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船司空的情况发生变化的时候,而在上阳城等待阿什的孟宠也等的有点焦急了,他的理智告诉他,他的生意不能因为这个人而等下去!
上次下的,冬月的雪在上阳城的各个屋顶上还有残留,与周围的小山上的雪相比,这里相形见拙,冬日的雪让每个百姓都不太适应听到战争的消息。这里百姓的生活暂时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如今和之前清冷的市场相比,由于各国商人的到来,显得有点生机。
孟宠在五里坡的一个旅店住了两天,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他有点等不住了,就在他即将办理退房手续,准备离开之际,看到了那天的小孩,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偷看他,他停止了办理退房,走到门口,向那个小孩招招手,那个小孩从墙后面跑到了他的面前,对他道:“阿什回来了,刚进门,你要不要去找他。”
孟宠笑道:“你还挺守信用,你叫什么?”那小孩高兴道:“小人白通。”孟宠道:“好,记住你了,你去玩吧!”待小孩走后。 孟宠沿着那天刚走的路,到达了那天他来过的五里坡巷。他顺着巷口向里走,巷子的积雪还没有化要,沿着那一排低矮的房子的房檐下有一排冰柱,整齐的排成一排。孟宠走到阿什家门口,将阿什的门的门扣敲了三下。
用简单的土坯,建造的墙体已经有点倾斜,随时有可能倒塌。孟宠看着周围的房子,感觉就这种房子,秦国的一些贫民都住不上。
里面听到了孟宠的敲门,立刻回应道:“何人敲门,主人早已休息,有事明日再来!”
孟宠听后,却答道:“某家乃是秦国商人,这里有一副上好的棋盘,多方打听,听闻主人是个好棋之人,特来请主人一观!”
孟宠提到棋盘,就听见里面有个人,急急忙忙的从主屋跑了出来,他急匆匆的跑到门口,拉开大门,孟宠看的仔细,这个人不修边幅,长发被一个骨头做的钗子随意的钗着,上身穿了一件白色中单,下面穿了一条亚麻色的会布条,没有穿鞋,他听到棋盘,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阿什有点着急,他从小很痴迷下棋,但下的不怎么样,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围棋发烧友,他的心思全在围棋之上,听说门口有个人说有棋盘,他就急切的想出来看看,他刚好对棋盘也有点研究。
冬月的天气很冷,他兴冲冲的跑了出来,两个脚被冻的通红,他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黑衣黑袍的男子,他身材很高大,约有八尺上下,他的脸上长了一圈络腮胡子,看见阿什,首先行了一个礼,道:“前几日,看先生在棋社被官军抓走,本想找先生讨教一二,本想替先生解围,奈何本人是个商人,且是秦国人,安能替将军说话呀。”
阿什看他说话诚恳,便道:“你是何人,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何故诓我!”孟宠闻言,立刻道:“某是秦国商人孟宠,听闻先生事迹,心中敬佩,特来拜见,只不过,我这里有棋盘确实是真的,但却未带在身边!”阿什看了看他,又道:“你想请我看棋盘,不如这样,你陪我进去下棋,倘若赢了我,我便跟你去!”
孟宠心中一惊,心道:“围棋小时候随父亲玩过几次,但完全没有法门,如果输了,就输了,权当拜访一下,以后应该还有机会见面。”思考到这里,他立刻道:“如果先生不嫌某家下棋臭,某家愿意和先生试试,让先生开心一下!”
深知语言门道的阿什,听了他的话,如果对一般人而言,第一次见面就匆匆用语言讨好,多半是有求于人。他笑了笑,打开了门,他侧过身体,道:“进来吧,我们试试看,如果你还能玩,说明你确实想认识我。”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大门,直入主堂,阿什懒散的把鞋子穿了起来,去了侧室拿围棋,他让孟宠在主堂等着。趁着这个时间,孟宠开始打量这个所谓的主屋,这间屋子没有榻,只有地上的一个破席子,应该是这个主人的榻,屋子里唯一有点温度的就是两个看起来比较华贵的暖炉,这两个东西和屋子里其它的家具比起来,格格不入,孟宠知道,这是国君怕阿什受冻,特意安排人拿来的。
不到一炷香时间,阿什腋下夹着棋盘,双手拿着黑白棋的棋盅,进了主堂的门,一进来,就道:“快来,快来,陌生人,我们先试试手!”
