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贺阳明知打不过他,一直受伤却还是偏生要与他交手的理由是什么,仅仅是拖延时间吗。
可这一场战役又有什么可拖延的呢。
从战役一开始,结果就不再受任何一个人的影响。
赢便是赢,输便是输。
贺阳:“那你呢?”
贺阳擦去了唇角的鲜红。
贺阳:“你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抬眼,目光直直的望向贺月。
伤痕满身,却不胆怯。
贺月:“!……我…”
贺月被这句话哽住,想说出个所以然来噎回去,却又不知道该找个什么借口。
他面容紧绷,语气急促。
贺月:“闭嘴!我爱杀不杀,关你什么事!”
贺阳眼里晕出了淡淡的笑意,他早已得到了答案。
贺阳:“哥,你对我下不了手,你在乎我的生死,就像我在乎你那样。”
他缓缓说着,贺月手指猛的一蜷,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喉咙里闷闷的笑了几声,眼底莫名的有些凄凉。
贺月:“在乎我?”
他垂着眼,对立于千万西海族人。
身形一闪,转瞬他便已到了贺阳前方一米处,细长的手臂缓缓抬起,掌心向上,缩小的紫焰跳跃着。
贺月:“长鲸族一直以来寻找的,是转化的海洋之力。”
贺月:“这和族训和平是矛盾的,长鲸族本就该是强大的,好战的,而不是一次次委曲求全的做个烂好人。”
他的眼底闪烁着纯粹的,汹涌的战意,周遭的气势如果实质化,那就是常年征战所浸透的血气。
贺月:“如今的西海已经无法还原最初的秩序了,只有彻底倾覆,才能重造一个新的有选择的西海,一个强大的繁荣的长鲸族。”
他的目光逐渐坚定,带着几百年来执着的,逆天而行的哀戚。
他不曾后悔走上这条路。
这条路人迹罕至,却是他立志重现长鲸族兴盛的康庄大道,不在乎是否坎坷,不在乎需要牺牲多少人,只要结局如是,他便愿意做这以身试路的先行者,哪怕受尽唾骂。
贺月:“你说在乎我,那就跟我一起走。”
他还是向前伸着着手,缩小的紫焰消失,只留下温热的掌心。
紫水晶戒指反射着海洋的光芒,他的声音好像融入了绵长的光线,倘若不仔细听,便会错过那近乎疯魔的偏执之下,小心翼翼的期待。
贺阳抿紧了唇,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上,只是沉默的哀伤——他并没有回应。
落在对方眼里,沉默便是拒绝。
贺月脸色一凝,猛的甩了手。
贺月:“呵,说什么在乎!都是骗子!”
贺月:“倘若当真在乎,为什么不陪我走!倘若当真在乎!为什么六百年都不来找我!”
他震怒,嘶吼间连眼尾都变得通红,这一抹鲜红带着声声质问,直直扎进了贺阳的胸腔。
他呼吸一滞,甚至分不清是不是胸口的伤在痛。
贺阳:“哥,我……”
他下意识便要解释,却被毫不留情地挥手打断。
贺月:“说到底,你还不是舍不下你那族长的权利和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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