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事务所是三层建筑,大大的落地窗使它从外面看起来简单大方,在里面感觉到敞亮。徐帆的办公室在二楼,清晨阳光便踱过窗子迈进屋子,悄悄地洒满每个角落。
徐帆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键盘响起的嗒嗒声有些悦耳。突然门开了,他逆光而行所以看不清楚模样,高大的身影手里拎着公文包,越来越近,终于那个人停在徐帆的办公桌前。
徐帆停止了敲打,抬头,她看见了她思之入骨的那张脸。他依旧阳光俊郎,身上的气息历经岁月的沉淀后愈发的厚重。
“你好?是李沐对吧…先坐…额…让我看看提交的材料啊…那我们先从事件起因开始吧…”徐帆低着头有些慌乱的翻着材料,用黑色碳素笔在A4纸上乱划着。
徐帆在努力试图装作没有认出他的样子,可惜,她好像不是个合格的演员,她的不自然显得更加笨拙可爱。
李沐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仿佛在透过时光看彻她的灵魂。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徐帆一抬头,便恍然撞进他的眼眸,她愣住了,呆呆望着那双眼睛,多久没看到了呢,它还是如此让人惊艳。
徐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赶忙低下了头,小声问着:“李先生,请先回答我的问题…”
“高中转学后我就出国了,出于家庭原因不得不去,在英国进修时,我曾尝试联系过你,可是你的朋友不多,她们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我还没谈过恋爱,身高一米八七,没有恶习,有房有车,徐帆小姐,考不考虑包养我一下?”
李沐没有回答徐帆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这些年他的近况,说到最后挑起眉角笑了,抿着嘴唇望着徐帆,笑眼盈盈的模样让徐帆觉得她又回到了和她同桌的时候。
徐帆感觉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喉咙也有些哽咽,她扬起头试图阻止眼泪的下落,但两行清泪依旧从脸颊两侧滑下。
“这是……跟我表白吗……你这个混蛋啊…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你个混蛋…离我远点……”徐帆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哭过了。
那几年她不敢哭,她怕自己坚持不住就放弃了,那是一场漫长的等待,不知何时有尽头,也不知前方是否还有路。满腹的委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往日那个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的女子,现在也只是个受尽委屈的女孩子罢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这个傻子会等我,但是我没有信心你身边会不会出现比我优秀的人来抢你,所以,我只有变得足够优秀,才有资格回来…纵然我知道那会让你很辛苦…”李沐伸手抹掉了徐帆脸上的泪,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怎么可能让你孤家寡人呢?”李沐又朝着徐帆抛了个媚眼。
徐帆噗呲一声笑了,打了他一下,“你怎么出国回来更没个正经了…我严重怀疑你刚刚的认真是装的……”说完徐帆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所以你这是答应我的表白了?”李沐歪着头笑眼看着她。
“怎么可能,反正也等这么久了,我要再实地考察考察,不是有句话叫做:不满意就退货吗,就这么决定了,”徐帆露出了小虎牙。
“咳咳,想不说这个了,先说正事,你和病人家属到底发生了什么,向我阐明事件具体内容,我才能帮到你…”徐帆蹙起眉头,盯着手中的材料,认真的开始询问。
李沐一五一十的认真回答,手术的主刀医师不是他,他是认为老人作为癌症后期手术不仅会带来更大的痛苦,对生命的延续也已经没有了什么作用,而且八十岁高龄的患者手术风险直线上升,于是换了主治医师。结果术后不久老人就病发去世,家属准备起诉。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的确,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但是如果手术成功并不能维系病人的生命只能徒增痛苦的情况下,手术失败几率又极大的情况下,放弃手术,自然结束生命应该是更好的选择吧……我曾一直坚定我的看法,但是我也会后怕,如果手术了会更好呢?可惜我不是个先知…”说完李沐露出了苍白无力的笑容。
所幸,家属方面由于缺乏直接型证据没能起诉成功。虽然徐帆的工资少了,但却是减少了她的烦恼。
冬天的风清爽彻骨,冷冽干脆,空气也有种沁人心脾之感。
徐帆缩了缩脖子,朝掌心哈了口气,感觉通身暖和了些。他们约好下班一起去火锅店吃饭,但是现在她在公交车站等了半个小时了,李沐还是没有过来,平常都是李沐在等着她。徐帆决定去医院找找他。
“你好,李沐医生在吗?”徐帆蹑手蹑脚的进入了科室,没有发现李沐的身影。
“你挂号了吗?”一个年轻的医生问她。
“啊…没有…不是…我是作为…反正不是病人就对了,是有私事找他就对了…”徐帆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你是嫂子?啊……久仰大名,快坐快坐…”那个年轻的医生拉过李沐的凳子放到徐帆旁边。
“哥去缝针了,嫂子你等会…”一口一个嫂子,徐帆有些脸红。
“缝针,缝什么针?”徐帆抓到了重点。
“就是那个要上诉结果没能成功的家属,今儿又来医院闹,拿着菜刀来的,保安来之前,都是哥在前面挡着的,哥虽然会功夫但是也招架不住这么多人啊,胳膊就被划了个大口子,要不是哥挡前面,现在我们指不定全躺在急救室里……”还没讲完,李沐就举着那捆着纱布的胳膊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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