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那身沾满芍药花的旗袍甚为艳丽夺目。
让A班人不得不折服于一个事实:仙儿姐凶是真凶,俏也是真俏。
没办法,自家老班,还能怎么样,打就接着,吵就受着呗。
数学书照惯是往讲桌上一摔,砸的那戒尺闷得一声。
班上果然立刻肃静。
连墨代也不得不挺直了腰杆,看向讲台,琢磨着又是谁惹得仙儿姐,犯这么大的肝气。
当然,还是敢偷偷的嘀咕一句:“这接下来又是要唱的哪一出子戏啊。”
音调懒懒的,很符合刚刚睡醒的模样,声音小的只楚清听得见。
胡丽极其不耐烦的瞥了眼门外,高喊声:“进来吧!”
众人向门外看时,一个人拎着书箱正站在门外,因着胡丽叫才露了个头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门外的人谁不认识。
说起来也算故人……
可不就是那A班的曾经的好同志,曾经和墨代干架的那位……有名的纨绔子弟。
许哲。
是怎么这个时候又回了A班?
分明已经因为考的不好归了B班的。
“哦~原来要唱的这出叫作久别重逢啊……”
墨代仰着头眯着那双桃花眼看着门外,听不出来情绪的话语里多少有些奇怪。
许哲很是听话的拎着书箱进了班来。
在座同学表情略有变化。
还很统一的变化……惊愕……疑问……无奈……厌恶
“有本事再滚回来就好好跟我待着!再敢不安分,别说是你爸找校长就是找教育局你也进不来我的班!”
胡丽瞪了眼许哲,恰好外面有老师叫她,踩着高跟鞋又出了去。
就留这一班坐着的同学和站着的许哲对视。
班里满满当当,哪里来的空位子叫这不速之客来坐?
也没有人管他,有些同学已经开始自顾自的翻书做预习。
李丰看着这诡异的气氛,也未像往常一样那么爱管事,反而是回头看了眼墨代。
墨代还在看许哲。也不是看,就那种半盯不盯的。
直到胡丽又进了班,发觉许哲还在站着。还那么皱皱巴巴的站着。
“找地方坐啊!还要我八抬大轿请你?”
“不是,老师,这也没位置了啊。”
“没位置你自己想办法!这本来就是刚刚好的班,谁叫你非要进来?”
许哲被训得一蒙一蒙的,还是拖着箱子往后走了走。
好巧不巧,走的还是墨代坐的那条过道。
许哲抬眼看见坐在楚清旁边的还略带睡意的墨代,先是诧异,后又眉头猛的一皱,目光分明流露出凶光。
待许哲拎着书箱走到墨代那个位子的时候,脚步还刻意慢了半拍。
扭头更近的瞧见了那双惺忪的桃花眼一如往常的好看。
许哲站着盯着墨代,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
“看什么?没见过你爷爷?”
墨代手掌合拢衬在下巴下面,仰头对上许哲不怀好意的目光,坦坦荡荡的说出了这句话。
庆幸,胡丽又出去应付那些个老师,并没有欣赏到他的这句话。
许哲挑衅的回一句:“呵。以后多的是见面。”
墨代不慌不忙的作坐正,神色未改: “一点也不差,多的是机会了了旧账。”
最后还是许哲回了B班搬上来一套桌椅摆在挨着讲桌的左边,在最近的地方感受胡丽的威力。
倒也不辜负他爸爸一片苦心把他转回来。这要是还学不出来个样子,情何以堪啊?
别别扭扭上完这堂数学课,下课的时候许哲前脚才甩手出了班门,班里后脚立刻开始讨论他是为何回来的。
“什么情况啊?烦死了。”
“就是,还回来?他怎么做到的?明明是没考进来的。”
“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是个富二代。”
“他是富二代我怎么不知道,我比你知道得还早呢,我还知道他爸是公司老总呢,切。”
“所以嘛,人家爸给咱学校捐上一个什么图书馆啊科技楼的再去求校长还办不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转班嘛?”
“关键咱老班是胡丽啊,仙儿姐会容得下破坏她定的规矩的人?校长算什么?仙儿姐彪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
“谁知道呢,他能过仙儿姐这关看来是拼了要回来,回来就回来,咱班现在还有个神呢,就那墨代,当初不是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可不是,自打墨代进咱班,除了平常上课睡个觉作业不交之外还没出格干什么呢,我看和楚班长是没有矛盾了,和许哲可真不好说。”
“管不了管不了,人家墨代成绩还好,将来一分科仙儿姐带理科的话墨代还是跟仙儿姐的,现在仙儿姐因为他理科成绩都算看得上他了,许哲现在讨得了什么好处?”
李丰拍了拍桌子,打散围着的人群:“害,想瞎了心了你们,快预习下节课吧。”
那许哲挨着讲台的位子是墨代这一列的最前面,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那张勉强算得上英俊的脸。
墨代冷笑一声: “找的什么破位子,听个课都得看见他。”
“你与他,还是因为那回打架记仇?”
墨代看了眼发话的楚清,忽然笑的很玩味:“你认为我是那种人?打架嘛,各有得失,记仇也是输得一方记仇,我明明打赢了他,记哪门子仇?”
“他看起来的确是同你记仇,那你呢?看起来也不友善。”
“我和他,有桩旧怨未了。”
楚清听得一懵,眼神里询问:“嗯?”
“美人,你和我头次见面那回是因为什么?还记吗?”
这些日子墨代这美人是没少叫,楚清也有些习惯了,没有再纠结于这称呼,随口就答上了:“你问我F班在哪。”
墨代显然一愣:“啊?我什么时候问过你?”
“应该是你第一次来校,你在楼梯口截住我问的,不记吗?”
墨代开始思索这回事,的确有自己问人F班在哪这么一回事,可那人是楚清吗?没有印象啊……
楚清瞧着他费劲脑汁的回忆,开口打断:“纠结这个干什么,你继续说你和他的旧怨啊。”
“咱俩那次打架不就是因为我的校服没穿,你知道我为什么没穿吗?”
“为什么?”
“我校服是发了的,校服上都是被人踩的脚印,根本穿不了,校服还是李丰拿过来的。”
楚清略微是想起来点什么。
墨代朝着他勾勾嘴角:“楚班长若是记得清,当时你们班是谁去拿的校服?又是谁给了李丰让他去送的,你比我清楚。”
“你当时怎么没说?”
“当时我再把他打一顿又能如何,没有证据确凿,不是给自己徒留恶名?”
“那你现在呢?还是没有证据?”
“他巴巴的又上赶着凑到我面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也不是君子,这小半年我能忍下已经是给他面子了。等一个师出有名的机会,清了旧怨新仇的,多好。”
楚清不得不在心里暗叹一句墨代实在是玩的一手的好牌。
“我一向是以为你就是那种快意恩仇的角色,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墨代礼貌回以一笑:“诶,此言差矣,我也是社会阅历这么多年了,总得学着个明面上的东西,我可是四好青年,不能坏了我名声啊。”
楚清答了句嗯,翻了两页书,看着记得极为规矩的笔记出神。
“美人,今天晚上帮我补篇英语作文?”
发呆的楚清猛然回神,当机立断打消墨代这个念头:“不行。”
“无情,咱俩可是同桌同室朝夕相处一月有余,怎能不救人于水火?”
一旁美人从善如流的翻开自己的政治书:“好啊,你补完政治,我替你写英语。”
墨代看着那一页多的笔记,咬了咬下唇,恶狠狠的瞪了眼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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