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茶庄,颦月招呼是婠坐下吃饭,“今晚先对付着吃吧,明天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不会做就去镇上给你买。”
“呜……烧鸡,我想吃烧鸡!”身为一只狐狸,自然喜欢吃鸡啦。
“烧鸡?好吧。我记得有家酒馆的烧鸡很有名。”
李九黎被女孩儿们的欢喜感染,提议自夸道:“吃腻了正好喝杯茶清解,我们这里或许缺乏其他的,但就是不缺茶。”
“对,尤其是那棵老茶树的茶叶,用雪山上经过松林之水沏泡,名曰雪顶松香,可是天下一绝呢!”颦月附和,说起自家名茶也是与幸荣焉。
和和乐乐吃过晚饭,是婠与颦月住一间,也好有个照应。
往后几日,是婠掰扯了几个理由,在茶庄赖着。颦月欢喜有同龄姑娘玩闹,带她去茶园嬉戏,李九黎便常常在远处看着两个姑娘。
谁都没有戳破层窗户纸。
比如是婠的来历,比如……李九黎的心意。
颦月越发觉得,师傅看是婠的眼神不对劲,那么温柔,深情得都能拉丝了。
不过,她不说,让那个木头师傅耗着去,若是是婠当了自己师娘,她该怎么叫是婠呐?
她要陪是婠快乐吃鸡。没错,她发现是婠爱吃肉,尤其鸡肉,看她吃得香,颦月也忍不住多吃了些。
是婠看着娇小,但饭量惊人,她自愧不如。李九黎有钱,养得起。
每每她们吃得油光嘴亮,李九黎已经泡好了茶,只要她们一伸手就能拿到。虽然颦月觉得,师傅主要是向是婠献殷勤,自己只是顺带的。
一日,李九黎支开了颦月,邀请是婠观茶。
道是什么?原来是茶百戏。
候汤,烫盏,然后最关键的一步,点茶。
茶汤上浮着一层绵密泡沫,水云大师以清水作画,汤花如山水云雾,变化多端,纹理丰富,自然灵动。
多次变化图案后,他为是婠展示的是一幅小狐狸安睡在茶树下的景象,又有月出于东山之上,写意风流,极具山水画之神韵。
“好神奇!你好厉害。”是婠称赞。
除了雪顶松香,这茶百戏也是水云大师的拿手好戏。听见心上人的夸奖,李九黎微笑,俊逸的眉眼含情脉脉。
是婠指着画,问道:“这个有名字吗?”
“这是茶百戏。”他以为她不知这写风俗玩意。
她摇摇头,“不,我是说这幅画。”
“在下随心而作,不曾有名,不如姑娘取一个?”
小狐狸眼睛转了几圈,“不如就叫茶颜月色吧。”
“哦?好听,何解?”李九黎饶有趣味,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娇俏的姑娘身上。
“茶颜,”是婠一指老茶树,又指月亮,“月色。”
李九黎顺着她如玉的指尖看去,“那狐狸呢?”
“狐狸睡醒了就会跑呀,你看,它跑了。”
渐渐泡沫散了,再没有狐狸的影子。
清音茶庄里,水云大师还在,颦月也还在,山上的老茶树还在,只是哪儿哪儿都没了小狐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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