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勇者集训邀约，过去难于追溯

“那你是怎么打败首级的？你甚至都无法靠近首级，应该不会是直接击杀的吧。”希米尔没有多纠结，这件事的疑点可太多了。

“我本身肯定没有能力打败首级的…但我觉得我这次可能是运气好遇到了特例。”仲旭知道不厌恶人类的首级少见极了“这个首级根本没打算出秘址，甚至会为自己给人类带来灾难而忏悔…”

“确实少见。”希米尔打量着他“你知道秘址要产生要靠首级有深重的怨念吧。”

“那个首级也有怨念，但不是对所有人。”仲旭觉得这个隐瞒不了“首级说只是讨厌我，没想伤害无辜。”

“讨厌到气活过来了？”希米尔压下心中的质疑“这么讨厌你不得折磨死你，可你现在活得好好的，甚至只受了皮外伤。”

“其实不算好…”那天不尽的死去活来简直就成了最可怖的噩梦，他之后都避免去想才好。现在猛地提起，仲旭又是一阵头痛欲裂，那种意识的撕裂感几乎要令人再晕厥过去。

“你还好嘛…？”靥读扶住他，担忧地问。

希米尔理解了：“也对，估计这个首级更喜好精神攻击。你的精神状态好像很差，当心以后会疯掉，一定要好好修养才行…”

“但是那就更不对了，你身上的血看上去并不是怪物的…是谁的血？难道秘址里当时还有其他人吗？”希米尔心下一惊。

“那是…那都是…”他艰难地扶着床靠维持意识，冷汗都浸透了他的身体“都是我的血，秘址里始终只有我一个人类。”

“索弥亚当时记录了秘址结束时，秘址里的血像洪水一样涌出神殿。”希米尔有点难于想象“现在大教堂城的地面上都还充斥着积血…那首级是把人放在绞肉机里了吗？”

“王级似乎有不死的能力，首级在秘址里把自己这种能力强加于我…在秘址里的几个小时我不断被杀死，用的都是令人极度痛苦的手段…我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没有维持人形。”

他简直连思考都带着刺痛，变成肉末的记忆，变成泥水的记忆，每一寸骨头都被研磨成灰过。他都是活生生直接被折磨成那样的，所有的痛楚连用晕厥躲过的机会都没有，都鲜血淋漓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动一下手指都会记起手指断裂过的次数数以万计，每一次都痛地连心。

“这都能坚持吗？估计都可以刷新勇者的耐力上限了。”希米尔怀疑这个少年会不会已经疯了…这样都没疯恐怕不是人了吧？

“这都能坚持吗…”仲旭金色的双瞳已经空洞得非常可怕，不知道这句话是在跟谁说。

“不好，又疯了一个年轻人。”希米尔对这种事多少有经验了，赶紧通知索弥亚呼叫总部“快带催眠医师来医疗所！不把这孩子那半天的记忆洗掉，估计迟早得精神错乱。”

“别别，不要洗我的记忆。”仲旭回过神赶紧叫停“我都已经忘记太多了，要是洗了我说不定以后还要费更多功夫把记忆找回来。”

“那只是单纯痛苦的记忆，不洗人很快就会疯得不可救药！”希米尔劝他及时就医“那些在秘址里被折磨了半死才出来的勇者，很有一部分会精神崩溃。更何况你都被折磨死了上万次，一个不留神都可能意识破碎，再也回不来了！”

“我要那么容易疯早就变成神经病了，根本不可能从秘址里出来。”仲旭拒绝得十分真诚“那首级虽然不想出去害人，但作为王级怎么可能愿意败给一个神经病。”

对面的总部交接员也听到了仲旭的话，不知道市长他们怎么沉默了，疑惑地问：“所以还要不要催眠医师过去？”

结果市长已经断开了会话“又搞什么！”交接员习以为常地又接了下一通会话。

所以这是没有请医生过来吗？仲旭愣了愣。

“所以那个首级不是因为跟你有仇才折磨你，真正目的是挑一个满意的人终结自己？”希米尔反问“那这首级一开始就不应该会出现吧？”再说，仲旭不过是个少年，怎么会有机会去得罪一个如此神秘强大的王级。那个王级甚至连符合的记载都没有，这是以前从不可能发生的事。

希米尔深知王级的怪物有多蔑视人类，它们和人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根本无法同情任何人。一旦有人招惹它们，它们绝对会仇视所有人——就像人被虫子咬了，就会恨不得所有虫子都消失一样，虫子不值得同情，在人眼里虫子也没有无辜可言。

“首级多年前的怨念爆发，是因为看到了这个。”仲旭指着自己淡金色的华美眼瞳“仇恨的是说我的家族…说起来我可能并不是普通人种吧，首级说有这种血统的人只有我了。”

“家族么…其实也只有我了解一点关于你们家族的信息。”希米尔沉吟“那太过神秘，知道它的人都该死了。不应该有任何人再记得它了，连我也在等有一天把这个秘密锁死在棺材里。”等那一天后，就再也没有活人知道这个危险的秘密了。

“市长知道吗？”梦境之王也说过知道那些过去的人越少越好，仲旭笑着叹了口气“虽然那对我很重要，但您都想要秘密死在您这里，肯定是不会告诉第二个人了。”

“虽然还是不知道有什么王级跟你们结过仇，但那个首级恐怕跟那段该隐藏的人历史有莫大的关系。”人类不能再纠结于那段历史了，希米尔决心不要再让总部插手调查那个王级秘址。

希米尔把话说开：“我知道你大概隐瞒了什么，但关于那段过去我也不应该再去探究。你不告诉别人是对的，这种秘密就要它烂在心里，不然后果不可估量。”

“总部那边我帮你混淆一下，他们也没办法抓着问了。”这麻烦事也只有希米尔能管了，他有点头痛地说“总部其实很怀疑你的意识被王级首级占用了，估计不会轻易放你走。”

“不放我走…”仲旭有些忧心“他们不会以防万一…”要把我杀了吧！？

“不至于，你表现正常点就行。”希米尔拿出勇者集训总基地的报名表，放在床头柜上推给他“他们的意思是要你进去先专业地学习勇者的必备知识，他们也好观察你有没有异样，你学了那些也不会轻易死在秘址里了。要是你学得很好，他们也很惜才的，有人也觉得你可能是天赋型勇者，有新的强力勇者出现对于总部也是好事。”

报名表用的是硬板纸，上面还印有烫金的勇者协会防伪图案。仲旭拿过来看了看，表上似乎已经填满了“是要我现在报名吗？”他看表上的名字都很陌生，看起来应该都是来自各种不同国家的人，汉语名字只占一成左右。

“不然还要我帮你报？”希米尔从袖口取出一支黑色鹅毛笔，蘸了蘸长剑上怪物的黑血就递给了仲旭“他们都已经开始集训了一段时间了，你破例加在后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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