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熠星找到黎月笙的时候,她整个人正蹲在床边,对着一地的狼藉,吞云吐雾。
黎月笙抬眼看他,隔着烟雾,蒲熠星倚着门,要进不进的。
地上铺满了书,床上全是衣服,有些还掉到地上,乱的没有他蒲熠星能下脚的地方,就像黎月笙曾以为自己的心里乱得没有能装得下他的地方。
黎月笙没理他,继续吞云吐雾。到烟抽完了才站起来。
也许是蹲太久了突然站起来,她眼冒金星,差点没一头栽倒。
腿也麻得要命,刚迈出第一步就跟触电了似的,从脚心痛到小腿肚。
蒲熠星还站在门口,看着黎月笙痛得满脸狰狞,穿着似乎是前一天从酒吧回来时还没换的热辣吊带裙,头发乱得好像昨夜刚发生过什么,还一瘸一拐地朝他走过去。
蒲熠星那双眼睛看谁都深情,刚认识他的时候黎月笙就这么觉得。
录密神第一季学校那期,有个南北一眼万年名场面,黎月笙当时就在现场。
要不是知道蒲熠星郭文韬都有女朋友,她当时也以为蒲熠星真的喜欢郭文韬了。
现在他又用那天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太虚幻了,黎月笙看不透他。
蒲熠星站直了身,朝黎月笙伸出手,想扶黎月笙一把,却伸了一半就又缩回去,扭扭捏捏的,和在床上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黎月笙转移视线,看向他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蒲熠星皮肤白又敏感,一碰就红,衬得那青筋分外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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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双手,在逃脱成功的时候,借着庆祝和她十指紧握,虽然另一只手牵着唐九洲。
后来有一次,他们在酒店里做爱,黎月笙无意中发现他把粉丝拍的路透图存了下来,截取了她和他紧扣的十指,做了备用机的屏保。
那时候黎月笙才知道,他把一颗心分成了好多瓣,其中有一瓣是属于她的。
但自己只是他的炮友,他不该爱自己,他应该爱他的女友,和她结婚、生子,而他和自己只是萍水相逢,一时兴起。
他不该,更不能爱她。
而黎月笙也曾认为自己不爱任何人,更不会爱上他。
黎月笙拉起蒲熠星垂下去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后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毫无正常社交距离。
黎月笙问蒲熠星怎么突然来找自己,他没说话,紧了紧搂在黎月笙腰上的手。
黎月笙又问他是不是想做爱了,他还是看着她,不说话,炙热的目光盯得黎月笙己有些发毛。
良久,蒲熠星才摇了摇头,伸手把黎月笙的脑袋按进了他的肩颈。
蒲熠星:我只是想见你。
黎月笙听见他这么说。
可是,他不该这样说。
黎月笙想推开他,可他抱得太紧。
刚认识蒲熠星的时候,黎月笙压根没想过他们会发展成这种关系。
那时候自己已经结婚了,左手无名指的婚戒镶着钻,她每天都戴着,一起录节目的那几位常说要把他们的眼睛都闪瞎了。
蒲熠星的女朋友黎月笙那时候也见过,从密室里出来的时候她就在外面等着了。
晚上一起吃饭,他女朋友管他很严,不让他喝酒。黎月笙坐在对面喝着啤酒笑而不语。
黎月笙的老公——周峻纬,《名学》的时候也来参加了,他俩是年少娃娃亲,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双方各自玩各自的。
后来,莫名其妙的,黎月笙就和蒲熠星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黎月笙记得那天好像是密神第一季收官,他女朋友难得有事没来接他。
聚餐的时候,蒲熠星报复性地喝了不少酒,醉了也没耍酒疯,就一个人坐在那里不说话。
黎月笙依旧坐在他对面喝酒,笑着看着他,也不说话。
结果那天晚上他们几个有人接的有人接,回酒店的回酒店,就蒲熠星没人接回去。
其实还有黎月笙,不过黎月笙骗他们说自己老公会来。
JY说他打辆车送他回去,蒲熠星摆摆手说要走回去醒醒酒,先陪黎月笙等等她老公。
JY同意了,然后跟贾燕姐走了,就剩黎月笙一个有夫之妇和蒲熠星这个有女朋友的在寒风中面面相觑。
黎月笙跟他坦白说自己老公不会来,他沉默了好久,直到风吹得黎月笙脚都冻僵了,蒲熠星才突然问她。
蒲熠星:要不要打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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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笙早该意识到蒲熠星爱自己,可她当时觉得自己爱不上任何人,没有回答他。
再后来,黎月笙和周峻纬离婚了,左手无名指却留下一圈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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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笙一直认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除了她自己。
她矛盾、纠结、扭捏,谈了很多恋爱,甚至结了婚又离婚,却还是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她焦虑、理智、现实,做不到假装爱别人。
所以黎月笙从不说我爱你。
她曾思考过,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最后还是无疾而终,继续只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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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她做出假设,假设自己不爱他,在他提出做炮友的申请的时候,自己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会不会任由他摘下自己的婚戒,亲吻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直达心脏的地方。
最后的结果就是,黎月笙爱他,但她不承认。
黎月笙坚信自己不会爱上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黎月笙我们结束吧。
黎月笙把头埋在蒲熠星肩颈里说,声音不大不小,他刚好能听见。
蒲熠星抱着黎月笙的手很快卸了劲,黎月笙顺势往后退了一步,退回了正常社交距离。
蒲熠星:为什么?
蒲熠星握着黎月笙的手腕问她。
黎月笙因为你太爱我了。
黎月笙反握住他的手,再轻轻拨开。
黎月笙你不该爱我,你应该爱你的女朋友,和她结婚、生子,去过正常的生活。
黎月笙而不是和我玩,浪费感情又浪费时间。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蒲熠星看着黎月笙,不说话,眼微湿润,深情地好像是被恋人抛弃的猫咪。
黎月笙偏过头不看他,她怕自己心软,鼻头突然一酸,黎月笙觉得自己的心很痛,药石无医,无路可退。
良久,才听见蒲熠星开口。
蒲熠星:你知道什么是一万年吗?
黎月笙忍着痛转过头,还没开口回答,他就续上。
蒲熠星:当一个人说他要走了,他要去过正常的生活,从他离开后的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是一万年。
这是部同性题材的电影里的台词,黎月笙看过,和蒲熠星一起看的,他还写了很长很长的影评。
蒲熠星用这段话来形容黎月笙和他,不合适,但很贴切。
他知道黎月笙爱他,离不开他,也知道她在和自己闹别扭,他想用这段话挽回。
黎月笙抱歉,我不懂。
黎月笙装作冷漠,心却痛得要命,她希望蒲熠星不要和自己共沉沦。
他本就是天之骄子,智性恋天花板,意气风发少年郎,本就不该和自己这样的坏种同流合污。
可他偏要招惹黎月笙,黎月笙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
蒲熠星:我和她分手了。
蒲熠星又说。
蒲熠星:所以炮友能不能转正?
黎月笙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孤注一掷地赌上了全部。
蒲熠星赌黎月笙爱他,可这根本就是明牌局,黎月笙就是爱他。因为她爱他,所以她不得不推开他,但他铁了心要和黎月笙一起沉入泥潭。
黎月笙错愕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倒映着的自己。
黎月笙你认真的?
蒲熠星:我认真的。
黎月笙那就在一起吧,男朋友。
蒲熠星欣喜地将黎月笙拥入怀中。
蒲熠星:黎月笙,你爱我, 你绝对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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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怪啊,居然喜欢这种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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