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医院,心理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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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诊疗室一直都是C城医院除了儿科诊室外最温馨的诊室了,不同于其它诊室那些冰冷的诊台和器材,心理诊室里面是柔软舒适的沙发,迷你的小茶几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红茶和点心,蓝牙音箱里面播放着让人放松的轻音乐,是个很容易敞开心扉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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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亚轩却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相反,他觉得这样的环境让自己很没有安全感,所有的一切都逼迫着他说出自己的不想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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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拒绝陶醉,他无法拒绝陶醉,所以他只能一次次的来到这间诊室,一次次的见到那位被称为C城医院门面的刘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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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记得这位刘医生的诊室里永远落满阳光,桌上放着一束白色的茉莉花,让整间诊室充斥着茉莉花的味道,他总是待着古铜的细框眼镜,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胸口的位置佩戴着一块金属的名牌,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印着——“刘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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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宋亚轩有一次坐在刘耀文的诊室里,他戴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帽,连着厚重的刘海一起遮住了他的眼睛,八月份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他却穿着白色的长袖卫衣和黑色阔腿裤,许是觉得闷热,才把一直挂着的口罩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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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缩在小小的单人沙发里面,手里捧着刘耀文给他的那杯温热的红茶。陶醉把他送来后就出去了,他从来不会参与宋亚轩的治疗过程,每次都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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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笑着问宋亚轩。
刘耀文:“最近感觉怎么样?”
毫无新意的开头。宋亚轩这么想着。每次都不过是颠来倒去的那几句话罢了。他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茶,茶香在空腔里蔓延开来。
宋亚轩:“还行。”
他也是一样,永远都是一尘不变的回答。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和刘耀文就像是两个拿着固定剧本的演员,在规定的时间里说着规定的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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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依然笑着点了点头,眼神温柔又令人窒息。宋亚轩在心里想他到底用这招来骗过多少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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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笑容和温柔来哄骗他人打开心门,信誓旦旦的跟他们说不会告诉其他人,事实上等病人走出诊室的下一刻就打开电脑思考着诊断报告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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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最讨厌这种人了。不过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伪君子,在外人面前永远是翩翩君子,事实上内心不知道有多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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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把来刘耀文这里看病当成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就当是为了能让陶醉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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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亚轩自己则觉得这种所谓的心理治疗完全就是骗钱,几百块一个小时的费用,开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药丸,事实上该失眠还是失眠,该没胃口还是没胃口。
刘耀文:“我听说你又刚拍完一部戏?那是不是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宋亚轩点了点头,从茶几上拿了块小饼干在红茶里泡了一会儿然后吃了下去。
刘耀文:“有什么安排吗?想去哪里玩啊?”
宋亚轩摇了摇头。
宋亚轩:“在家。”
刘耀文尴尬的笑了笑,从去年夏天第一次给宋亚轩看病之后,他就成了自己最难搞的病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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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说话,不愿意来看病,有时甚至不愿意吃药。虽说这一年里宋亚轩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几乎没有怎么发病。但他一直都拒绝接受治疗,每次来态度都非常敷衍,总是把天聊得很死。让刘耀文不止一次的感到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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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办的,是宋亚轩不愿意告诉刘耀文自己经历了什么,虽然这涉及了个人的隐私,但如果不知道病人是为什么患上了抑郁症,也没有办法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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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经跟陶醉说过这件事,但陶醉只是说“麻烦刘医生了”,却也不愿意再多说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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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力的缓解宋亚轩的情绪,给他开些安定的药,让他不会发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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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太阳已经渐渐埋了下去,刘耀文抬起头看见外面橘色的天空。
刘耀文:“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于是宋亚轩站起了身,把手里的口罩戴上,说了一声“谢谢刘医生”就打算离开,这时刘耀文却又把他叫住。
刘耀文:“对了,你等等。我之前开的药应该快吃完了吧,我再给你开一点。”
宋亚轩点了点头,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刘耀文开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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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开好了药单,宋亚轩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洋洋洒洒又是三四种药,但他没有说什么,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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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果然等在外面,他走过去把手里的纸张递给他。
陶醉:“好了?”
宋亚轩点头“嗯”了一声。
宋亚轩:“去拿药吧。”
他紧紧的跟在陶醉的身后,警惕的藏在黑暗里,因为他不能让狗仔拍到自己来了医院,特别还是心理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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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特别特别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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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取完药回到车上,陶醉坐在副驾驶,而宋亚轩坐在后座,脑袋抵在车窗玻璃上,看着外边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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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行人熙熙攘攘,他却只觉得孤独。
宋亚轩:“醉哥。”
陶醉:“嗯?”
陶醉正在看着手机,听到宋亚轩叫自己便放下手机回应道。
宋亚轩:“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陶醉回头看了一眼宋亚轩,他的五官傍晚的阴暗中。
陶醉:“那我们多休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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