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整整一天的激战,赤狄军也有点支撑不下去了,但是看着眼前的胜利,就剩最后一步,就可收全功,甲孙愤恨的用拳头砸着地上坚实的土地,他深深的知道,以晋军的性格,一定会报复回来,但是,这次的胜利,也会极大的提升自己这面的士气。
太阳已经落山了,葫芦口底部的战斗还在进行着,皋落出申坐在战车之上,他拿着一个晋军使用过的戈,对着后面的侍卫道:“你们看,这就是敌人的先进武器,这种武器比我们使用的矛要好得多,他们的武器是非常可怕的,大家要从心里敬畏他们,而不是怕他们,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也是人。”
一个赤狄传令兵奔跑者,跑到了葫芦口山腰,遇到了下山的甲孙,他立刻跪倒,道:“启禀将军,葫芦嘴的晋军停止了攻击,他们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不知要做什么!”
甲孙听了这个结果,立刻对传令兵道:“不想打了,那怎么可以,必须继续打,告诉留吁孟将军,晋军如果退缩,必须把他们缠住,不能让他们和我们分开。”
尽量拖到夜里。
传令兵道:“是,小的现在立刻去传话。”
公孙宁静静的靠在战车上,他看了看自己的士兵,他们每个人都围在自己的周围,他的侍卫长叶云左眼睛被赤狄军的弓箭射伤,虽然只是擦伤,但也让他疼了半天,他的眼睛上包着半块纱布,红色的血已经浸透了包扎处。他在夜色里,站的笔直,他们的火把已经四周照亮了。
四周的晋军已经全部或坐,或卧,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赤狄军已经不在进攻了,只是派来的一个赤狄使者,说是在明早天亮以前,必须给他们一个说法,如果不投降,就把他们这些人全部消灭在这里。
公孙宁思考到了夜里,他想了想,对他的侍卫道:“你去看看后路,通着没,通着的话,告诉我!我要想个办法!”正在这时,后侧突然来了一个土人,他的头发披散,头盔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衣衫褴楼一般的从后面跑开。他颤颤巍巍的走到公孙宁面前,道:“将军……将军啊!唉……”他泪如雨下的哭泣着,公孙宁不耐烦道:“你是哪个营的?”
那人声泪俱下道:“将军……后营投降了……”
公孙宁立刻道:“什么……后营投降了……他娘的……伯万景……你为什么要投降……为什么!”他非常生气,他抓起地上的一杯土,向空中撒了出去!他回过头,对这个士兵道:“我军大营有没有派援兵来!”
那个士兵停止哭泣,他疑惑道:“下午与赤狄军交战时,在嘴口的一个地方,隐约看到了我军旗帜,貌似是公孙渊将军的部队,他们在从外面往里打,我们从里面往外打。本来打的还不错,结果,赤狄军突然从外面撤了进来,我军压力增大。后军主将伯万景就下令投降了,兄弟们打了四个时辰,实在是没有办法打下去了……。”
公孙宁听了,他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他想了大概有一炷香时间,最后对他的侍卫道:“通知全军,夜半二更全部轻装前进,除了武器,所有的重武器全部舍弃,特别重要的就地砸毁,向葫芦嘴出发,遇到敌人就地脱离,不得已进行斩杀,只有一个宗旨,离开葫芦口。”
夜色如水,晋军在公孙宁的指挥下,开始向葫芦嘴方向撤退。他们把战马的蹄子用布包裹着,悄悄的离开了刚才驻守的那个地方,行了近半个时辰,没有发现赤狄军跟过来,他们便继续向前走。
为了防止赤狄军发现他们,公孙宁让大部队全部贴着山壁向前走,快到葫芦口中部时,发现了赤狄军正在向他们待的方向前进,只不过他们的行进方向是宽阔的正面。为了让自己的部队不在受到损失,公孙宁下令部队全部躺在山壁下装死。如果无奈之下被发现,那就只能硬打了。
甲孙睡在自己的主帐内,他躺在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有点想不通,如今的形势,对公孙宁是非常不利的,他的部队虽然还在坚持抵抗,但是他的前军和后军已经全部崩溃,只有他的中军还有一点抵抗能力,八千兵马,如今只剩一千兵马还在顽抗。
从心里来说,甲孙希望公孙宁可以体面的投降,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战斗,但是晋军的投降,让他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如果晋军将领人人都是伯万景该有多好?晋军的两千人马投降,虽然加剧了晋军在葫芦口失败的速度,但是,按照公孙宁的脾气,他一定会打下去,让他们休息一晚上,好好想想,天亮以后,他就要发起新的进攻了。
睡到夜半,一个赤狄军的小校,慌慌张张的来到了甲孙的主帐外,看到了门口的武士,他立刻道:“能不能告诉阿斯兰将军,刚刚巡夜探查的斥候,发现了一些问题!”
