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让李沅去保护左相,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左相府有什么异动吗?”
李沅躬身答道:“左相大人今日下朝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途左相夫人曾经来过一次。两人谈到了镖局。左相夫人说,曾经在左相的书房见到过镖局给的回执,她那次还问左相怎么会有镖局给回执,他说不知,而后来再要找寻那张回执便再也找不到了。现在想来那张镖局的回执着实蹊跷!”
“可听到他们说是哪个镖局?”我问。
“大行镖局!”
我点点头:“你继续去保护左相,镖局的事本宫会命夏首领亲自去查!”
“是!”李沅躬身回复之后便又从窗户离开了。
夏夜有些无辜的看着我:“娘娘让我去查大行镖局?”
我将他碗中剔干净鱼刺的鱼肉吃掉,问道:“那张镖局的回执是在你这里?”
他点头从怀里掏了出来,递到我手里。
我将回执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张普通的镖局回执而已,夏夜特意将它从左相书房中拿走,又特意的带在身上,肯定有特别的地方。
“娘娘是在好奇为何我会将这个带在身边?”
我点头,我的确有些想不通。夏夜将回执拿走,我知道他是想让这个案子更加的扑朔迷离,也让左相脱离干系,只是为何要带在身边呢?
“娘娘,看看这封回执所使用的纸!”
夏夜指了指我手中的那张回执,我看了看手中的回执,所使用的纸张与平常用的纸的确不同。
“这是什么纸?我怎么没有在京师见到过!”
“娘娘不止在京师见不到这种纸,恐怕整个大夏也只有西南吴州一带能够少量的看到。这种纸叫做高绵纸,用的就是高绵草所纸,而这种草也只长在高绵的高原上。
高绵人用它们来造纸,造出来的纸有韧性,而且还不会被虫蛀,因为这种高绵草的草茎中含有轻微的毒性,对人无事,然而却可以杀虫!”
高绵草,高绵纸,又跟高绵有关!
“既然是高绵的东西,这家大行镖局又是从和得到的?”
夏夜掏出手绢来,细细的给我擦手。
“这种纸的毒性虽然对人体无害,毕竟是有点毒性,娘娘还是不要沾染!”
待给我擦完手,他才重新开始说:“大行镖局以前接的生意都是跨越国境的生意,据说最远曾经到过西域。他们用这种高绵纸到也不稀奇,稀奇的是那日夏晸操纵着左相出门去托运檄文的时候,想要找的根本就不是大行镖局,而是他们自己撞上来的。而且大行镖局的大当家和左相应该是熟识。甚至于都没有验货就接了这单生意!”
镖局不验货就接单,问遍京城任何一家镖局都不可能做这样的生意。
的确是蹊跷!
“那你们查出什么来了吗?”
有疑问不查不是暗炎卫的风格,更不是夏家兄弟的风格。
夏夜摇头:“大行镖局干干净净,什么问题都没有!”
“什么问题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夏夜说着话,但是手边的动作也没有停,他将一块鱼肉喂到我嘴里。
“一般的镖局若是要查总会有些问题,比如曾经有货未曾送达,底下人手脚不干净,或者是当家人曾经打架斗殴之类的,但是大行镖局什么都没有。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干干净净,他们的户籍都清清楚楚,生平所有都能查出来,这些人都清白的不得了了!完全不像是会是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镖师!”
读书的时候,家中的先生们便跟我说过,有些行业因为危险性高,比如镖局漕运之类的,招收的都是些壮汉,有些功夫的,这些人中大多数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犯过事。或者干脆就是亡命之徒。
像大行镖局这般干净的倒还真是少见!
这些人倒不像是做镖师的,反倒更像是刻意训练出来,而镖师不过只是一种伪装而已。
“这个大行镖局开在何处?”
“城西!”
城西,五歌巷。
大行镖局的大当家李焦正躺在后院的葡萄架下摇着蒲扇,嘴里还哼着小曲。正悠闲自得间,大门碰的一声撞到墙壁上,手下的一个镖师一脸是血的跑了进来。
“大当家不好了,大当家不好了!”
李焦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对着来人给了一脚,踹的那人一下摔在地上,四脚朝天,捂着胸口直哼哼。
“老子好的很!你嚎什么丧呢?”