两人就坐在地上,孟宠也不矫情,解了下身袍子,孟宠拿了黑色棋子,对着阿什道:“不知贵国的围棋和我秦国的围棋有何不同?”阿什撇撇嘴,道:“围棋安能有什么玩法,无非就是那样。”两人讨论了一会儿,就开始对弈。这场游戏直接从早上下到了下午,中午饭,二人都没吃,孟宠的棋术以稳为主,这是他父亲教他的,而阿什的棋术先声夺人,以攻为主,开始的时候,两人都在试探,下了几局后,阿什把孟宠压着打,孟宠始终无法破局。
孟宠下不过阿什,但阿什却死要面子,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肯让孟宠下个台阶,孟宠是老秦人,天生就是犟种。如果说刚开始还能虚伪一下,下到后来,就是那种,死打硬拼,阿什有点扛不住了,他看到孟宠的头上都是汗,就是不服输,就道:“唉,你这家伙,到底是来找我干嘛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孟宠被这句话,点中了心里,他大脑飞快的转了一圈,突然道:“哎呀,先生始终棋高一着,小人莫名佩服,下到这会,居然还一心想着和先生对弈,分出个……胜负,让先生好高看我一眼。”
阿什笑道:“嗨,你这个棋术不行,还死撑。这样吧,你请我吃顿饭,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孟宠闻言,如蒙大赦,笑道:“哈哈,让先生笑话了,小人初到宝地,真不知道有什么饭馆可以让先生满足口腹之欲?”
阿什一听,他要管饭,心中高兴,道:“这个你算是问对人了,上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城南的翠菊居,可是非常有名的。”
孟宠道:“撞日不如择日,就现在吧,明日刚好小人有一批货,要去东方,今日请先生吃饭,也算小人的见面礼,下次再来,必然,请先生指导一二。”
阿什笑道:“那就让你破费了。”他尴尬的收起棋盘,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孟宠起身,向阿什施了一礼,向门外走去。
孟宠在门口等了大约一盏茶时间,阿什就走了出来,只见他穿了一件深黄色的长袍,这是虢国人标准的打扮,他把纷乱的头发,用一根深黄色的带子扎了一下,笑道:“人是衣裳,马是鞍,可怜我阿什只有这一件能拿出手的衣裳,”孟宠是个商人,心思反应极快,连声道:“明日太阳落山之前,三身衣服,秋冬衣服,必定送到。”
阿什向孟宠拱了拱手,权当谢礼。两人走出五里坡巷,孟宠突然对阿什道:“敢问先生,如今对秦国如何看法?”
阿什闻言,思考了一下,道:“秦国立国已经数十年,最近两年才被周王承认,当然我们虢国对秦的法统是不承认的,原因,天下皆知。”
孟宠听后,久久无言,两人默默的向前走。孟宠调整好状态,又对阿什道:“先生学时广博,那么先生看看我秦国能不能崛起呢?”
阿什想了想,道:“如今虽是大周重建,开都上阳,但洛邑,你也知道,那里还有一个伪王,天下中心未定,各个藩国不复当年那么恭顺,比如郑伯去世,郑国有意吞并周围其它小国,碍于情面,三番五次,派人去洛邑,当然,上阳也来过二次,无非就是换地的旧说法,说什么黄河泛滥,田地被淹没,百姓流离失所,方国过不下去,可否吞并其它国家,以换取土地,诸如此类的借口。至于秦国能不能崛起,全靠赢开的手段了,这里面秦国和犬戎争夺西域,西申国内迁之后,我看你们秦国的日子不好过!”
孟宠听了后,他这才知道,东方各国也为了地盘,早都开始打仗了。秦国真的不能落下。想到这里,孟宠决定去东方各国走走,看看!增长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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