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戚宴已经回到班上,而贺峻霖还陪着林叙岁坐在亭子里。
林叙岁来回滑动手机屏幕,翻看着论坛里的每一天留言。
众多人中,一条评论引开她的注意力。
“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林叙岁抬手,轻轻摩擦着伤口处覆盖的那层创可贴。停止咀嚼口中的米饭,眼神有些落寞。
会留疤吗?她也不知道,她也说不好。
贺峻霖:“怎么了?”
贺峻霖最先发现林叙岁的不对劲。
见她的手停在额角的创口贴上,贺峻霖仿佛已经猜到。
贺峻霖:“在担心会不会留疤吗?”
林叙岁“嗯。”
林叙岁点头。她是个女孩子,怎么会不担心。
贺峻霖笑眼弯弯地揉揉她的头,放低声音用尽温柔的语气,安慰她道。
贺峻霖:“不怕,我在。”
林叙岁抬眼,迎上贺峻霖掺杂深情的双眸。漆黑的眼中带着光亮,似乎林叙岁她下一秒就会坠入其中。
贺峻霖:“我会给你想办法。”
奇怪的是,贺峻霖越这么说,越孤注一掷地对林叙岁好,她便愈发觉得心脏被什么困住。
像低谷时的一束光,又像石头重重砸在她心脏。
什么感受,她说不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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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贺峻霖在大课间时,带着他买到的祛疤药,来到十一班门口寻找林叙岁的身影。
一眼看到她,贺峻霖朝对方招招手。
林叙岁正疑惑着,贺峻霖来找自己做什么。
结果他已经把一支药膏递给了林叙岁。
林叙岁接过来。
林叙岁“这是…祛疤痕的?”
贺峻霖朝她扬起笑脸。
贺峻霖:“对啊。”
贺峻霖:“我咨询过医生了,你这个伤口呢,不是太深,所以就给我开了这支药膏。”
心中划过一道暖流,林叙岁竟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支吾半天才说了句。
林叙岁“谢谢你,贺峻霖。”
贺峻霖照旧揉了一把她的发顶。
贺峻霖:“不用。”
随即牵上她的手。
贺峻霖:“带你去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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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叙岁坐在教学楼下的长椅上,贺峻霖则在一旁帮她擦拭药膏。
贺峻霖小心翼翼地揭下创口贴。
因为没有棉签,贺峻霖将药膏挤在指端,一点点涂抹在伤口上。
少年指尖尚带温热,与存有凉感的药膏存在冲突却不抵触,擦拭着伤口反而没有不适。
林叙岁悄悄抬眼看了眼贺峻霖,面前的这个少年。
脑中开始细细回想,“林叙岁”自杀后,这个少年是怎样的反应:
那时听到消息的贺峻霖,还以为是在众人在取乐。强忍着心中的颤抖,笑道。
贺峻霖:“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跳楼,林叙岁怎么可能跳楼。
直到张真源将头条新闻转发给他。
他切切实实地看到,一个女孩以面朝上、大字形的姿态,躺在一片血泊之中,鲜血染红地面的薄雪。
安详的闭着双眼,嘴角甚至带着浅浅微笑。
那张面容,贺峻霖再也无法自我安慰。这就是林叙岁。
当看到林叙岁的尸体,就那么盖着白布躺在停尸间时,他的心脏犹如万箭穿过,狠狠刺中最柔软的那个部分。
林叙岁死了,死在她人生的第十九年冬,第二十年的前几个月。死在,贺峻霖准备背亲弃众同她告白的那一年、前一天。
她离开了,因为舆论。所以当时的林叙岁会在想什么,会是什么让她在坠落的那一瞬间会是笑着的。
是解脱。她解脱了。这场舆论的漩涡,她成为第无数个逃脱者。
林叙岁成为贺峻霖心中,无法释怀的遗憾。
而后的十年,他不娶。坚守着唯林叙岁不可的信念,仿佛在他心中,林叙岁只是短暂地小憩了一会儿。
说不定,再过会儿,就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林叙岁走后的第十四年,贺峻霖服用安眠药自尽,在她的墓碑旁。
被人发现的时候,贺峻霖手中紧紧握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请将我同爱妻安葬一起。谢谢。生生世世,林叙岁唯一心之所爱。墓志铭如上。”
落款,林叙岁的贺峻霖。
从前听说,殉情只是古老传言。却不曾想,有情人阴阳两隔之时,殉情是唯一相见之方法。
贺峻霖只是,太想太想再见她一面、看她一眼了。
只是,贺峻霖倾注一生的爱意,至死,众人皆知,唯林叙岁不知。
“岁岁,来世开心快乐且平安。生生世世,我一直爱你。”——贺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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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想什么呢?”
突然地声音打断了林叙岁。
再抬眼,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安稳如初站在自己面前。
林叙岁发觉鼻头一酸,有些红了眼眶。
林叙岁“贺峻霖。”
贺峻霖:“我在。”
林叙岁“你为什么相信我?”
林叙岁“从前我事事针对许暮野,为什么你还是选择留在我身边?”
林叙岁“为什么?”
有些激动的内心,让林叙岁本应平淡的语气多了几分起伏。连串的问题,更像是逼问。
贺峻霖:“不因为什么,”
贺峻霖:“因为你是林叙岁。”
贺峻霖:“你不是嫉妒心足以冲昏头脑的那类人。”
贺峻霖:“我相信,你是有理由的。”
贺峻霖:“我相信,你一直,都是我印象中最活泼美好的存在。”
贺峻霖:“我相信你的种种,所以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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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颂十一:“救命我真的会崩。”
祝颂十一:“小贺真的大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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