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穿这个衣服正好，身段也有了，还显白。”一旁的女服务员为了把衣服卖出去开始狠狠地夸赞试衣服的金薇。

“小孩子有什么身段，要我看呐这个年纪穿啥都一样。”金薇妈妈还在挑选着别的款式，同时也漫不经心的回应着服务员。

“哎哟，姐，她们这个年纪了就流行穿这个款，再说了这个今天打折又不贵，我看她穿着也挺合适的。”

“这个怎么卖的。”金妈开门见山了，很直接。

“这个打折前七百，现在活动价，打折后是五百。这衣服料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不管你拿回去怎么洗都不会褪色起毛球的。”服务员笑眯眯的陈述衣服的性价比，等着金妈购买。

“两百能拿走吗？可以的话就给她直接穿走了，大不了我们下次再来呗！”金妈开始讨价还价了，她还是挺相中这件衣服的。

“姐，您不常逛街吧，老客户都知道我们这不讲价的。这都是折扣价了，您看别的款我都不给你推荐的，这个是真的她穿上确实好看，真就一分钱一分货，您在想想？”

金薇依然穿着挂吊牌的衣服呆站在镜子前，她一言不发，还沉浸在吃饭是老妈对她的苛责当中。

金妈看拗不过服务员，讲价肯定是不行了，但是直接说不要吧，脸面上实在挂不住。于是直接把压力给到金薇这边。“怎么样，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咱就买上。”

“我……”金薇看出来她妈对衣服价格并不是很满意，于是说“不怎么喜欢，穿什么都一样，区别不大。”

“这怎么能区别不大呢？你看你上一个试的款式还贵还没这个好看，你妈妈给你买呢，女孩子嘛就要好好养。”服务员又开始输出模式。

金薇看了一眼她妈，恰巧她妈也盯着她。“要不要，你别考虑多少钱我给你买，喜欢咱就买。”金妈皮笑肉不笑地跟金薇讲。

“不喜欢。”金薇已经够斩钉截铁了。

“你穿这个是真的好看呢，这个款今年很流行的，这衣服今年也就只剩这一件了。”服务员满脸一副金薇不穿走这衣服就很惋惜的样子，转而面对金妈说“姐，我看要不这样吧，消费满八百可以免费抽奖一次，一等奖是一台全自动洗衣机。您这消费五百，我也免费给您一次机会抽，这样行不？”

金妈看了两眼金薇，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但是还是咬了咬牙说“那装起来吧。”

金妈跟着一个服务员去结账装衣服，金薇则被店里的另一个姐姐带到门口的大转盘抽奖处。

“这个是转转盘，指针停在哪就是什么奖吗？”金薇看见了转盘上的一等奖，她觉得妈妈是想要那个洗衣机才买下衣服，所以心想一定要转到一等奖。

金薇闭着眼睛开始转转盘，指针飞速旋转，两三圈后慢慢停了下来。

“好了，来拿奖品吧。”服务员对金薇说。

她慢慢睁开眼睛，失落的发现自己抽中的不过是一包纸巾。此时金妈也提着购物袋出来了。

她问金薇：“在这抽奖是吗？”

“嗯，没抽中，拿了一包纸。”

“你自己抽了？谁让你抽的？”金妈好像已经怒不可遏了，她的耳朵已经开始泛红，每次爸妈吵架妈妈都会变成这样。

啪！一记耳光抽了过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服务员和金薇自己。

“谁让你擅作主张来抽的，就抽了个这么玩意？”金妈很严肃，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我……不是故意的啊……”金薇很哽咽。

“走，在这丢什么人？”金妈拽着她的衣服领子用力往前扯。

金薇羞愧极了，路人的眼光像刀子一样，似乎她她的衣服都被一层层剥尽，她恍恍惚惚。呆站在原地，被金妈扯着领子反而一个踉跄摔倒了。金妈松开了手，也没有说话，好像意识到自己这么做也不太对。

金薇双手撑地爬了起来，手掌和膝盖上还都是尘土上的小颗粒。她朝着跟母亲相反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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