地上的人捂着胸口爬起来,哎哟哎呦的叫唤。
“别叫唤了,说怎么回事?”
地上那人名叫徐四,是大行镖局的一个管事。
徐四捂着胸口哭丧着脸说:“大当家,刚刚得到的消息,五天前出去送货的二当家在路上被人截了,货也都丢啦!”
李焦脸顿时黑了,眉毛都倒竖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老二怎么会给人截了呢?他带的那些东西附近的土匪也都吃不下啊,他们也都不识货,怎么会想起来截这些!那些土匪不都是早就打点好了的吗?怎么还会来截货?你给老子说清楚!”
徐四哭丧着脸,想要做动作又扯动了刚刚被踢到的胸口,只能缩着手脚。
“大当家,我也在纳闷呢!跟着二当家一起送货的二狗回来了,伤的跟血葫芦似的,他说他们一行人被人截了,二当家被那土匪给带走了,货也被他们给拉走了,他是靠装死才逃过一劫,跑回来送信的!”
李焦冷静下来,原地转了两圈,让徐四把二狗叫过来。
二狗很快便到了,身上还都挂着彩,脸上被糊了一层药,右胳膊都断了,吊在脖子上。
李焦看到他这幅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二狗虽然有个贱名,但是他的身手却非常的好,普通的土匪哪里能将他伤成这幅模样。
“二狗,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二狗便将那日的情形仔仔细细的说了。
待二狗说完,李焦的眼中的厉色更加的浓重了。
“你确定截了你们的是土匪?”
二狗点头:“大当家的,我确定那些是土匪,有几个土匪我们还曾经打过交道!而且这次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要抢我们,在我们到达丰山之前,二当家收到土匪们的邀请,他上山去喝了酒,第二日我们路过丰山的时候就遭到了他们的埋伏!”
李焦一把抓住了二狗的衣襟,将他拉到面前,满面凶狠的问:“刚刚让你仔细说的时候怎么没有说?老二怎么会赴土匪的约?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对?”
二狗被李焦勒的差点呼吸不过来,白眼都差点翻出来,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扒拉着李焦。
“大当家的,二狗要被你勒死了!”徐四连忙求情。
李焦放开了二狗的衣襟,二狗深吸了一口气,咳嗽了两声,终于喘过气来。
“快说!”李焦现在处在一种非常焦灼的状态,他一直都不好的直觉,总觉得有什么巨大的网正在自己的身后展开。
“是是是土匪派了一个人来请二当家上山,那个土匪掏了女人用的香囊给二当家,二当家就答应去!”
“香囊?你可看清楚了?是什么样的?”
二狗摇头:“二当家把那个土匪带到一边之后,那个土匪才给二当家香囊的!大当家,二当家不会是伙同土匪截了咱们的东西吧?”
李焦没有说话,对着二狗挥了挥手。
二狗看了一眼徐四,后者对他使了个眼色,他赶紧退了出去。
在二狗退出去之后,徐四上前给李焦倒了杯水,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当家的,这件事整个都透着不对劲!”
李焦接了水不说话,神色却示意徐四继续说下去。
“您说咱们这次是不是被人给坑了?从咱们接货开始是不是就是一场陷阱啊?”
李焦依旧不说话,然而眼中的神色却是赞同了徐四的话。
徐四继续说道:“那您看咱们现在要怎么做?是不是要躲一躲风头,还有就是。。。”
他做了一个结果人的手势。
李焦的眼神一暗。
大行镖局门外的街上,一个白头的老妪正在整理地上的咸菜,一边的小马扎上坐着一个长相俊秀的姑娘,只是姑娘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呆滞,一看就不是个正常人。
五歌巷外的一处民宅二楼正站两个人,正是夏夜和隐娘。
“哪个是纪肆?还是让他扮老妪?”
“那哪能,我怎么会埋没我们纪镇府的美貌呢,这次我就让他好好的展示一下自己的美貌!”
隐娘的嘴角抽动,她看了看那个眼神呆滞的姑娘,深刻的感受到纪肆此刻的崩溃!她在脑海中仔细的回想最近有没有得罪夏夜!同时再次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罪这个男人!
夏夜的心眼真是小的比针尖都大不了几分!
“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夏夜挑眉:“问吧!”
隐娘眨眨眼:“纪肆到底做错了什么?”
作者:关于镖师全是虚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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