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红霞满天的时候,广播里播送着晚自习正常上的通知,果然狗学校永远的狗。
冉念又是顶着红肿的双眼踩着铃声进教室。明明下午还明媚地像朵花的女孩,此刻又像打了霜的茄子。
“把练习册p10-p15页做完。”数学刘老师走进来,布置完作业又转身走出去。全班顿时一片哀嚎。
晚一下课后,一位同学“咻”的一下冲进来:“整栋楼只有我们班亮着灯。”“我去。”“不是吧?”“无语是我的母语。”
“刘老师也太不当人了。”
冉念第一次没有安抚大家的情绪,也把笔扔在作业上不再动笔。
“冉念儿,这个题你咋做的。”闻殷辞转过身指着冉念画了很久的一道题。
“不会。”或许是心情烦闷,冉念冷冷出声,声音中透露着不耐烦。
“哟,去年不是全州第一吗?怎么全州第一连这个题都不会?垃圾。”闻殷辞嘲讽道,他的声音在冉念脑海中回荡,似千万把刀子呼呼作响,切断了冉念理智的最后一根神经。
“对啊我就是垃圾,就是废物,怎么滴。考全州第一我抄的行不行,你们凭什么都拿这事来压我啊?我考全州第一我就无敌了是么?我就必须得什么都会是么?”冉念近乎歇斯底里的朝闻殷辞吼道,拿起铅笔往地上一摔,趴在桌子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闻殷辞愣了两三秒,捡起地上的铅笔,拿起冉念的练习册开始认真地画辅助线。冉念抬眼看他,虽然泪眼婆娑,但也认真地看他画辅助线,听他的讲解。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也照在冉念的心里。
或许月亮不属于我,但那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我身上。
“对不起,谢谢。”冉念用着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说道,闻殷辞轻笑出声:“不客气咯。”
晚4是班主任的课,他大发慈悲地让我们放电影。
“好诶,覃老师万岁!”全班欢呼,冉念却一言不发,低着头做数学题。
“干嘛呢,不要卷老子。”闻殷辞笑着转过头,“没收啊,好好看看电影。”
“诶,”冉念拉住闻殷辞的衣袖,伸手去够练习册,“别啊,还给我哦。”
“想得美。”闻殷辞抽出手将冉念的数学练习册收到自己屉子里。
“哥哥,还给我嘛。”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没用,好好看电影。”
“切。”冉念收回手,小声嘀咕道,“我还有物理。”
“干嘛呢干嘛呢,还能不能好了。”闻殷辞偶尔转头过来(经常有偶尔),“大小姐,开心点看看电影好不好咯?”
冉念不出声,却默默停下了手中的笔,闻殷辞又转过去。看到好笑的地方闻殷辞哈哈大笑转过来看着冉念,问:“你怎么不笑啊?”
“没什么好笑的吧。”冉念淡淡开口,但又怕扫兴,又扯了扯嘴角。
闻殷辞点点头又转过去,卫衣的帽子折了一个角。冉念伸手将帽子翻过来整理妥帖,才惊觉不妥,心中慌乱。但闻殷辞似乎并未在意,还调侃道:“你这好像我妈呀。”
冉念不语,心中怦怦乱跳,连忙抬眼认真看电影。
这又让冉念想起书中的一段话——我的心紧张得像根琴弦,你一出现,它就颤个不停。我的心始终为你而紧张,为你而颤动,可你对此毫无感觉。就像你口袋里装了怀表,你对它的绷紧的发条没有感觉一样。这根发条在暗中耐心地数着你的钟点,计算着你的时间,以它听不见的心跳陪着你东奔西走,而你在它那滴答不停的几百万秒当中,只有一次向它匆匆瞥了一眼。
那天过后,闻殷辞再未提过全州第一这四个字,冉念将那部电影刷了一遍又一遍。
那天过后,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无论是情理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那天过后,闻殷辞始终在冉念的世界里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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