门口的两个赤狄武士,一人身高九尺,拿着一根狼牙棒,两手扶着棒柄,两眼微颌,看着小校,另外一人,同样身高九尺,却使一个青铜大砍刀,他将刀身横斜,刀背靠在他的身上,拿着刀的武士问道小校,道:“小校,有何要事?待我家主公起身后,再说!”
小校却道:“不行呀,侍卫大人,就让小人通禀一下吧,此事也许重大!”
甲孙听到了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有点恼火,心道:“好不容易睡个觉,哪个混蛋在外面聒噪。”他立刻道:“谁在外面?”
武士立刻答道:“启禀主公,门外有个小校,有事寻找主公,属下正在与之沟通,看能否请您休息起身,在做计较!”
甲孙把纷乱的头发,在额头前拨了一下,缓缓道:“让他进来吧!”
那个小校,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在地上,道:“小人乃是东营斥候所派,说是一个时辰前,我军斥候巡查敌人的大营时,发现大营是空的。”
甲孙吃惊的看着小校,道:“什么?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立刻汇报!”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站了起来,立刻道:“立刻派兵开始追击,不可以在让他们跑了。”
小校立刻向甲孙施了一礼,道:“小人立刻前去准备!”
公孙宁拿着一根长矛,牵着自己的战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葫芦嘴方向开进,他的脸上,腿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整个一千人的队伍,被分成两列,贴着山脚向前走。
他后面突然挤过来了一个士兵,对他道:“将军,赤狄貌似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已经派人追上来了。”
公孙宁看了看头顶的月亮,立刻对后面的侍卫道:“调一百弓箭手,迟滞他们的攻击速度,夜里了,他们应该不会骑马。在攻击的路上,挖些坑,不要太深。速度一定要快!”
参将立刻道:“末将尊令”,说罢,他径直向后面去了。
红色的晋军火箭,带着愤怒,不断射向了追击而来的赤狄军,赤狄军的进攻确实费劲,被晋军的弓箭阻截的无法前进,由于天色太黑,晋军且打且退,还在给赤狄军做陷阱,做一些让他们无法前进的障碍。
夜空中,双方的火箭都在向对方的阵地攒射,晋军灰头土脸的不断防御,打到现在,双方战士都极为疲惫,但是不得不得不继续打下去。他们都知道,军令如山的道理。
晋国留在后面的一百多个弓箭手,真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让赤狄军根本沾不到晋军的尾巴,而且,晋军非常滑头,他们分为两队作战,一队还在跑,而公孙宁的这一队负责掩护,赤狄洛邑以为晋军就一队在跑,就拼命的的追。
晋军很快就到达了葫芦中部区域,他们开始攀登那些白天扔的巨石和障碍物,公孙宁一马当先,看见这叫惨死在巨石下的士兵,他深感愧疚,但是,又不能明说,他回过头,对着一脸求生的众军士道:“各位兄弟,今天大家辛苦了,倘若乐秀逃出生天,本将请大家在绛城的醉仙楼吃上好的酒。倘若出不去,大家就只能共赴黄泉了。”说罢,他拔出剑,对着大家道:“跨过这个地方就是葫芦嘴,加油!杀!”
而在外围的公孙渊此刻却还在主帐内想,如此打下去,公孙宁八成就完了,可是赤狄军的好像有什么任务似的,他稍微一退兵,那帮敌人就黏了上来,仿佛不让他们轻易退兵,如今的情况,比较复杂和多变。想到这里,他就问道:“那边是什么情况,敌人的动向如何!”一个斥候道:“启禀将军,敌人追了我们两次,和我们打了一下,他们貌似体力不支,战斗力已经被削弱。”
公孙渊笑了笑道:“好,现在正是进攻的时候,他们打了一天,他们比我们更大困乏,他们觉得天亮就可以攻击我们了,我们偏不,今晚就发起攻击,夜袭赤狄军,把葫芦嘴争取打开。”
外围的晋军在脱离了与赤狄的激战不到两个时辰,但晋军得到了休息和体力的补充,赤狄军却做不到,他们只能不断的追击,以至于,很多赤狄军都累到在了路边。
公孙渊的晋军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又一次攻到了赤狄军的葫芦嘴附近,这让葫芦嘴附近的赤狄军手忙脚乱的开始进行防御。结果,在葫芦嘴驻守的赤狄军遭遇了晋军不谋而合的两面夹击。公孙宁的弓箭部队为了掩护自己的主力逃走,基本全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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