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那段视频变成了男人要挟安予的理由。
那时安予刚刚拿到S大的录取通知书,母亲是在他高三备考时生的病,每天的治疗费早就掏空了家底,他甚至想到了辍学去赚钱。
每晚男人都会把他叫到一栋别墅,用那段视频来威胁安予做那种事,但事后男人也会给他一笔不小的钱款,足以支付起母亲的医药费。
但这件事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他害怕这种肮脏的关系被别人知道。
后来安家破产,父亲找到他,告诉他陆家愿意帮助安家还清债务,但条件是把他抵押在陆家,如果他愿意去陆家,父亲就会支付母亲的医药费。
为了摆脱和男人间那段肮脏的关系,安予同意了。
但安予没想到,指名点姓要他的人,就是那个男人——
陆时谨。
少年缓缓睁开双眸,浓密的眼睫微微颤抖着,溺水的窒息仍记忆犹新,泛着暖的阳光透进病房,照射在安予苍白的脸颊上,他却只觉得冰冷无比。
“醒了?”
陆时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削苹果,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道。
安予喉结微动,没有说话,他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陆时谨一手造成的吗?
系里现在有几个出国的交换的名额,因为安予当初是被保送进S大的音乐系,大学三年来,成绩一直很优异,前些天辅导员还特意和他谈过话,说他应该会被选上。
只是母亲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他放弃了这个机会。
男人的手指摩挲起少年的脸庞,指腹肆意揉捻着他的嘴唇,“安予,不要再做我不喜欢的事了。”
安予心头一梗,他知道陆时谨指的哪件事,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对方总会强加给他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好似这样一来,折磨他就变得光明正大,但宋温言只是他的导师,他和宋温言之间除了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什么也没有。
“你只能是我的。”陆时谨的声音森冷,将削好皮的苹果递到他面前。
安予闭上了双眸,宽大的病号服勾勒出他瘦的让人心疼的身形,将头侧到一旁,仿佛要将自己和陆时谨隔绝开。
他不是一件物品,也从来不属于谁,而自己对于陆时谨,最多是个无聊时用来消遣的玩物。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面对少年的拒绝并未有任何不满,仿佛早就预料到安予会拒绝。
安静的病房里响起电话铃声,陆时谨放下了手中的苹果。
“时谨……我到了,你在哪呀?你现在能回来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是沈礼,沈家的小公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和陆时谨从小认识。
“好,我知道了。”
没等安予输完液,陆时谨就要将他强行带回别墅。
安予将身体蜷缩在车内,虽然已经在医院里躺了半天,但身上的不适却没有任何好转。
安予失神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光景,眼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画面却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
车子停在了别墅前,到了一楼客厅,安予看到了一个身着睡衣的男子。
“时谨,你怎么才回来?”男子目光温驯的看向陆时谨,当他看到陆时谨身旁的安予时,目光一怔,随即又面色和善的向安予走去,道,“你就是安予吧,我听李婶说起过你。”
男子口中的李婶是陆家的阿姨。
沈礼刚从国外回来,由于某些原因暂时住在陆家。
“……”安予没有回答,他厌恶所有和陆时谨有关系的人,包括他自己,何况但凡和陆时谨有点交情的人,都知道他和陆时谨的关系。
“听不见沈少爷在和你打招呼吗?”站在沈礼旁边的李婶指着安予,没好气道。
“没什么,可能第一次见面,不太熟悉。”沈礼笑了笑,显得既得体又善解人意,“那我先回房间了。”
“好。”陆时谨回道。
转过身后,沈礼脸上的笑意就逐渐消失了。
尽管早就知道以安予的性格不会回话,但陆时谨仍想借这个理由惩罚一下安予,他很享受倔强和傲气被压碎的过程,当然安予和宋温言之间的接触仍让他感到气愤。
他必须让安予好好长长记性。
陆时谨将安予拖到房间里,直接关上了门。
“明天……我还要上课。”安予的声音很轻,仿佛隔得再远些,就听不见了。
“是吗?”陆时谨反问,在少年耳边低声道,“那么就更要让你疼了,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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