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八十九）

“哟，你也看到了啊，我们那车车牌子都是假的，没上保险，报警又花钱还得不到赔偿，那报警去干嘛啊？”

“你们开那辆假车牌的车子去干什么？！”郭德纲忍不住，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可王哥就像看不见郭德纲想要杀了他的眼神，摊了摊手摇摇头又开始胡扯八扯：“那辆车子质量可差，还得使劲踩油门才能冲出去呢，路上开得我这个开车的人都头晕……”

王哥清楚，不管怎么样他都会被判刑，但是总归不是杀人，还有个盼头能出来，他已经把钱都存进银行卡里交给家里人了，等他出狱也还能过安生日子，但是如果让牙子知道是他出卖了他，那不得天天都被人追杀，出狱后都要东躲西藏。

郭德纲冷着脸，不再说话，径直往外走了。

后面几个人跟着出来，但是孟鹤堂问：“师父，您怎么问这么几句话就出来了？”

郭德纲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不怕死，就冲着他们眼神里的那股劲，我就知道这一时半会想要靠着这两句话让他们说出小秦的下落是不可能的，走吧，去看看最后的希望。”

小警察一言不发，现在是文明社会，已经不时兴严刑逼供这一套了，只能由警察通过心里博弈来找到犯罪嫌疑人的漏洞，可是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混账，一个比一个不怕死，要找一个进攻的缺口不可谓不难。

到了最后一个审讯室的门口，郭德纲先找小警察问了里面那人的基本情况。

“他姓刘，之前是工地里的一个工人，不久前他女儿被查出了心脏病，急需大量的钱去做手术，就在昨天，他向医院缴纳了足量的钱去做手术，我们没办法找到向他汇款的账号，但是这可能是他作案的动机。”

“好。”郭德纲深吸一口气，像要上战场似的还整了整衣衫，然后缓缓打开了门。

里面那人低垂着头，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腐朽糜烂的气息，明明是个三四十岁的成年男子，却像位半只脚迈进棺材里的老翁。

郭德纲在他对面坐下，开了口：“刘先生。”

小刘的身子一震，郭德纲的声音太具独特性，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可他依旧不说话。

郭德纲敏锐地捕捉到他身子的颤抖，眼眸愈发深邃几分。

“刘先生，你上个星期三在做什么？”

小刘依旧垂着头，一言不发。

“听说你女儿生了病在做手术，不过想来你应该也不知道，你女儿待的那家医院，还有德云社的一份呢。”

关乎女儿，小刘才有了反应，他缓缓抬起头来，面容老朽，鬓角都有了白发：“你想问什么？”

郭德纲现在反而不着急了，慢条斯理打算和他好好谈：“你女儿也是可怜，这么小就有了心脏病，手术之后也会留后遗症吧？”

“管你什么事？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会照顾！你别想对我女儿动手！”小刘的底线一向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提及女儿明显情绪不受控制，拳头攥紧，把手铐扯得哗哗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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