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为何如此安排,林宋并没有做过多解释。
牢狱那边,也暂时地不做任何处理,而是给那些囚犯足够多的时间去思考。
虽然他们看似是依旧团结,而且能够在某个人的统筹下做出不错的试探。但实际上,相互怀疑的种子,已经种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现在甚至都不需要他去浇水施肥,这颗种子自己就会成长起来。
听了林宋的吩咐,李二虎虽然依旧心存疑虑,但最后还是点头出去做安排。
林宋并不在意下属提意见,甚至他还会鼓励李二虎等人发表自己的意见,合理的话,他同样能够从善如流,所以李二虎才能够成长的这么快。
但同样的,随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并被解决,林宋的威严也日增月长,他们对林宋也更加的信服。
像遇到这种意见相左的情况时,林宋的安排他们都会一丝不苟地去付诸行动。
这对于一个团队而言,是一种极佳的良性循环。
假以时日,李二虎和刘青竹不难能够独当一面。届时,他完全可以当个甩手掌柜,悠闲起来。
当然这些天,也是挺悠闲的。
在床上休养了四天,伤口处已经完全结疤。按压时也没有很显著的痛感,证明伤口里面并没有化脓,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
不过想下床走一走的想法,是被柳半妆和谢望云无情拒绝。
说来也好笑,谢望云在小鸡身上试了麻沸散的用量后,却被林宋告知在小鸡身上做的实验并不行。
卵生动物和哺乳动物,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最后没办法,林宋答应了谢望云,等对方在小白鼠身上实验过后,可以在县衙牢狱里面的死刑犯身上试用量。
从最小的剂量来试的话,并不会对这些囚犯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虽然是死刑犯,但林宋还是秉着人道主义的,不会真把对方不当人。
如果真能让谢望云在试药过程中,掌握麻沸散的用量的话,也算或多或少弥补了他们生前的许多恶行。
毕竟说白了,死刑只是惩罚。
......
文轩诗会进行得如火如荼,虽然因为时间比较紧迫的原因,有些才子并没能够及时赶过来。但即便如此,太平县这些天的人流量依旧增加了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由于文轩诗会是在城外的水月山庄举行,而水月山庄又不接待住客。所以每日清晨和傍晚时分,城门口就会被进出的才子堵得水泄不通。
声势之鼎盛,由此可见一斑。
接连两天的选拔,尽管很多人都留有余手,但佳作依旧如雨后春笋般诞生。
每天临近宵禁时,顾公都会派人送过来一份精选的诗词合集,上面写了当天最受追捧的几首诗词。
林宋随意看了几眼,感觉也就那样。
当然和这些诗词做对比的,是大浪淘沙后,他脑海中还记着的那些前世精品。
两者确实没什么可比性。
或许到了最后两天,才能有一两首更为上等的诗词现世。
毕竟总归是文道盛宴,如果没有一两首拔群的诗词,那东南五省的名声,都要被压下去不小。
因为与之对应的,是北方几省联办的诗会。
这些年来,虽然南方发展的更为兴盛,但就每年的科举取士而言,北方登榜的人数是要远超过南方的,也就是说北方人当官的更多。
难免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朝廷重北人轻南人。
自此就有了京派、南派之分。
诗词一道,两边倒是梅兰菊竹,各擅胜场。
但地域性过强,又且文无第一,几年下来都没分出什么胜负。
因此每一届的文轩诗会,都牵引着许多南方才子的心声,希望能够压过北方。
而今年参与文轩诗会的众多才子中,最受众人寄望的两人,分别是孙子年和冯冉生。
孙子年擅长写诗,尤擅五言七言山水诗。而冯冉生则更为擅长写词,对于许多词牌格律,都了如指掌,写出来的词婉约细腻,为人称赞。
顾老送过来的诗词摘抄上,自然是有两人的诗词,而且还有着特殊的标注。
林宋当时看的时候,柳半妆恰巧就在旁边,听说有冯冉生的词后,也凑过来和林宋一起看。
但未经读完,就摇着头将目光挪开。
“写的其实还不错,你看这一句,挺有那味的。”林宋倒是颇为享受和柳半妆头靠着头,一起看东西的感觉。
也因此,哪怕冯冉生写的这首词不咋地,林宋还是拿出当初做阅读理解的劲,给这首词来了一遍全篇赏析。
柳半妆显然是感受到了林宋的意图,不过她心里也没有什么抗拒,复又和林宋一起看起了上面的诗词。
看了半晌,柳半妆不无感慨地说道:“原来的时候还觉得他们写的很好,但现在看,都没你写得好。”
“也还好,娱人娱己是够了。”
毕竟是和苏轼、柳永的词比较,谁都可以输的理所当然。
柳半妆点了点头,就冯冉生的词而言,是很受众多歌姬喜欢的,几首词的传唱度很高。
也只是和林宋写的那两首词比,才相形见绌。
想到这里,柳半妆偏过头问道:“你明天也要去文轩诗会啊?”
“是的,顾公相邀,又为我免去前三日选拔,不得不去。”
距离黄立文过来通禀,已经过去有三日,文轩诗会的海选,今天就会落下帷幕。
明天的时候,他也得过去了。
不过考虑到他的伤势,恐怕出行得坐轿了,水月山庄里面,也得弄个轮椅才行。
虽然肯定会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不过他连前三日的选拔都没参加,到时候肯定会被那帮才子批判一番,那坐坐轮椅也没什么了。
和啥过不去,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你要一起去吗?”
柳半妆一愣,沉默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林宋知道柳半妆的顾虑,无非是担忧她过往的身份,会影响到他罢了。
但这于他而言,其实是没有什么影响的,有影响他也不会在意。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束缚似得被一直养在一个地方,这放在前世是不敢想象的。
没有人是离群索居的孤岛,而且他也不可能把柳半妆看作是自己的附属物。
“还是一起过去吧,我这轮椅,还得有人推呢。”
柳半妆看了看轮椅,又看了看林宋真诚的眼神,最后浅浅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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