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在肖伟面前夸陈汉生怎么怎么优秀时,也不过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就事论事,后来,每次肖伟听了都会大动肝火,她就再也没有去提起过陈汉生这个人,更是在陈汉生刻意的疏离下,跟他鲜少有交集。
“老大,我怎么会误会你和汉生呢,我说的都是实话。以前你活在肖伟为你创造的世界里,但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老大,请你多看看汉生,发现他的好,还有他的优秀,也请你别排斥接近他。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办法再陪他继续走下去了。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陪她走完今后的余生。
我就是一直觉得你和他挺合适的,因为这些年来我和他相处,深切地知道他的宏图伟志不止于现在这个样子。而你的大方得体,独立自主等等,都很适合呆在汉生身边,你们才是能够走得最长远的神仙组合……”
文络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知道她变得呼吸有些局促,她才停了下来,一双坚定不移的眸子,看向雨凝,等待着她的答应。
“我……”
雨凝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文络的托付,因为陈汉生是她好朋友,也就是眼前这个极力怂恿自己和陈汉生好的姑娘的男人。就算文络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都不可能去染指陈汉生。
“老大,拜托了!”
只是文络不给雨凝拒绝的机会,她紧紧握住雨凝的手,再度恳求道,“老大,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我都不在意这些事情,你顾虑这些做什么呢?给自己一次和陈汉生在一起试着相处的机会好不好?
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为难,很辛苦,但是,老大,我没有办法了,汉生他对我的执念太重,我怕我走了以后,他会一直颓废下去。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老大,我也想好好活着,可就算我毅力再强,这副躯体却不给我留任何的念想。我没办法了,老大,希望你考虑考虑陈汉生,替我好好照顾陈汉生,可不可以?”
文络的声色里染上了一抹哭腔,她连说了两次‘我没办法了’,让雨凝的心痛得差点痉挛,为了不让她留有遗憾,她只能点头答应。
“嗯!文络,我可以答应你照顾他,但是感情的事情并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这个是互相的,所以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照顾他一辈子,但我会尽力让他好好地活下去,你看这样行吗?”
雨凝本来心里对陈汉生就有一丝丝的好感,面对文络的再三请求,她承认自己心动了,但是她知道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是需要双方努力的。所以为了让文络安心,她答应试一试,至于结果如何,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嗯!只要你愿意帮我照顾他,我就放心了。”
文络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她离开也放心了。
“嗯,好,文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要是没了,就好好休息一会。”
文络虚弱地摇头:“没有了!我现在死而无憾了!”
“文络……”
觉察出一丝异样的雨凝,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好,她只能将所有不舍的情绪,全部化成泪水,陪着文络,看着她疼痛下去。
“别哭老大,下辈子……我……我们……”
文络开始大口的喘气,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交代所有的事情。如今,所有的憾事已经抚平,她的身体呈现一种被某种外力硬生撕扯的状态。痛,无止境的痛,和黑暗向她不断地袭来。
“文络……别说了,我都懂,你好好休息,我给你叫医生。”
雨凝忙伸手给文络顺了两口气,她转身就要去外面喊医生,但却文络拉住了手腕。
文络虚弱地摇头,满含不舍道,“老大……不用……我们……来世再做……做姐妹……”
文络咬牙将刚才未对雨凝说完的话说完,胸口便剧烈地开始起伏,她的呼吸此时已是只出不进了。
“文络,文络……医生,医生……呜呜……”
雨凝的大声呼唤,引起了病房外等候的文爸爸和文妈妈以及陈汉生的注意。他们慌张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络络……”
“络络,你哪儿不舒服?”
“络络!”
三个人进门后,一眼便看到病床上文络极其不舒服的模样,也察觉到了她气若游丝的痛苦神情,他们个个心口痛得仿若刀割,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再……再见!”
文络说完这句话,头一沉,慢慢合上了双眸,等医生赶过来时,探向她的鼻息,剩下的只是一个摇头叹息。
“络络……络络!”
陈汉生心如刀割地来到文络面前,万分悲痛地伸手抱住文络尚有余温的身体,不愿让医生将那张预示着死亡的白布盖在文络身上。
“络络……不要走!不要走!你不是说明年春天要我带你去丽江度蜜月吗?你醒来,我们不等明年了,就今天,我带你度蜜月好不好?络络……”
陈汉生哭得悲怆,让一室的人都跟着眼圈泛红。
可是陈汉生顾不得其他,他只是沉浸在自己和文络两个人的小小世界里,心里充满了不甘和不舍,这一世,他好不容易遇到自己爱的人,遇到自己想守护的人,他不明白老天为什么只让他体会到了短暂的快乐,就很快又剥夺了他的这份幸福。
“啊……”
陈汉生抱着文络,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失控。
“啊……文络,你回来好不好?文络……啊……”
陈汉生一手抱着文络的尸身,一手不住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像一头受伤的雄狮,不管不顾地哀吼着。
他还有很多计划没有和文络完成,他甚至已经在计划和文络要一个孩子,他开始期待未来他们的小家大概会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这些,还不等他一一实现,文络就已经离他而去了,他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一旁的文妈妈和文爸爸看着陈汉生这样难受,心里因为女儿的逝世,所带来的疼痛,愈发的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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