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统计话本中出现地方频率最高的地方,首先是京师,其次便是金陵。
才子佳人,侠客盗匪,无数的故事在这个热闹的戏台上上映。
我不爱听戏,更何况今日这戏台上唱的还是歌功颂德的戏,我只略微的吃了两口,便离开了。我的离开倒是让在座的一堆大小官员舒了一口气。
我乔装便服沿着秦淮河漫步,身后跟着静思等人,锦书也做普通读书人打扮的跟着我。这些都是我看到的人,那些我没有看到的人都散落在人群之中。
金陵的知府倒是个会办事的,知道我们这些京城来的人想看到的是什么,銮驾的住所安排在离秦淮不远的臻园。若是想要热闹走上几步就能到达金陵最繁华的大街,若是想要安静,蓁园与秦淮之间还隔着一往湖泊,这边的喧闹也传不过去。
我带着人慢悠悠的从蓁园往秦淮走去,河上画舫虽多,却无丝竹管弦,顿时便觉得无趣起来。
“这乔知府还是真会讨巧啊!”
静思也看向那些画舫。画舫上倒是有人,或站或坐,还有些正慷慨激昂的模样,一看就是文人书生在高谈论阔。
“金陵文风很盛啊!居然有这么多的文人书生!”静思抱着手臂,手里的剑敲在路边的石砖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若是末将没有记错的话,本朝至今的二十位状元里,无一人是金陵人士!每次进京赶考的学子也多以云平二州为多!”
“肖副将,老奴倒是听说这金陵城最盛产的应该是盐商!”
苏尚宫祖籍金陵,她的祖父是金陵一个小官,得罪了某位大盐商,最终被上官寻了个某须有的罪名给革职了。她的祖父抑郁而终,父亲又不懂生计,正逢京师采买宫人,她便卖身进宫了。
与她一同进宫的宫女都想着到了年限出宫去,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宫外早就没有了亲人,出去了也不过是孤身一人。一个大龄女子在这个世道谋生的艰难,出去了那点银子还不知会怎么被人惦记,还不若在宫中,至少来人就算是死了也还有块地可以埋!
“主子,婢子听说这接驾的宅子就是盐商胡越皎的私家园林,为了这次接驾特地让了出来!”
长青擅长和人交际,来了不过两日臻园中丫头婆子们已经认得七七八八了,各种八卦都听了很多。
我早就听说过盐商得豪奢,在京师什么样得富贵都见识过,臻园修得的确是富丽堂皇,相比皇家园林得庄重大气,这蓁园更多得偏向于精巧。
这样得园子修葺下来,花得银子也是海了去了,然而说送出来就送出来了,倒真是让人开眼。
“去找条画舫坐坐吧!”
既然来了秦淮河,若是不坐画舫,倒真是辜负了这两岸得灯火美景了。
他们租来了一条大画舫,这条画舫被好几艘较小的画舫给遮着,站在岸上一眼看不到,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主子,仔细脚下!”
长虹等人仔细护在我的周围,生怕我不小心歪到河里。不过实在不必如此,这艘画舫还是挺稳的,上了画舫我也没有感觉多少的晃动。
京师没有大河,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大的画舫,一切都很新奇。我不着痕迹的四处打量,画舫雕梁画栋,倒是不比岸上园林逊色。
“奴家给各位贵人请安!”
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上前来行礼,她是这个画舫的主人,名唤三十娘。
她的声音温糯绵软,尾音带着金陵人士独有的腔调,就像是这秦淮的微波一般。
“几位贵人想要听什么曲子?”
三十娘显然是跟各类富贵人打惯了交道的,在众人面前谈笑自如。
“捡你们这最好的上吧!”苏尚宫冷着脸说。
三十娘显然是见惯场面的人,虽然往日里都是男子逛画舫的,不过也不是没有接待过女客。开门做生意,有钱的便是大爷。谁又在乎男女!
“好的!贵客稍等!”
画舫上的婢子过来奉茶,被长青拦了,那个婢子倒也不怯场放下茶杯便退出去了。
静思的视线一直跟着那个婢子,待那个婢子退出去以后,她也悄无声息的跟着出去了。
出来弹曲子的居然是个俊俏的男子,穿了一袭月白的衣裳,眉眼清冷,弹的曲子也清冷。这样的曲子应该出现在春日宴上,流水曲觞间文人雅士的唱和间,与这奢靡的画舫显得格格不入。
“这曲子何名?”
我觉得那男子弹的曲子倒有些熟悉,不过我对乐理也不精通,只是对那个弹琴的人倒是有点兴趣。
皇上与太后出巡恐怕已经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了,放眼望去这艘画舫应该是整条河中最华丽的一艘。刚刚它停靠的位置也是巧妙的不行,从臻园的方向走来,若是想要兴起游河,这艘画舫恰巧就在河道边入口处。而站在岸上时候却被几艘画舫给遮住了。这艘画舫应该就是特意给我们准备的。
至于这个琴师,我一只手托着腮,慢悠悠的笑了。
作者:今晚的更新送上,外面浪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晚安啦!期待收藏点赞打卡和评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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