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的高中,贺峻霖一个人也不认识,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外来者”。因为他的成绩好,自然也惹来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这里,他没有朋友。
加上贺峻霖那双灵动的桃花眼,让他比一些女孩儿还漂亮上几分,更是引起了男生们心中强烈的嫉妒和仇恨。
路过时旁人的斜视,低声的讨论,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但贺峻霖并不在意这些,没有朋友也罢,他只想安稳度过剩下的两年半的时光,考一所医科大学,成为一名医生。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在太平间的时候,母亲跪在地上抱着他痛苦的样子,即使来到了新的城市,但仍然无法马上从悲痛中走出来,以往漂亮精致的设计师在一夜之间变得憔悴,形如枯槁。最开始的几天,每日以泪洗面。因此贺峻霖对母亲提出了想要做医生的想法,张慧听到后,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贺峻霖自认为只要自己无视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专心读好书,就可以安稳度过高中的时光了。
但噩梦发生在高二一个平常的下午,那是一节体育课,班上的所有人都下了楼去操场上了,贺峻霖在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去了趟洗手间。当他从隔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三个班上的男生。
那几个男生平时在班上就对贺峻霖指指点点,但贺峻霖一直都当做没看见,估计是看贺峻霖无动于衷,于是他们便变本加厉了。贺峻霖皱了皱眉头,想从他们身边绕过去,但却被其中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龙套:“长的那么漂亮,化了妆是不是更漂亮?”
中间的那个从口袋里翻出一根口红,另外两个将他按在了厕所隔间的门板上,发出极大的声响,但此时是上课时间,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到来自厕所的动静。贺峻霖脸色阴沉,用力推搡了几下,但却无济于事。反而让面前的人笑了起来。
鲜红的口红划过脸颊,胡乱的涂抹着。贺峻霖想要挣扎,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被重重的推到在地上。厕所的地面又湿又滑,胳膊肘处传来剧痛,疼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贺峻霖的额头渗出冷汗,咬牙撑起身子,准备再次爬起来的时候,其中一人却伸脚踩在了贺峻霖的背部,用力一碾。
"啊!"贺峻霖吃痛,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龙套:"怎么样?知道疼了吧?"
那人蹲下身,将口红丢在了贺峻霖的脸上,贺峻霖抬起头,脸上已经沾满了口红印。
龙套:“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每天装高冷闷骚个什么劲儿呢!”
他用力的捏住贺峻霖的下巴,轻蔑的看着他。
龙套:“在学校里化妆可是违反校规了,我们帮你洗洗吧……”
贺峻霖还做不出反应,就被人粗暴的从地上拽了起来,摁着肩膀,将他的脑袋摁进了灌满冷水的洗手池里。
冰凉的水刺激着贺峻霖的感官,他闭紧了眼睛,耳边是水流声和模糊不清的咒骂声。
很快他又被人从水里拽了出来,身后的手一松,他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脑袋磕在了坚硬的地砖上,疼的他一阵眩晕,差点就昏了过去。
他倒在地上,听见男生低低的诅咒声。接着是离去的脚步声,很快,卫生间里只剩下贺峻霖一个人狼狈的倒在潮湿的地上。
贺峻霖觉得自己的头晕的厉害,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他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镜子前,伸手擦去镜子上的水雾,才看清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脸上是乱七八糟的口红痕迹,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胳膊上是青紫的伤痕,样子狰狞。
贺峻霖胡乱的涂抹着脸上的口红印记,想把他们擦除掉,他用力的擦着自己的脸,把自己的皮肤擦得通红,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麻木的擦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峻霖终于停止了动作,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他只是想要好好读书,为什么要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经受苦难。
后来的日子里,男生们更加变本加厉,课桌的抽屉里会有不知从何处来的垃圾,桌面上会一夜之间多出恶俗的脏话,写好的作业会出现在垃圾桶里。还有无人的卫生间里,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殴打。
贺峻霖没有告诉张慧,他每天回家,看到张慧布满银丝的头发和憔悴的脸,就默默地把这件事藏进了心里,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龇牙咧嘴的给伤口上药。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年,直到高三的时候,这件事情才被张慧在偶然之间知道了。张慧看到贺峻霖胳膊上一大片的青青紫紫,当时就掉下了泪来。自责自己一直沉浸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中,却忘记了儿子到了一个新环境会不会不适应。
张慧抱着贺峻霖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贺峻霖去了学校,找到了校长。
但涉事的学生全部都未成年,所以最后也只是给了他们每人一个处分,赔偿了精神损失费,张慧还想将他们告上法庭,但贺峻霖却阻止了母亲。
贺峻霖:“妈,算了吧。”
贺峻霖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消下去的淤青,淡淡的说。
贺峻霖:“都是未成年,也不可能真的把他们送进监狱,算了吧。”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之,张慧又张罗着帮贺峻霖转学到了另一所学校,结束了贺峻霖的高三。但所幸,新的学校虽然依旧没有朋友,但也没有欺凌。高考贺峻霖发挥的很稳定,如愿考上了最好的医科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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