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后是没有下辈子的哦,下辈子你可能就找不到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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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信息素弥漫了整个房间,却莫名令人心安,薄荷味的信息素让贺峻霖觉得分外熟悉,但来自于全身的疲惫却让他连眼皮也睁不开。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好似开门的声音,贺峻霖也不想去,仔细分辨了,只听着各种物体碰撞的声音。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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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打开房间的门,看见贺峻霖依然在床上沉睡,脸颊上的绯红已经退去了不少,如今正裹着被子的一角安稳的睡着,看着床上小兔子的睡颜,严浩翔又想到了今晚这场让他惊心动魄的酒会。
他昨天刚刚出院,那场酒会本意是卖个面子而已,他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但作为商人的父亲却让他不得已接受。
严浩翔看着马嘉祺被人们包围,有看到丁程鑫正被什么人敬酒。他忽然记起丁程鑫好像是马嘉祺的omega,一瞬间把“有趣”二字写进眼底。
人群越来越喧闹,严浩翔被吵得有些头疼,他正想饮完杯中的酒,早些离开。忽然闻到的柠檬味信息素,却让他猛地停下脚步。
柠檬味……
柠檬……
不会错的
这是他的味道
严浩翔在大厅里四处寻找那个人的身影,被标记过的Omega信息素格外强烈。还混着严浩翔闻不到的薄荷味,身边其他Alpha也闻到了强烈的柠檬味。都在寻找味道的来源,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人在厕所”。一群人一窝蜂冲出大厅。
世界都安静了
严浩翔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走不动道,他缓缓抬头,对上马嘉祺似笑非笑的目光。马嘉祺张了张嘴,严浩翔忽的一激灵,扔下手中的高脚杯,冲向人群。
高脚杯摔在红色的地毯上,摔成了一片片碎片
“你又要把他弄丢吗?”
严浩翔的脑海里全是马嘉祺的那句话。
……
又要……
把他弄丢吗?
……
不能
厕所门口已经人山人海,浓烈的柠檬味从门口溢出来。让门口的Alpha只增不减。
严浩翔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他奋力拨开人群,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厕所。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脚踩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只抑制剂。灰白色的瓶身加上黑色的字母,是贺峻霖常用的牌子。
柠檬味是从一个隔间传出来的,严浩翔站在隔间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他不想让其他Alpha看见小兔子狼狈的样子,他也不知道小兔子在里面怎么样了。有没有多余的抑制剂。
权衡利弊之下,他一脚踹开了脆弱的门板,眼前的一幕让他近乎昏厥。
贺峻霖缩在小隔间的角落里,胸前的一片白衬衫皱成一团。背上的白衬衫被汗水浸透,裸露在外的皮肤被他自己抓出一道道伤痕,有几道甚至还渗着鲜血。有几处伤痕看形状似乎还是咬出来的,额头上贴着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整张脸红的不成样子。
似乎连时间的流动都减缓了,严浩翔一步步向贺峻霖走去,两人之间本就不长的距离一点点缩短。严浩翔将缩在地上的小兔子搂进臂弯,走出人群。
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喊了一句。
龙套:可不带这么抢人的
严浩翔没有停下脚步,却说了一句让在唱的人都噤声的话
严浩翔:他本就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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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大跨步走进地下停车场,将怀里的人放在后座上。自己在驾驶座上坐下,躺在后座上的人不安分的扭动着,发出些窸窣的声响,像一只有着利爪的小猫,挠的严浩翔心疼
他害怕贺峻霖连这20分钟的车程都挺不过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油门往死里踩。没有交警敢拦他的车,严浩翔一路横冲直撞,十分钟就到了邸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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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贺峻霖安放在床上,严浩翔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他并不想在贺峻霖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解决。又不想让抑制剂伤害他本就脆弱的身体。
思索之下,他只能放出信息素来尽量减少贺峻霖的不适感。
本就不大的房间里瞬间充满了柠檬和薄荷混合的味道,严浩翔坐在床边,沉默地凝视着床上的人。只觉得他似乎消瘦了不少。
严浩翔难以想象贺峻霖在待定区的三年,经历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否则他那晚也不会那么激动的对待自己。
但一想到那晚的事,他就感到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冲动。他清楚自己的酒量,在酒桌上一向是量力而行,从来没有那般往死里喝过那酒,那酒瓶酒让他伤得不轻。但好在张真源作为他的主治医生,一直细心照顾自己,因此他恢复的很快。
其实出院那天,他有想过去找贺峻霖,但终究是在他家门口停下了脚步。
那只手垂在半空中,始终没有按下门铃。
接着他就离开了
至于今天的酒会,到底是不是老天看不下去,特意为他安排的。严浩翔也不想知道,但他只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不想让小兔子再离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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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走进厨房熬米粥,他仍记得贺峻霖的胃不好,醒来后定会难受,严浩翔不常下厨,他熬的米粥却很香。一个不会做饭的alpha,愿意为了他的Omega,学会煮粥。
严浩翔把煮好的粥盛进碗中,剩下的粥仍在锅里沸腾,散发出的热气弥漫了整个厨房
他端着粥走进房间,将碗放在床头柜上,床上的人动了一下,严浩翔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贺峻霖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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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醒来后首先闻到浓烈的薄荷味,紧接着是淡淡的米粥,他努力撑起身子,身下是一张他三年没有睡过的床,三年过去,陈设依然未变,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近乎可怖的熟悉感。
严浩翔:醒了?
