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后的一整年我都呆在家里,我时常感觉到不真实,无数次被拉回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回忆起针扎进身体的疼痛,回忆起反噬来临,他们兴奋的目光。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走上二楼,一遍遍去看实验计划,我想将它传回西海,可我又始终没有点亮黑曜石。
我一直戴着的那串黑耀石手串,就是我和黎岳联系的通道,我们之间任何一方点亮,另一方就会同时亮起,互相确定方位,当然,如果一方断裂,那另一方也会随即断裂,失去所有链接。
那是我离开印斯结界拜托黎岳寻找剩余两本百洋册时留给他的,但离开至今,我们从没有过联系。
一年前,我重新联系上了彦雨,得知了当年他来到研究所“做局”的真相。
他说。
“很久以前,异类研究所成立初期,只是在寻找探索世界种族的多样性,但人一旦膨胀了贪欲,就不再满足于现状,”
“所以异类研究所的方向与目的开始走偏,逐渐成为了试图打破物种规则的贪欲载体。”
“我家从政多年,我的太爷爷当初极其反对异类研究所的新实验计划,也就是海洋计划,但他双拳难敌众手,难以阻止计划的实施,到了我的爷爷和父亲,他们却是海洋计划的极端拥护者,他们坚信人类才是世界生物种族的顶尖族群,理应得到法力与长生的秘密。”
“等到了我这一代时,异类研究所早已在商政同控的条件下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
“我花了很多年,一直执着于申请停止海洋计划,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最终都会被打压,甚至在警队不得已配合异类研究所的调动。”
“在最郁郁不得志的那年,我遇见了乔希,乔希是我见过的最自由又最疼痛的灵魂,她的父母死于毒品,她就杀毒贩,她见不得小孩被卖深山,就杀人贩。”
“她是法外的杀人犯,也是凭借一身疮疤惩治罪恶的逆行者。她像是这个病入膏肓的城市里,手拿屠刀的善人。”
“她给我讲了很多关于你的故事,她说你活在举目无亲的世界很孤独,说异类研究所是肮脏之地,一定不能让你落到他们手里,她还说这个世界生了病,太多人都活在了贪欲里。”
“她的灵魂和我那么相似,可我的躯壳却披着警服,她的躯壳背着人命。”
“我说服她自首的那天夜晚,她说你终于可以回到海里,她说如果哪天异类研究所追到了西海,请我一定要救你,她教了我中指搭上食指的手势,说这样你就会相信我。”
“后来我去求家里为乔希保命,答应与路露结婚的那一天,我想的是信仰与爱人始终要为一方努力吧,于是乔希入狱,我留在路露身边,收起了所以从前的反叛,我开始主动服从异类研究所的调动,配合他们的计划实施。”
“我一边想方设法得到路露的信任,套取异类研究所的信息,一边绕开家里,聚拢反抗海洋计划的商政势力,我想掌握足够的资料与实力,扳倒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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