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如驶,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冉念坐在考场上奋笔疾书,但小腹隐隐作痛,额头上爬上一层冷汗,手抑制不住地发抖。每一秒钟的滴答一声,都如一把铅锤,在她的心上敲击。冉念左手使劲摁住右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笔一画的写下一个个扭曲的簪花小楷。“考试时间到,考生停止答题。”最后一画落下,钟声响起,冉念如释重负,翻过试卷,20题空荡荡的十条横线赫然在目,她像一只透明的水母骤停在容器中,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扼住她的脖颈,心脏抽痛,呼吸骤停,疼痛漫上心头,不知来自小腹还是心房。
冉念失魂落魄地走回寝室瘫在床上,一天的考试抽光了她所有的精力,那空荡荡的横线在她心上划过一刀又一刀,泪水划过面庞落在枕头上,她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任由泪水洗刷她的疲惫不堪。她知道哭是最没用的,可她此刻能做的只有哭泣。待众人都进入梦乡,她才慢慢爬起来洗漱,再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沉思,不知何时才慢慢与周公相会。
次日,冉念一言不发站在讲台上统计运动会的报名表,班里的人心领神会,都屏息凝神不敢出声,只有闻殷辞不知死活继续作死。“报告。”闻殷辞第三次出去后再进来时,“出去。”冉念头也不抬提高声音说到,但他不理睬大步走进来,嘴里还说着调侃的话:“哟发什么公主脾气呢?谁惯的你啊?你妈?”。不知哪个字刺痛了冉念,“啪”的一声,她的手离开桌面时已是通红。闻殷辞怔住了,愣在原地,他抬头撞上冉念的视线,那双眸里似乎含着泪还藏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有悲怆,有愤怒,有冷漠,但那人笑着望着他,那笑刺痛了闻殷辞的心,鬼使神差地他掉头出去站在走廊上。
一阵阵冷风拂过面庞,窗外萧萧的落叶随风飘舞,要在生命的末端绽放最后的美丽,从容却又倔强,一如讲台上的人。无边落叶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是它们亦或是她最真实的写照。他好像察觉到了她的另一面,那冷静面具下的柔软与脆弱和她那份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疏离。他看人一向很准很透彻,但他读不懂冉念眼中的故事。他很好奇她,不对,比起好奇用疼惜似乎更为恰当,只是闻殷辞不懂,在那时他就已经动心了。
“进来吧。”一道清冷的声音拉回闻殷辞的思绪,她淡淡扫了他一眼,眸中的情绪早已隐去,只剩下伪装好的温柔和疏离。
她一如既往,她不复存在。
闻殷辞明白他们的关系回到了最初,这是冉念,但不是他认识的冉念。他无形中拉远了他们的距离,他也意识到冉念有心事尽管她伪装的很好。
“抱歉,刚才口不择言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我不该跟你对着干。”闻殷辞垂下头盯着冉念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冉念一言不发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避开视线,转身走回教室。
闻殷辞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落寞,紧跟着她走进教室,眼神放在她身上一刻也不离开。
冉念不知怎的就是心里十分难受,其实那话并不算过分,但从闻殷辞口中说出,心底的委屈难受纠结都迸发出来。她趴在桌上感觉喘不上气,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不敢去细想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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