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不再在乎环境,人总是要死的,何况还能拉上一些垫背的,上了路也不算寂寞。
他们慢慢的也不再进这个房间,只是在观察我折磨我的这件事上乐此不疲。
日子在空旷的、无声的空间里被拉得无限接近于停滞,这样的折磨里我已经分不清,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清醒迷糊,分不清是一个月还是一年。
有天门开了,意料之外的彦雨。
他身边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白色的实验服裹在她身上,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却拦不住她眉眼中散发的锐利。
她翻出了一张文件纸按在玻璃上。
蓝白条纹,银色手铐,被剪短的头发,倔强,与记忆差了些的乔希。
我瞥向了彦雨,我以为这是一场彦雨提出的,以乔希为条件的威胁,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算盘可就打错了。
乔希的确算是我的弱点,但人这辈子讲究来回,失去永生承受反噬是报了乔希的救命之恩,保她安危是守了承诺,而现在她自首入狱,我活不到她出狱,这是缘尽于此。
想用她威胁继续我的话可能不在那么有用。
就在我想直接拒绝时,却看见了彦雨的手——
中指搭在食指关节,轻敲。
这是只有我和乔希知道的手势,代表“做局”。
说真的,要说我有多信彦雨这个人我说不上有多信,但如果是乔希愿意把这个手势告诉他,那我就不得不重新想了,如果这个手势是想传递给我的消息,那么做局的内容就是配合演出,顺从威胁。
那么目的呢?
也是这时候我想起了房间里的法阵,前往海漩的声呐,堵截我的黑袍人,彦雨提到的“实验”。
一切好像不自觉的被串在一起。
研究所与西海叛徒是同一阵营,路露是彦雨结婚对象属于研究所阵营,而彦雨又提醒过我,他与研究所至少是存在分歧。
所以如果这是一场人类与西海叛徒的局,彦雨是局内另做局的人,那么配合演出对于我而言怎么都是利,能同时保全乔希、摸清实验计划、查清西海叛徒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那天,我佯装被威胁,从此他们任何实验我都配合出演。
我数不清我在各种折磨里配合他们施展了多少法术,也记不清多少个没日没夜,看着他们逐渐松下的警惕心,我觉得有些好笑。
人类有时候真的很好骗,几百天的痛苦折磨就让他们松了戒心,拆了玻璃,对只要一拿出乔希我就会无条件顺从的这件事深信不疑。
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直接接触封印法阵,为他们提供法力运转方式时,也在悄悄的,一点一点的反试探地面的法阵。
只要一点点,哪怕是只冲破这个法阵零点一秒,我就足以开启幻境逃出研究所。
我并没有那么担心乔希会因为我冲破研究所而真的失去性命,彦雨既然能从法律里把她保下来,能在路露身边做局,那他就不可能让乔希在监狱里死去。
而我,即将得到一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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