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一次喝酒

寒假稀里糊涂的就过完了，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新学期肖同还是一如既往的扎在学习里，比之前更用功了。

王舟其实真的有些不能理解，现在又不是高三，而且肖同已经是年级第一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卖力的学习。

约他去打篮球他不去，约他去散步他不去，约他打游戏他也不打，甚至连去食堂吃饭，都是匆匆吃完就吵着要回去。

每次和王舟一起走在路上，肖同都是步伐匆匆，言语寥寥的。

丁一言感叹：学霸的世界真心理解不了!

梁超感叹：学霸的世界他真心不想参与!

时间就这样过着，王舟的成绩在班级中上游没有掉下来，肖同年纪第一的地位则稳稳当当的，连个竞争对手都没有。

高一生活就这样过去了。

暑假，肖同帮着王舟做了不少复习，为高二的分科分班考试做了准备。

肖同王舟，丁一言还有梁超，四人都选了理科，只是这次丁一言和梁超并没有和肖同王舟分到一个班。

肖同和王舟还是分在了一个班，而且在王舟采取了些措施的坚持下，他俩还成了同桌。

丁一言和梁超的班级在肖同王舟他们班后面，还是挨得很近的。

只是季可离他们远了，但是宿舍并没有调整，他们还是每天都能见到面的。

肖同和王舟的生日是在九月中旬，分科分班事宜结束后，很快就到了他俩的生日。

这周六是肖同的生日，他俩回家了，家里却没有人。

杨凌和李一菲休假出去旅游去了，头天晚上给他俩打了电话，并没有提关于生日的话题，只说让他们自己煮碗面吃。

‘生日快乐’这几个字，他俩已经好多年没听人对自己说过了，连小时候妈妈对自己说这几个字时的表情和语气都快记不清了。

王舟比肖同小八天，但父亲离开后，他俩每年都是一起过的，有时会在王舟生日时两位妈妈给他俩煮碗面吃，有时会在肖同生日时给他俩煮碗面吃。

但不会收到礼物，吃不到生日蛋糕，也听不到‘生日快乐’的祝福。

其实并不是因为杨凌和李一菲对丈夫过世的事过于悲伤，才这样做。

头几年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这么多年过去，她俩早就走出来了。

但是已经形成习惯的事情是很难再去改变的，每年的这一天，肖同和王舟的情绪都比较低落，就算不再那么难过了，也不可能开开心心的过生日。

所以‘生日’这件事情在他们这里，都是只想去忽略的事情，没有人会去重视，李一菲和杨凌也不会为了这一天，特意安排什么，或者避开什么与这一天重叠的事情。

晚饭。

肖同煮了两碗清汤面，每人碗里卧了一个鸡蛋，两三颗零星的青菜叶飘在碗中。

两人在餐厅里，面对面对坐着，谁都没有说话，王舟看着这碗面沉默了几秒，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吃了一大口。

肖同也缄默不言的开始慢悠悠吃着，王舟吃了两口后，突然开口了。

王舟哥……

肖同：嗯。

王舟今天咱俩十八岁了……

肖同：嗯。

王舟是成年人了……要不要……喝点儿酒……

肖同：我成年了，你还没有。

王舟不就还差几天吗，你一定要强调这个吗……

肖同：你想喝吗？

王舟有点儿……

肖同：好!

家里从来不缺酒，各种的酒都有，李一菲和杨凌虽算不上酗酒，但酒瘾却算不上小。

不管遇到任何事情，她俩都是要配酒的，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也是动不动就要喝点的。

王舟去拿了两罐啤酒两个玻璃杯来，他打开一罐倒了一杯给了肖同。

又把剩下的啤酒放到肖同手边，才拿着另一罐和另一个玻璃杯回了自己的位置。

打开，给自己倒上，也不和肖同举个杯，就自己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实际王舟算不上是第一次喝酒。

曾经，在某些彻夜难眠的深夜，很想入睡却无比清醒的时候，父亲的面容在脑子里不算很清晰，却总是挥之不去的时候。

他会偷偷从床上爬起来，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去厨房，拿着手机手电筒去找李一菲和杨凌喝剩的杯子或者酒瓶。

一定会有，因为这一天是父亲的祭日，杨凌和李一菲一般是会喝醉的，每次都有喝剩下的。

然后只喝那么两小口，因为怕被发现，不敢喝光，也不敢多喝，怕被看出来。

再一小步一小步的回到床上，期望着这点儿酒精，能带着自己入眠。

但是，量太少了，事实上也没什么用。

……

肖同也喝了一大口，还被呛了一下，肖同从小就是个听话懂事的乖孩子，他是真的第一次喝。

没有人吃面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好像终于得到了一种权力，拥有了一个不用再那么清醒的发泄方式。

王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仰头又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肖同看着王舟。

肖同：你别喝这么急，很容易醉的。

王舟醉了就醉了，反正家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只要你不说，也没有人会知道。

王舟不知道醉了是什么感觉，你一说，我到真有点儿想体会一下了……

王舟说着抬眼看着肖同。

王舟哥……你不想吗？

肖同有点儿苦涩的笑了一下。

肖同：也不是……不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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