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屋中推门而出的是一位裹着黑头巾身材矮小的中年女人,她的笑声并不好听,在这安静的大树上显得格外聒噪,她本人对此毫无所觉。
靠着栅栏的夜离发现带他们上来的男人并没有停留,也没有从左右两侧的藤编小道离开,而是按下螺旋梯子折返而去,行动还有些急迫。
似有急事?
在几人准备进屋时,右侧忽然跑来一人,他谨慎的看了几人一眼,附在中年女人耳边说了几句,女人听后笑着说道,
“呦,真是不巧,我还有些是要办,不过给各位准备的屋子,都已安排妥当,你们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只管说就行”
她看着身边的人,吩咐道,
“你带各位贵客去他们的屋子,多派几个人守在周围,机灵着点”
那女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减弱,直到转身后。
顿消而散!
北冥悠闲的走在最前面,似在观光风景,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一根根藤条。
媚儿紧跟着北冥,在经过腾空几丈的藤织小桥时,握紧的双手反映了她此时心情,
但她没注意到,北冥有意的放缓了步伐。
“臭小子们,还不快跟上!”
璩老捋着白须,笑嘻嘻的看着身后推攘的两人。
过了三桥五居户才到目的地,此时已有两人徘徊在附近,看几人谨慎的表情,媚儿便明白了那女人话中的意思。
“各位,到了,有事只管吩咐,这周围都是人”
那人说完利索的开了几个屋子,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他说这里都是人,但人呢?两个?
难道影藏了?
这屋子家具简单,还算舒适,四周木壁上攀爬的粗枝,都被雕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夜离在看到那图案时,缓缓勾起了嘴角,若有所思的看向桌前的北冥,后者只是煮茶温酒,仿佛毫无所查。
而这酒是鬼市带来的烈性黑酒,这茶却不知是何时得来的。
“这空气不错,要不出去逛逛?”
慈旭捧着不知什么时候摘来的藤条,一晃一晃的说着。
夜离将那乱晃的藤条抽了出来,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众人说道,
“这里有云山的标志,或许不是偶然?”
璩老瞅了眼身后的窗口,刻意放低声音道,
“云山的铭刻怎会于此地出现,难道和那雪山上的人有关?”
慈旭听夜离和璩老讲过六界的事,一月前还通过新得的宝物目睹了那场与浊大战的细节,于是忍不住好奇道,
“是啊,那老头不就是云山的吗?”
而一旁温茶的北冥缓缓道,
“他与此地无关,那男孩却有着云山界的血脉”
这下众人都愣住了。
那平平无奇的孩子竟是云山界的后人?
“这里果不寻常”
夜离将温好的酒壶取了下来,随意的说道。
“咚咚咚……”
这时,门却响了,慈旭站了起来,刚开了条缝,还没看清来人,又被一股极大的力拉了回去。
随后听见一声杀猪般的哭声传来,
“阿娘,我不要去,是那贱种偷东西,不是我!我不去!啊!”
“咚咚咚……”
又是敲门声?
慈旭这次找准时机用力一抽,但依旧没看清来物,却被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啊,我的鼻子!娘亲啊!”
来人是一个胖小子,个头不高,通红的双目哭成了鱼泡眼,杀猪的嚎叫刚传出,便被夜离提着衣领毫不留情的丢了出去。
在所有人的视线被那胖小子的声音吸引时,媚儿和慈旭悄悄确认了眼神后,一转身便成功躲避了隐藏者的双目,溜了出去。
而那胖小子的哭声随着摔落碎了一地,吓得再也哭不出来,扒着身边女人的腿惶恐道,
“快离开,娘,快走,那人好可怕!”
女人不甘心的瞅了眼关闭的屋门,却不敢再说话,只能拉起胖小子一扭一拐的离开了。
“那小胖子尿裤子了,真没出息,族长竟还把他当宝一样”
“蠢货,他家那位手里可握着好东西呢!”
屋外讨论的声音虽然低,却低估了屋内几人的耳力。
“一股尿骚气,我去洗洗手”
夜离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嫌弃的开门而去。
“嘿嘿,丫头,你可知夜离这小子有洁癖?”
“不知”
璩老点了点头,心中却很遗憾,他在这万年里一直陪着夜离,但从未见过他笑,直到那日北冥出现,那张写满醉意的脸上才有了喜色。
那夜,他终于醒了,却看着月亮笑了足足一夜。
因为他苦了整整万年啊!
“这万年那小子过得很苦,你……对他好些”
璩老左手抵着颤抖的右手,苦涩道,
“老头子我就是心疼他”
北冥看着璩老微微一笑,
“好”
这算是她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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