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灵儿并不回应我,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尴尬的人是杨斯越。
杨斯越沉着眉头,然后走到我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兄弟,有人怀疑你出老千,也许是有些误会,大家说出来就好了……”
“哦?”
我冷笑道:“只是怀疑,越哥就让我来办公室喝茶?”
杨斯越面上一讪,圆滑的说了一句:“兄弟,我也没一口咬死你出老千,凡事讲究证据,我只是担心有什么误会,影响了赌局正常进行,也影响了兄弟在场子里玩儿的心情,所以才想让兄弟过来问问清楚……”
杨斯越一番话听起来是好听,可与此同时我心里还有一个疑惑。
如果他真的只是怀疑我出老千,那绝对不会直接让西装男来找我。
就像他说的,凡事讲究证据,尤其是在赌局上,要是没证据别说直接找我喝茶,就是随口说一句怀疑的话都可能引起冲突。
如果我是杨斯越,我最应该做的不是直接找到老千谈话,而是让场子里的高手先看局,等着我破绽出来的时候,直接抓千,这样不仅人赃并获,还能在场子里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杨斯越作为这个场子的管理人,他做事又这么圆滑,不可能连这点心思都没有啊?
我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杨斯越直接拿到了什么证据?
可我仔细想来,斗三公的局我才开始出千,而且每一次出千都失败了,只因为有个青春痘从中搅局,可就算失败了,青春痘没有点破,我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和证据,杨斯越应该拿不到证据才是啊?
这时,杨斯越的目光投向陶父,甚至带着暗示性的眼神。
陶父犹豫了一会儿,直接指着我说道:“刚刚我看到这小子口袋里藏了牌,只是进来得急,还没有验赌桌上的扑克……要是现在搜身,肯定能从这小子身上搜到牌!”
一听这话我瞬间就笑了,我身上藏牌?
我特么是庄家,每一把都是我洗牌,我明明可以通过手法出老千,而且就算藏牌换牌,剩下的牌组在我手边上,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我就可以把证据毁灭得无影无踪……
我虽然不敢说自己是顶级老千,但这种情况,就算是最低级的老千也不会犯的错误,我会犯?
我冷眼看着陶父,冷笑道:“哦?叔叔这么确定我身上藏牌?”
我吸了一口煊赫门,缓缓道:“扑克牌是越哥这边提供的,我提前根本不知道越哥的场子里会用什么样的扑克,怎么会有藏牌这个说法?”
赵灵儿指着我,冷冷道:“不是你带进来的牌,就是场子里的牌,你一样可以藏,也不是说你提前藏牌……人家就是看到你藏牌了,你敢不敢让他搜身?”
“搜身?”
我冷笑道:“这位美女,你还真是搞笑啊……要搜身当着大家的面儿就搜了,而且可以顺便查验一下扑克有没有问题,现在你搜不出来不说,也无法查验扑克……你还是不能证明我出老千啊……”
“搜不出来?那可不一定啊……”可赵灵儿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说真的,作为庄家在身上藏牌是最愚蠢不过的行为了,赵灵儿也不会真的这么小看我低级到这种程度吧?
可她看起来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难道她提前做了什么手脚?
此时我反而有些心虚了,刚刚话都说出去了,我还一直没注意到我身上的口袋。
下意识伸手准备去摸一下口袋,赵灵儿急忙指着我道:“你想干什么?先别动……”
这时西装男也快步走上来,沉声说了一句:“这位兄弟,美女也是参加赌局的人,她有权利怀疑,如果兄弟真的是无辜的,可以让我们搜一下身么?”
我知道我的动作太明显,谁都以为我要销毁证据,可当着大家的面儿,被他们盯着,现在我想销毁证据也是不可能的。
我把手缩了回来,看了看刘妹子。
刘妹子也是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他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我能看到他脸上有些担忧。
说真的,此时我是真的有些怕了,因为我想到一种可能,刚刚人群那么挤,我离开过两次,在拥挤的时候,赵灵儿完全可以让人在我的口袋里塞一张扑克进来嫁祸,因为那么拥挤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察觉。
回想一下还真有这个可能,不然赵灵儿哪里来的底气指认我出老千?
“你亲眼看到的?”我皱着眉头瞪着陶父。
陶父有些心虚地躲闪了一下眼神,然后道:“是的,亲眼看到的!”
杨斯越这时给西装男递了一个眼色,西装男再次凑上来,一句话也没说,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我既然口口声声说没问题,那人家就要搜身了。
“行……但我要提前说好,叔叔,有些话想明白再说,要是你没有亲眼看到,最好不要瞎说……要是从我身上搜不出来……叔叔,你可能走不出这个场子啊,最后问你一次,真的亲眼看到的么?”我冷冷地盯着陶父,眼神就像是要把他撕碎一样。
我心中笃定,陶父作为一个菜鸟绝对不可能看到我出千,藏牌更是无稽之谈,肯定是赵灵儿指使他的,可我心里也没底,所以只能用气场来压迫一下陶父,要是陶父临时改口,那我也能松口气了。
陶父一下子有些慌了神,我这摆明了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再次看了看赵灵儿,赵灵儿却不耐烦地道:“人家都说了亲眼看到了,你不敢让搜身就是有问题,没问题你怕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到了这个地步,不让搜身的话,就算再没问题也变得有问题了。
我扬起双手,站在西装男面前,说了一句:“搜吧,但如果搜不出来,我会把这个场子都给掀了……”
一句狠话放出来,让杨斯越的表情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西装男也是愣了一下,我回头看了看迷彩服,迷彩服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有他在,我根本不担心今晚的人身安全。
说真的,不是我想放狠话,更不是我想装这个逼,只因为我这次真的有些虚了,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西装男……能不能从我身上搜到藏牌,我自己都……不敢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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