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暗转瞬豁亮只是顷刻间的事,强光的刺激却迫使他不得不抬手挡在眼前,适应这一瞬息的变化。
只是一掌就有如此威力,她究竟是谁?
他脑海中呈现出最后看到的那抹苍白,像一片云,轻轻地回荡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的深刻,他克制着自己的思绪,现在不该再多停滞,夜离还处在危险中,还有她。
他闭上双目努力让自己回神,握着手中的白发踏入屋内。
十长老摊开手掌,那白发“嗖”的一声钻入了夜离的眉心,片刻间,原本散着青黑的面容上立马清润了起来,随后周身漫出一股纯正的清气,将他缓缓包裹在内。
感受着面前的清明之气,十长老缓缓伸出了手,这……他惊讶的发现,这竟是灵源的根脉。
北冥究竟是什么人!这怎么可能?
等到清气散去,他试着往夜离体里注入了一股灵力,那经脉中灵力疯涨的气势,使他心中一颤,难道是天生灵胎!
一刹间,眼前苍白的面容和淡然的白眸互相交织,迫使着他心跳加快,平生第一次的慌乱让他不知所措,他转身朝外步去,双手同时结印,一道金光飞出,消失在大雪中,随后风过,屋门紧闭。
大雪压得天阴沉沉的,仿佛要随时下坠,然而此时的皇宫大办盛宴——公主的出嫁之日,即使红色的绸缎、刺金的喜气将洁白的地面遮盖的严严实实,却依旧阻挡不了落雪越下越大的趋势。
方玄因为受伤被免了进宫赴宴,王府内的媚儿不停朝屋外张望,等着管家带回有关北冥的消息,可都午时了依旧不见他的身影,要不是得留下照看方玄和夜离,她恨不得现在就出去。
而在今日,暗狱中的囚犯沾了喜庆,每个人的碗里多了几块肉,却独独北冥那间牢房始终没人敢碰,只因周围的囚犯因为好奇摸了一把,立马化成了一尊冰雕,在地上一摔,碎成了几块。
狱卒们大多因为害怕不敢上前,一时间暗狱内没了狱卒巡视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鬼魅的身影逃过众目潜入了暗狱,在冰牢前稍稍停了片刻,之后竟成功窜入了冰牢,再出来时很显然身上多了一人,他极快的溜出了暗狱,一影而过,趴在木栏上的囚犯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
而此时在暗宫内,阴暗的石洞内躺着一个小女孩,她有着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眸子、如血的红唇,简直和北冥一模一样,可奇怪的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毫无灵气。
暗狱中的黑影刚离开,冰牢内便又闪入一人,他在黑暗环视了一圈,转身离去。
皇宫的喜宴一直维持到了夜晚,方圆十里内外一片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千紫穿着大红喜服静静的坐在床上,盖头下的面容娇媚红晕,她此时的心情十分的激动,终于等到这一天,要成为他的娘子。
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自己怀里的匕首,忽然发现,竟忘了将它带上,那是她生下来父皇送她的至宝,一直不离身,她轻轻地朝门外唤了一声,“小梅!”
随后一人推门而入,她立马吩咐道,“快去找找我的枚霁!”
可过了一会,那人像是没听到她的吩咐,站在原地不动,千紫有些疑惑,稍稍撩开了盖头的一角,朝外看去。
竟是子墨!
她心中一喜,赶忙放下撩起的一角,羞涩的扭着手中丝帕,柔声道,“相公,你回来了”
可下一秒,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她却看到一把刀穿过了自己的胸口,血红的嫁衣和鲜血融在了一起,疼痛刚来,她便满眼不信的咽了最后一口气。
子墨抽出了刀,随意的丢在了地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转身离去。
门外的所有侍者全部死去,整个公主府无一活口。
子墨脱下身上的喜服随意丢在地上,特意换上了当年的墨衣,第一时间便去了暗狱,在走到暗狱口时,他深吸了一口气,万年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刻,即将见到自己朝朝暮暮想念的人。
他迫不及待的踏了进去,在每间牢房寻找着北冥的身影,当他看见那厚厚的冰层时,心里一沉,直接挥手将它散了去,急忙走了进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去哪了?人去哪了!
突然,地上的鲜血勾住了他的视线,这一刻他很确定自己感应到了血气中的清气,那是北冥的。
是谁?伤了她!!
他忽然想到了夜离,转身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到了王府,他一把推开了夜离的屋门,管家听到动静,慌忙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突然闯入的陌生人,谨慎的护在夜离面前,大声质问道,“你是何人!”
“冥儿呢!”子墨凝视着眼前碍眼的管家。
“北冥姑娘……被抓到了暗狱”他说完之后,忽然堵住了自己的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他竟可以控制自己的思想。
子墨阴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瞥了一眼床上的夜离,消失在了屋中。
这一天,大街小巷传着公主府一夜被灭门的消息,至于是谁干的无人知晓,猜测的疑云也迅速铺满了整个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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