁竟是红了眼眶,满眼猩红,双手紧紧的把孩子抱在怀里,一刻也舍不得松开,“你…当真…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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