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款款觉着江恹回来后整个人都是不对的,总是心不在焉的,脸色也差得要命,就连画画的时候,人也是迷迷糊糊的,跟死机了似的。
“你最近怎么了?”她按住江恹的手,“怎么恍恍惚惚的?”
江恹抬头盯着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像是一滩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她张了张嘴,好像有千言万语说不出,最后只说了一句没事。
“没事?你这叫没事?怎么着,觉得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了?”
江恹挣开她的手,轻轻垂下了头:“没什么,太累了而已。”
周款款不放心地叹了口气:“有什么你就说,从小到大的交情不是白来的。”
江恹知道她的个性,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要是没个准话,她就会一直叨叨。
“我想我爸妈了。”
周款款愣了一下,安静地坐在她旁边,没吱声。
过了挺久,她还是忍不住地说:“别太伤心,都过去了…”
“嗯。”江恹看了看窗外的烈阳,可心里却疼…疼的要命。
她其实觉得也没什么,时间过的太快了,她都已经长大了,不是只会愣在门口哭的小女孩了。
不知怎么了,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做什么,只想呆在一个角落,一个人静静。
周款款下午有课,临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又唠唠叨叨了几句,才关上了宿舍的门。
江恹松了松肩,就这样坐着,坐了一下午,沉寂的房间,让她控制不住的想起己故的父母。
这么多年了,久到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对死亡的恐惧,却还是会在午夜梦回时惊醒,在一片漆黑的宿舍,她仿佛听见了血液落在瓷砖上的回音,又好像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人,那么……那么多的血,她依稀记得自己只愣愣的呆在门口,眼前是一片血红,她只会哭,绝望的,悲伤的,无助的泪水仿佛像无边无际的大海,快把自己淹的喘不上气,像濒临死亡的人一样,寻找一线生机的木板,她几乎疯狂的冲进家门,抱着两具已经冰凉的尸体,无助地叫喊,明明窗外是烈阳,可她仿佛置身于冰窖中,从心底被一股凉意包裹着;明明回来可以看见母亲摆好碗筷,温柔的冲她笑;明明可以听到父亲叫她洗手吃饭;明明……明明饭菜还摆在那,可他们却闭上了眼。
她默默地用衣服抹去母亲脸上的血渍,合上了父亲微陷的眼,就这么抱着他们,让父母的血融到自己的肉中,仿佛这样,他们似乎还活着。
江晰抹着眼泪,见到这个十岁半的妹妹,他们沉默地相拥,紧紧的抱着,谁也没说话。
江恹睁开了眼,微微喘了口气,由着泪划过脸颊,自言自语般:“我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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