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的攻城战已经持续三天了,除了东城的城墙被义渠军用火烧裂,根本没有倒塌之外,其他地区的攻城战就像儿戏一样。义渠军造的攻城梯太长,特别容易被申军从城墙上推下去,义渠统帅乌蒙看着这座城池,就像一个无处下手的刺猬,他急的团团转,就是想不到任何办法,之前用了攻城锤,试图用这个攻击城门,结果,把攻城锤推到城下时,被城上倒下的火油和金汁,弄死了不少义渠人,这对各个部落拼凑出的兵马的义渠人士气打击很大。城在攻不下来,焦急万分,义渠军不比中原军队,是有后勤的,义渠人是没有后勤概念的。而城内的长新也非常痛苦,他在下达了把申候放出来的时候,自己就吞金自杀了。
乐观领着紫色衣甲的申军士卒来到了关着申候一家人的宫殿。这座宫殿之前是申候的休养之所,周围的灵台楼阁,比比皆是,环境优美。但是,如今是囚牢,所以,且被义渠军围了三日,谈不上优美,反倒有一股酸涩冷淡之气。乐观示意军士打开殿门,门一打开,里面一股酸腐的味道把众人都呛了出来。里面传出一个散漫而又无力的声音道:“长新贼子,终于要都我全家动手了吗?”。乐观听到后,微微一笑道:“臣等蛰伏时机,待义渠攻城之际,长新将亲信部队调去守城时,臣等突然发难,目前平阳已经夺回,长新已经身死,臣等赶紧来解救候爷,只是义渠军仍未退军,请候爷决断。”这时,就看见一个身材不高的人,踉踉跄跄的从殿门内爬出,看着立足于殿下的乐观,突然直起了腰,对乐观道:“长新恶贼,乃是申国第一大恶贼,欺君罔上,倒行逆施,乐观,这种人不配埋了,孤要将他挫骨扬灰!”说罢,他就像全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的头发,多日没人打理,变得非常的杂乱,侯爵的冕服也非常破烂,他表情木纳的坐在地上,沉默了良久,对殿下的乐观道:“乐观,鸣鼓,召臣子到论政堂,至于封赏,孤自有决断。”说罢,他就像没气的死人,瘫软在地。众军士入了殿,将申候的家人全部搀扶了出来。
义渠军围住了平阳城,却陷入了无法攻城的尴尬状态。而城内的论政堂却在召集大臣开会,结果,几乎没有几个人来,申候落寞的坐在上座,看着空空荡荡的论政堂,心中划过一道问题:“既然周天子舍弃了西部,那么我为什么不能舍弃这里,去中原重新建国呢?这里天灾不断,兵祸连连,如今,申国和中原的路都断绝了,去中原都要经过戎地,作为一个姜姓的大国,怎么能受这种屈辱,”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洛阳的繁华热闹,百姓富足安康,和这里相比,这简直就是地狱!他听见外面的论证堂门口的闻事鼓还在一下一下的敲着,他的心情莫名的繁乱,愤怒的对门口道:“算了,不要敲了,孤的这帮忠心赤胆的大臣,朕算是知道了”。这个申候当年为了女儿和外孙,不惜勾结犬戎,攻破大周国都,西周国运因此而断绝。接着,在这次的亡国事件里,他就派出了使者与义渠进行谈判。
谈判的结果,出乎了义渠国的意料,申候愿意将国土拱手让出,甚至国都也可以让出,申国的财宝也可以让出一半,前提是义渠国必须答应他,所以的申国百姓,必须跟着他去往中原,义渠不能进行截击和袭扰。最后双方相谈甚欢,义渠国对申候的做法,感觉非常上道,双方居然商定了回中原的路线,义渠甚至为了答谢申候离开,亲自派兵护送不题。这场大迁移,历史没有说明,但是也持续了整整两个月,申国百姓近三十万人,全部离开申国,总有不愿意跟随申候去的百姓,他们要么就自杀在家里,以表示王土的意义。又得臣服于义渠,慢慢的和义渠就同化了。申候给周平王的信发了一封又一封,只是为了索要新的封地。
申国被义渠通过另一种方式攻灭,而远在汧邑的秦襄公嬴开,听到这个消息后,久久没有说话,将军世父看着眼前的弟弟,他比之前更加削瘦,整个人显得更加憔悴。世父想了想道:“开,你看看,这个申后,就是个锤子,他自己为什么不求援,他灭了不要紧,以后整个西部,大不了,就剩我秦国一家为周室卖命罢了。”秦襄公黑瘦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痛苦,转瞬即逝,他似乎在为申国的命运感到悲哀,也似乎为秦国的命运感到难过。良久道:“哥,我们绝对不能走申国的老路,人家有平王的王后,我们没有,而且,秦国的土地是自己打下的,别人赏不赏,封不封,也没有多大关系,老秦人只相信手中的剑,胯下的马。”说完,他给宫人道:“给白达传令,讨伐东犬戎的事不能在拖了,秦国准备了整整一年,这次至少要夺回一部分土地。”宫人立刻道:“是,君上。”
公元前769年 周平王三年 初秋
当秦国的落叶积满整个汧邑的街道时,秦国和义渠达成了一部分条件,义渠归还了之前夺取秦国在北方的一部分土地,秦国为了给义渠打个样,秦襄公起兵6万,号称20万,兵分两路,一举将东犬戎西部边境和秦国接壤的地区攻了下来,把东犬戎在秦国东部的渗透势力连根拔起,秦军连战连捷,士气高昂,仅仅三个月,在入冬前夕,秦军把以前周王许诺的丰水两岸夺了回去,兵峰之指岐山。秦军的攻势非常迅猛,东犬戎的大将韩戳和满都都战死了。东犬戎的大王猃狁,十分震惊,他随即从东部调兵,开始把主力向西调。各位看官,今日写到这里,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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