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再次出现时,到了一座不知名的瀑布前,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人——十长老。
不过他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北冥,便转身离去,看样子是专程来寻她的。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小桥的尽头。
经过一片怪石嶙峋的小道后,眼前豁然一亮,碧波浩瀚中独树一帜的木屋立于湖心,仅靠着水浮桥连接两地。
清净雅致,染了份诗情画意的意境。
桥边孤舟静立,即使没有缆绳和木桩的固定,但依旧不随风动。
他们踏上木桥,朝木屋走去。
屋外有露天亭台,台心一面四方茶桌,两席蒲垫,茶盅缕缕热气缥缈而升。
这里的每一处甚至是每个角落都不见刻意摆置的痕迹,但却是出自一人之手,由此可见,十长老是个随性且好清静之人。
“这里没有弟子能进来,两间屋随意选”
十长老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
北冥没有回屋,她走至茶桌旁,轻撩衣摆坐了下来,面前的茶温的刚好,她倒了一杯,缓缓饮了起来。
坐在木台上,凭栏赏潭,湖光、翠石、白云、小舟尽收眼底。
此时的皇城,挨家挨户结灯挂彩,红绸万丈,光彩夺目的喜庆沿至恢宏大殿。
然而,却有一人独登高楼,凄风硕硕中极目远望,空中白鹤展翅逆风而旋。
一人一鹤似独立皇城之外。
“公子,主子给您带了一句话”
一句话打破了此时沉静的气氛,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躬身而立。
“说”
男子开口道。
“她会如期而至”
黑衣说完行了一礼,退后一步,转身离去。
男子伸手招回了空中盘旋的白鹤,一人一鹤再次携阳而去,方向却是青云。
离去的黑衣在城外与同伴汇合,两匹单马加一辆马车朝东驶去,路至一半时,马车右去,单马左去。
马车行的不快,走一会停一会,车上的黑衣时不时回望身后,怕有人尾随,还真是谨慎。
但空的马车难道是要去接人?
随着马车的颠簸,窗口的帘子浮起一条缝,里面竟堆满了花,而且和楚沐手中见过的那朵一模一样。
马车在停了大概五次后,才挥鞭加速,一路狂奔,最后停在了一处遍地花开的原野前。
算来此时已是深秋,这里却依旧生机如许,不知出于何原因。
黑衣环视一圈,撩开帘子将里面束好的花取了出来,跳下马车,一刻不停的朝一处跑去。
而此时花海中躺了一人,是前不久独自离去的楚沐,他的手边有一个不高的隆起,上面长满了鲜花,经过清理后倒是可以看出原样,但却是个无碑无名荒冢。
这时,黑衣刻意放缓脚步,在离楚沐还有十米处停了下来,将手上的花束放在地面退了出去。
同时,一滴泪从楚沐的面颊上滑落,随着他的耳际落入泥土中。
他的眼中,不再是淡漠无痕,而是苍凉孤寂。
这不禁让人怀疑荒冢里究竟埋的是何人?爱人?亲人?
下一刻,却风起,云集,落了雪。
“你说过,当花开遍这片土地时你会回来”
“花开了,如你所愿”
“但为何骗我?”
他的声音带着沧桑和无力,大概坚强得太久,也就脆弱。
回答他的却是,划过面颊的凉意。
“她和你很像,但她终究不是你”
他站了起来,看着极尽双目的野花,叹道,
“下一次花开,我会再来看你”
一转眼,他的眸中恢复清明,大步离去,没有留恋。
几千年的等待他本早已习惯,却不知为何忽然勾起了心绪。
在进入马车的那刻,满地的花海突然凋谢,像是要惩罚墓中的失信之人。
“去青云”
黑衣得话后,立马拉动缰绳离去。
而携鹤离去的男子此时竟已行至青云山外,看着眼前巍峨群山,微微走神。
“去大殿”
随后,抚着白鹤的白翼说道。
可还没落地时,就有一人迎了过来。
“峤渊,几日不见,白发可越来越多了”
他从白鹤身上跳了下来,看着来人笑道。
大长老伸手拍了拍白鹤,回笑道,
“可不,子墨……”
“你当真要娶那皇城公主?”
大长老试探性的问道,他虽然知道有些事无法改变,但并不想面前的人后悔。
“嗯,要娶”
“既然你想好了,我就不多言了”
大长老背着手,转身朝殿中走去,
“咱两去杀一盘,老三那一手棋术弄得我手痒痒,你可别再让着我!”
子墨拍了拍白鹤,目光似无意间划过一处山峰。
而此时的望泉汀笼罩在一片夜色中,亭台上留下了还有余温的杯子。
月亮缓缓爬至空中时,周围的漆黑稍亮了些,荡着淡淡波纹的水中似乎有一个洁白的身影。
破水而出的那刻,看清了人,是北冥。
一头白发浮在水面,月光透过,白皙的肤色莹润亮泽,似水中的精灵。
而这时,西屋突然亮了起来,是十长老回来了,但他是直接回到屋中,连那一段桥都省了。
也是,北冥还全裸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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