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件使重新跨上了马,离开犬戎前军大营。
斯蓬看着那个急件使离开,他什么话也没说,他身后的几个犬戎千夫长,都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犬戎千夫长对斯蓬道:“将军,要不,我们停止攻击吧,末将去前线传话!”
斯蓬回头看了看那个犬戎千夫长,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斯蓬才缓缓道:“刚才来的使者,已经把停战的王令,传达了,我们这边是可以停战的,但是对面的虢军知道吗?他们不知道,那么我们还要不要防御。防御要不要死人,会不会有人受伤?所以,现在传本将的将令,西城的攻击继续保持,南城停止攻击,把目前占领的地方做好防御,不要让虢军有机可乘。”
“是,将军”身后的几个犬戎千夫长都很高兴,进攻西城的犬戎军队都是莫敌烈隆宝的嫡系部队,犬戎虽然已经成立了国家,但是它的内部,依然是部落林立,而南城的部队,就是属于斯蓬的部队了。
斯蓬和莫敌烈隆宝不和的事,在整个东征军出发之前,就已经初现端倪,现在隆宝不知所踪(只有斯蓬知道真相),斯蓬就是最高长官,让隆宝的部队进攻西城,从整个作战体系来讲,是符合规矩的。
犬戎在西城的进攻,也很快到了强弩之末,毕竟都是人,刚开始,也许可以利用人数优势,把虢军的地形优势破掉,但是随着作战时间和西城的地理环境影响(越打越大,需要靠人占领)犬戎进攻西城的部队,人数优势不再,那么和虢军在西城的相持,就变的很重要。
犬戎在西城已经伤亡了七八千人,这样的伤亡,对犬戎来说,只是数字,日后,在多夺取几个这样的村寨,人口不就又补回来了。
此时的船司空西城的城墙下,犬戎的千夫长们,坐在一起,正准备研究如何保持对虢军的压制,他们的部队,已经无法在发起进攻了。这个时候,斯蓬的传令兵从西城的城墙,爬了上来,他跑到城墙下,对着犬戎的各个千夫长道:“主将令,西城的进攻必须持续!”
听到这个命令,以前在隆宝手下的这些犬戎千夫长们,感觉受到了侮辱,他们在传令兵面前,不好发作,只得说知道了一类敷衍的话。
等到传令兵一走,这些犬戎的千夫长们都在骂斯蓬不地道。让南城的自己的部队按兵不动,却让他们拼命进攻。
就在他们还在为这件事,滔滔不绝的讨论的时候。虢军这边的情况,也在发生着变化。
船司空郡守府 内堂
数十个虢军的百夫长和一些虢军将领,齐齐的围绕在一个船司空巨大的地图前,为了放下这个地图,季子生让人抬了三个桌子,拼凑在一起。这次的会议,郡守穆方是唯一一个坐在这里听会的人,因为涉及到军事问题,他听不懂,但是,作为船司空城最大的文官,他是有资格坐在这里的。
会议的气氛很压抑,因为激战到目前,战争已经二十多天了,虢军在西城的防线,也被犬戎压缩到了极限,除了熊龟的那个变态的防线除外。而南城的犬戎进攻也不是特别厉害,西城这几天犬戎的进攻节奏,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剧烈了。但是,城里的百姓已经非常恐慌了,富商大贾开始出逃,要不是穆方在城门口盘查,不知又有多少人逃离这个灾难之地。
季子生把头上的头盔,拿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他揉了揉头的太阳穴两侧,对着穆方道:“穆郡守,在我们说一些问题之前,城里的百姓目前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请您给我们说一说。”
穆方听到季子生让他说说情况,他便咳嗽了几声,道:“如今已经是第二十天了,多亏了各位在各个地区的奋战,才使我们城里百姓的情况,都有一点安全保证,但是,西城的失守,也确实震惊了百姓,他们没有想到敌人会如此快速的进攻,且进攻速度快的让他们无法相信。百姓对我们的军队产生了质疑,而那些借机囤积居奇的人,也在拼命的出逃,本官在前日一日,就锁拿了二十四人,皆是城中的富商大贾,他们家财万贯,但面对如此形势,第一个就想跑,这样,务必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穆方说到这里,拿起桌子上的盖碗水,深深的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他又开始说:“如今,城里的百姓已经不太愿意待下去了,如果情况在发生恶化,那么本官就打算把中央城区和东城的百姓,仿照之前的例子,向湖城郡迁过去。”
季子生看他终于说完了,便对众将道:“如今西城的防御是由娄心将军负责,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娄心这几日的日子确实不好过,自从进了城,就一直处于麻木状态,不管是抵御犬戎,还是配合友军作战,都处于被动的那种状态。今日来开会,他的头发是披散着的,按照当时的礼法而言,这是不对的,是对上级的不尊重,但是季子生很明显不在乎。
娄心听到季子生的话,立刻羞愧的低头道:“西城的情况,末将是有很大责任的,造成犬戎多路进攻,末将分兵防守,顾此失彼……”
季子生听到这里,便道:“本帅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你也不用如此,就说说讲来怎么打!”
