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人没死呢?”
“没…死?”卓怜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他站起身来抓住顾墨的手,“正雨没死对吧?他真的没死对吧?!”顾墨反握住卓怜的手以示安慰。“今天让泽肖他们来也是因为他们也得到了相关的消息。”顾墨看向余泽肖。
余泽肖点了点头,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组照片。从照片上看,这是在道路边的长椅附近拍的,照片里有两个男人坐在长椅上,一个是宫黥,另外一个人不是卓让,竟是卓正雨!
“这张照片是我手底下的人拍到的。在今天拍到的。”余泽肖特意强调了“今天”这两个字。同时,他也在仔细的观察卓让的反应。经过刚才卓让和顾墨的对话,余泽肖也对这个从未见过的人产生了怀疑。杜嗣凌似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再次拿出了几张照片:“这些照片,也是今天拍的。”
一共六张照片。
第一张是卓正雨从一栋公寓楼里出来;第二张是卓正雨和宫黥一起走进一家餐馆;第三张是卓正雨返回公寓楼;第四张是卓让从公寓楼里出来;第五张是一个凌乱的房间,而这个房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薄薄的橡胶皮;最后一张则是一份医院的检查报告单,而那报告单上的名字,竟是卓正雨!
不止是余泽肖和顾墨,所有人都在观察卓让的反应。而那个擅长伪装的卓让,却在此刻,露出了他的情绪。
顾墨开口道:“这六张照片是我的手下在今天拍到的。在你的公寓。”顾墨伸手拿起那张医院检查报告单的那张照片,抬眼看着卓让,“我记得你说过你有胃病,我陪你去医院复查的时候你总是推脱…卓正雨也有胃病,而你们又都在同一处地方出现…出车祸死了?藕断丝连?”
顾墨最后的两个疑问句彻底把卓让惹急眼了:“对,他的确没死,但是他活的也不干净!”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徐玖听到这话不愿意了,卓正雨可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能让人这么说!而坐她旁边的云瑶则是瞪了卓让一眼。
顾墨闻言默不作声,但是从紧皱的眉头中可以看出,卓让的这番话引起了他的不满。
“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本来就有我家的钥匙,而且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没换过锁,他自然是能够进来的。但至于他为什么要来我家,为什么要把他的检查报告单放到我这里,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顾墨笑道,“你们两个都姓卓,你说他死了,而他如今又出现在你的住所附近…”
卓让拍桌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就是怀疑卓正雨是我假扮的?!”卓让讽刺的笑了笑,指着卓怜,“呵,他也姓卓,你倒是不怎么怀疑他!”
除了正在气头上的卓让和嘴角带笑的顾墨,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疑惑。
“顾大总裁,我没兴趣陪你们玩侦探游戏,失陪。”
卓让正想推门离开,就被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两个肌肉男保镖给拦住了。
顾墨站起身,笑吟吟的看着卓让:“我可没说过他是你假扮的。况且…”顾墨对着卓怜摊开一只手,“我从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没说过他叫什么…你是怎么知道他姓卓的?”
“!”
卓让闻言心下一惊,乱了分寸,但他立马又调整好了情绪,很没底气的解释道:“因、因为他刚才的反应那么大,所以我就猜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
“好,”顾墨一脸的“我理解”,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语气和表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七年前,我的爱人给我留下了一封信,自说自话的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联系。和那封信一起留下的,还有一枚银戒。但是那枚银戒,是假的。”顾墨的手伸向卓让的脖颈,“我一直都很想知道,那枚银戒到底在哪。不过我猜既然他没把真的银戒留下,就说明他还是带在身边的…”
顾墨轻轻的拽出卓让脖颈的项链,上面的坠物不是他平常戴的耶稣十字架,而是一枚银戒!
和顾墨手上戴的那枚银戒一模一样!!
“这个不是…”云可深见到那枚银戒,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清晰的记得,这枚银戒正是当年他带顾墨去专门定制银戒的地方所定制的。当时云可深想帮顾墨付款,结果顾墨没要,愣是自己把钱付了。
…卓让慌了。
“这只能怪你今天忘记换项链。”
“哈、哈哈哈…单凭一个破戒指就说我是卓正雨?你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他留给我的?”
顾墨轻的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冥顽不灵”。
拿起那张凌乱的房间的照片,照片上,房间里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薄薄的橡胶皮,顾墨道:“今天接子凝和子卿回来的时候,子卿告诉我他发现你耳后有一层‘皮’。”“隐、隐形创可贴罢了…”
“……你还真的是…哎,七年过去了,脾气倒是倔了不少。”顾墨在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太阳亮的耀眼, 树叶的阴影打在少年的脸上,照片上的少年手拿着一根冰棍,正吃冰棍的时候似乎是被谁叫了名字,转过头。时间静止。美好停留在了纸张上。
顾墨把照片放在顾子凝和卓子卿的面前,问:“子凝子卿,告诉爸爸这是谁呀?”
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同时凑了上去,两个小家伙儿只是看了一眼,心里便都有了个答案。顾子凝兴奋地举起小手道:“这个是妈妈!”
听到顾子凝的这句话,卓让的心里有些触动。
卓子卿又低头看了照片一会儿,接着抬头看着卓让,轻声道:“这个,是妈妈…”
“咦…”顾子凝突然面露疑惑,咬着手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子凝怎么了?”顾子凝挠了挠脑袋,突然两只小手一拍,指着卓让:“我想起来啦!今天和子卿去找卓叔叔的时候,在卓叔叔的房间里看到了妈妈!”
“?!!”所有人震惊的目光转向卓让。
卓让这次没有任何的解释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了。
他伸手在耳后摸索了片刻,慢慢的将那层卓子卿口中的“皮”揭了下来…薄薄的橡胶皮下面,俨然是另外一副面孔!
卓让,不,应该说是卓正雨——那双眼尾既不上挑也不下垂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感。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你还真是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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