耳边传来有些嘶哑的声音,接着一道身影挡住了他身旁的光线。贺峻霖侧过头对上严浩翔的目光,严浩翔从床头柜上端起一碗粥,在贺峻霖床边坐下,舀起一小勺轻轻吹了几口,递到贺峻霖嘴边。
贺峻霖没有张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严浩翔,试图从他眼里读出点什么,但男人冰冷的眸子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如果贺峻霖在盯久一点,也许会读出一丝柔情。
可惜的是,贺峻霖别过了目光,他默默地咽下了那勺粥
严浩翔一边喂着,一边说着。
严浩翔:你再酒会上晕过去了,我抱你回来的。你放心,当时看到你的人已经闭嘴了。还有,我给你约了看发情期的医生,明天来会诊……
严浩翔: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行吗?我没动你,只放了信息素,我这里没有抑制剂
贺峻霖觉得自己要疯了。面前的人明明就应该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可自己对他的好没有半点排斥,反而很……受用?
真是疯了
贺峻霖:严浩翔,我真的读不懂你
严浩翔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严浩翔:你不需要懂,我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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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摇曳着的白炽灯让房间多了一丝诡异的气氛。正中间摆着一张高背木椅,椅子上绑着一个人,那人低垂着头,看上去毫无生机。
房间的门被推开,陈年失修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道白光射进房间,刚好照在椅子上的人身上。
开门的是个矮小的男人,他关上门,一步步走近被绑着的人,伸出手,抬起那人的脸——媚人的艳唇,白哲的肌肤,一双狐狸眼紧闭着,有几分病态美人的感觉。
龙套:真不愧是堂堂管辖副区长,Omega中的极品。
男人发出猥琐的笑声,啧啧赞叹,粗短的手指摩挲着丁程鑫的脸,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龙套:这得多久才能碰上这么个极品美人儿?可算是轮到我了
男人正要宽衣解带之时,房间里却传出一声冰冷的声音。
“管辖区长的Omega,也是你这种渣滓碰得的?”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四处张望,忽然发现面前的丁程鑫睁开了眼睛,一对好看的眸子紧盯着自己,他被吓了一跳,但想到丁程鑫还被绑着,又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龙套:就算Alpha是马嘉祺又怎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现在都没被他标记过。你都跟了他这么久了,在他眼里,你却什么都不是,还不如跟了我。要我说你终究是个omega。这么强势做什……
男人突然愣在原地,丁程鑫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绳子,站起了身,足足比自己高一个头,将自己半个身子笼罩在黑暗中。
龙套:你……你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丁程鑫就捡起地上的麻绳,一伸脚将满脸惊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男人绊倒。然后蹲坐在他身边,用绳子绕住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按住他在地上不断挣扎的躯体,把绳子慢慢向后拉。
在男人断气的最后一刻,丁程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嗓音依旧媚人
丁程鑫:你太啰嗦了
……
丁程鑫将地上的尸体踹到一边,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用力的将每根手指擦的通红,接着把废纸扔进黑暗中,走出了房间。
他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走廊里,空间内安静的只能听见他自己的脚步声。有规律的清响,丁程鑫再熟悉不过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但他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慌乱,满脑子都是那个猥琐男人的话。
“你到现在都没被他标记过。”
“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没被标记过……
什么都不是……
丁程鑫告诉自己,自己不应该被两句话就打乱了思绪,但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想些什么。
他到马嘉祺家已经很久了,两个人却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己每次发情期都是靠硬或抑制剂度过。因为马嘉祺从未标记过他,所以马嘉祺的信息素在那时反而是一种伤害,丁程鑫很少埋怨马嘉祺,他放弃了副区长的私人别墅。也要和他住在同一所房子里。
但有没有可能马嘉祺接纳他只是为了知道失忆的真相?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马嘉祺会不会把他赶出去?
丁程鑫越想越觉得心烦,他也不知道马嘉祺有没有发现自己失踪了,有没有去找自己,还是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喝酒?
他突然觉得,他把下了药的酒含在嘴里后来偷偷吐掉,假装喝了酒被迷晕,在背后无声解开绳子,把意图不轨的男人轻而易举杀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挺没意思的。
他那么谨慎,那么努力护住的贞洁,也许马嘉祺根本就不在意呢?
丁程鑫慢慢的踱步,走着走着,他忽的抬头,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画面,他停下脚步。
马嘉祺,正面色焦急的站在不远处。看到丁程鑫,他的神情才放松下来。快走几步,缩短了两人之间本就不长的距离,揽手将丁程鑫搂进怀中,抚着他的背。
马嘉祺:阿程,你有没有伤到?
丁程鑫摇摇头,没有说话,像是哑了一般
马嘉祺似乎没有在意,又问道
马嘉祺:那个人呢?
丁程鑫:杀了
马嘉祺欣慰的抚了抚丁程鑫的头发。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马嘉祺:我们家阿程,最厉害了。
丁程鑫却没有笑,他拨开马嘉祺的手,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丁程鑫:阿祺,你为什么不标记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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