娄心闻言,回道:“如今,末将驻守西城到中央城区的几个主要的点,兵力还是太过分散,如果真的打起来,根本顾不过来,末将想,如果在给末将数千兵马,也许就可以守住了。”
季子生听到这,就皱了皱眉,道:“也就是说,如果犬戎再发起攻击,你还是守不住呗!”
娄心支支吾吾的,最后道:“如果真的没有兵力,那就只能报国了。”
季子生缓缓道:“今日下午,八千生力军就会入城,由苏仙将军率领,这是咱们虢国最后的生力军了,还有就是上阳的卫戍军了。”
众人一听,喜形于色,熊龟率先道:“那真是太好了,苏将军倘若入城,保住船司空城的希望不久更大了吗?”
季子生却道:“苏将军的部队,本帅不打算启用,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众将听了,一言不发,季子生看到气氛有些沉闷,便道:“我们的军队,近半个月以来,都在以少战多,还有不少百姓,也在和我们的官军一起御敌。如今,打成这样,非常不容易,所以,本帅希望大家坚定信心,不要被城里的消极气氛影响作战情绪。”
会议的结果很简单,熊龟被任命为西城防御,并且可以指挥娄心的部下,他代替了娄心的位置,而娄心一个人去南城协同江越防守南城。为了让中央城区加大防守力度,熊龟提出了一个建议,为了迷惑敌人,多制造一些旗帜,胡乱插在城里的各个地方,各个留守处,放一点兵力,待敌人进攻后,留守处的兵力快速后撤,并且及时向西城总部报信,由总部率军出兵抵挡敌人,也可以让士兵自己想办法打犬戎军队的伏击。
就在船司空城的防御状态,发生改变的时候。
阿什和他的女奴隶们,以及自己得侍卫踏上了回国的路。
阿什依旧坐着自己的马车,他们用一天时间,就赶到了戏城,呆了半日,又急匆匆的赶往下一个犬戎城市。
与此同时的秦国,也得到了来自虢国的一些的消息。
秦国 汧邑 政事堂后院
一个身材敦实,穿着黑色常服的男子正在后院的院子用农具除院子里的杂草,他干的有些时间了,只见他把黑色的常服小心翼翼的脱了下来,放在了一边的石桌之上,他头上的汗水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他就是秦国的开国公,嬴开。
他四十多岁,头发却因为操劳国事,已经变得花白,他感觉自己只要一遇到糟心的事,就需要用劳动来解决,有时候,他边劳动,边想事情,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突然,一个宫人迈着急匆匆的脚步,拐进了回廊,向着他的劳动的地方,走了过来。
走到离他还有七尺左右的地方,弯腰向他行礼,道:“老奴参见君上!”
正在劳作的嬴开,立刻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一直侍候自己的宫人,便道:“原来是你,什么事?”
宫人道:“前军大将子蒙派了一个参将,求见君上。”
嬴开笑了笑,道:“让他进来吧!”
宫人道:“是”说罢,他又施了一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一个身穿铠甲的参将走了进来,他在回廊处解下了佩剑,递给了近侍,然后,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他走到嬴开身后,道:“小臣白涛参见君上。”边说,边跪在了地上。
嬴开转过了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子蒙派你来,有什么事?”
白涛道:“将军派小臣来,是有东西,转交君上。”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简,双手递给嬴开。
嬴开接过这个竹简,看到里面的消息,他有点不淡定了,他立刻对白涛道:“你立刻回去,告诉子蒙,必须加快对仙桥关的建设,还要多注意丰水两岸的我军情况,孤会调剩下的兵,去仙桥关,增援你们。”
白涛道:“是,君上,末将这就回去!”
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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