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只是一个京城的一个行商,手底下有两家铺子,其中有家铺子是做专门往鄂州贩茶生意的。
大夏虽然不禁私人贩茶,但是也是要在官府报备,每年按照按章交税的。王兴的铺子每年贩茶的税银都按时缴纳,从未拖欠过税银。
户部的胥吏对这个王兴的印象很好,说他是很会来事的商人,生意也做的很大,整个京城的茶商中他算是走茶数量最多的一个。单单今年的二三月份王兴的铺子就走了两百石的茶叶。
“有人花钱请杀手来杀一个茶商?”
我冷笑:“看来这个茶商除了贩茶定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夏夜点头:“暗炎卫连夜去查了这个王兴的家和铺子,王兴人不知踪迹,我们将他的家眷,以及铺子里所有的伙计都带回去审查,其中有个人交代,王兴不仅贩茶,还贩卖私盐。而且这个王兴还有个生意伙伴,是个从玉州过来的行商,伙计只知道王兴称呼他为五爷,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果然,倒是真的和盐铁案联系到一起了。
目前的线索太少,无法拼凑出整个案件的全貌,眼下只有顺着王兴这条线索往下继续深挖了。
夏夜汇报完毕便离开了,他来去匆匆,静思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和夏夜比试的时候。我和她又继续讨论了一下关于这个案子,苏尚宫便来催我休息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之后,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依旧乱纷纷的,朝中的朋党,私贩盐铁,还有今日的刺客,有好多线条交织在一起,根本毫无睡意。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子夜时分,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我知道是夏晸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是深夜才会过来,白日里很少的出现了,而且他身上的那股似香似麝的味道也慢慢的浓郁起来,就像是那年他除夕之后一样。
我的心底一直都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夏晸不会在人间滞留太久的,而现在是不是他快要离开了呢?
“怎么还没有睡?”
夏晸轻柔的声音响起:“今日怎么了?”
黑暗中我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触碰了一下,我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往日里,他碰触到我,我能够感受到的的手指冰冷的触感,可是现在我却感觉像是被气流轻擦过一样,连冰冷的触感都没有了。
我的喉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瞬间呼吸都不畅起来。
“霖霖,莫哭,我还有一段时间!”
夏晸这个人有时候坦诚的可恨!
“还有多久?”
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堵的厉害。
“霖霖莫怕,就算是我离开了,我还是会一直陪着你的!”
“夏晸,我恨死你了,是你把我关到这皇宫里的,你却还要离开,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夏晸只觉得无力,他这一生从出生时就注定了的,他不曾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肖霖,所以机关算尽安排了所有的事情,却未曾为他自己和肖霖留下足够的时间。
是他将她从肖家拉进这权利旋涡的中心,为了夏氏的皇朝,为了他夏家的江山,无比卑劣的算计了她。而今又要将她一人留在这深宫之中。
夏晸啊夏晸,日后下十八层地狱恐怕都不够清洗你的罪孽!
“今日抓到了刺客?”
我点头,想到没有灯火,夏晸应该看不到,嗯了一声。
“那个刺客不是来刺杀我的,他的目标是一个叫做王兴的行商,据刺客说王兴今日会乘舟到湖心岛,他埋伏在那边就是为了刺杀王兴的!”
“王兴贩了盐铁?”
夏晸端了烛台过来,有拿了一件外衣给我披上。
“夜深露重,不要着凉!”
我靠坐在床头,用外衣将自己裹住。
“据他店里的伙计交代,他参与贩盐,现在已经逃走了!”
夏晸站起来,他走到桌案边,将右都御史钱淼的奏折找了出来,他摊开又仔细的看了起来。
我刚想下床去看看,他却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夜深寒凉,你莫要下来!”
我只好做罢,看着他不断地在抽出一本又一本的奏折,打开又合上,我的意识慢慢的模糊起来,我感觉自己被人放在了枕头上,盖上了被子,今日午间听到的那个声音对我说睡吧,然后我便沉入了梦乡。
夏晸将帐幔放了下来,挡住了烛火,他拿了钱淼的那份奏折离开了凤盛殿,去了暗炎卫。
夏夜在夏晸出现在他房中的第一时间便清醒了过来,眼中毫无睡意。
他伸手接住飞到面前的奏折,打开看了起来。
“钱淼?右相岳中甫推荐提携上来的那个?他似乎是吴州人!”
夏夜合上奏折,眉头紧锁。越来越多的事情最终都指向吴州,到底是吴王已经渗透了京师,还是有人在挑拨京师和吴州的关系,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
“这个钱淼的确是吴州人!他是政和五年的进士,从礼部编修做到如今都察院右都御史,究竟是他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升迁上来的,还是有人特意将他放到这个位置的?”
夏夜抬头看向夏晸:“你是觉得有人将他特意放到右都御史的位置上?为什么?右都御史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职位,若是真的有人在操纵,为何不是更为重要的位置?比如左右相?”
夏晸也是不解。
“肖家老二在玉州也发现了私贩盐铁的痕迹,你去一趟玉州吧!”
夏夜挑眉:“你这是想要支开我?”
夏晸点头。
“你的时间快到了?”
夏晸看向夏夜:“所以你去玉州吧!”
“你影响不了我!”
“那你更应该去玉州!”
夏夜抱臂冷笑。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灰飞烟灭!”
夏晸的语气平常,仿佛他说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而已。
夏夜的脸冷了下来,注视着夏晸。
“夏晸!”
夏晸微笑着摆手:“你不要这个表情,我又不是明日就消失了!这件事暂且放下吧!我们先来说说这个私贩盐铁的案子!”
夏夜看着这样的夏晸有种无力感,他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盐铁这件事的幕后人是吴王?”夏夜问夏晸。
“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夏晸从案桌上拿起一只笔,铺开纸画了一份简单的大夏堪舆图,他的笔最终停留在吴州上。
“吴州已经完全是吴王的地盘了,朝廷对吴州对控制一脸弱过一年,吴州就像是保护他的盔甲,若是他一直龟缩在吴州,谁也奈何不了他!”
“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离开吴州,然后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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