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宽限的时间,那谁给我们时间宽限?”林宋指了指身后的一众衙役,“我们都是吃公粮的人,职责所在,还请你们不要为难我们。”
“好好。”见林宋把话说绝,张天良沉着脸点了点头,侧头对着张延年说道:“还不快去给林大人准备税收?”
张延年立即点头应诺,叫了几个人朝后院走去。
“林大人真要等,那就在这等吧,老朽身体差,就先回去歇着了。”
说罢,张天良就要转身离开。
但林宋心里清楚,如果真让张天良离开,那他真有可能就要在这里等上一整天,最后还不一定会有结果。
“张老爷子且慢。”
林宋向前走了几步,但立即就被张家护院队给拦住。
“林大人还有什么事要谈?”张天良脚步一顿,冷声说道。
林宋拱了拱手,故作平淡地说道:“我听说,张家这几年,多了四万多亩良田,还未恭喜张老爷子。”
张天良闻言一愣,而后好笑地看了看林宋,说道:“林大人,可不是我张家多了四万亩地。”
“谁多了四万亩地?张大人尽管去查。”
说完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林宋铁青的脸后,就转身离开。
而张中也是低声骂了一句“不自量力”后,跟了过去。
“大人,怎么回事?”
这四万亩的的事情,李二虎也一直有参与,也被他认为是足以威慑到张家的事情。
但此时看张家有恃无恐,而林宋铁青着脸,立即疑惑地小声问道。
“没事。”
长吸了一口气,林宋摇了摇头。
张天良的话外之意,无疑那些粮地虽然是他们从百姓手中夺去,甚至也挂在他们名下。但实际上,那些地真正的主人,是朝廷大员。
没威胁到张天良,反倒是被他将了一军,林宋顿感烦躁。
想了想,林宋拉过身边的刘青竹,低声说道:“你出去之后绕到张家后院,翻进去看一看他们到底在捣什么鬼。”
“进去了蒙住脸,注意,千万不要被发现!”
刘青竹点了点头,不露声色地缓缓向后面磨去。
现在的张家,护院队和大部分仆从都聚集在这里,内部可以说的上是绝对的空虚。
以刘青竹的身手,应该很难被发现。
时间点点滴滴地过去,甚至林宋都站的有些腿麻时,刘青竹从后面窜了上来,凑到林宋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大人,他们确实在筹备银子和粮食,但已经筹备好了,就一小箱银子和一袋子粮食。”
“而且我听到他们说,要让咋们等到今晚的时候,才会把那点东西给咋们。”
狗东西!
林宋暗骂了一声,迈步就朝着前面走去。
护院的一看到林宋走过来,立马打起精神,上前拦住。
“谁敢拦我?”
林宋怒喝一声,伸手就扒拉开一个人。
护院的看到,挥舞这棍棒就要动手。
“殴打朝廷命官,打一百大板,流放三千里,你们可想好了!”
林宋狠声一喝,大着胆子就迎着棍棒走去。
而护院的经林宋一说,也立即意识到眼前的是太平县知县,他们如果真打了,那这辈子就完了。
流放的邢犯,都会在脸上留下“犯”字烙印。
基本上这一辈子,都不会受人待见,看到他的人,都会知道他是邢犯。
看到他们一愣神,林宋立即就钻了过去,而刘青竹也是眼疾手快,跟在了后面。
等到其他人要强闯时,这些人也都不动手,就组成人墙,死死地拦住。
张家的宅院,占地面积极大。
在这个三进的院子就足以称得上是豪宅的年代,张家的宅院,足有五进。
一进垂花门,二进过厅,三进正房,四进花园,五进后罩房。
可以说,豪奢无比。
林宋来到正房时,是孤身一人。
刘青竹在后面拦住了想要上前阻挡林宋的人。
“林大人,私闯民宅,真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
看到林宋闯进来,原本正悠闲地喝着茶的张天良,猛拍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一阵摇晃。
多少年了,在太平县,敢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的人,是越来越少。
但林宋,先后打了他们张家的脸,而且又拒绝了他们抛过去的橄榄枝。
当真是不识抬举!
林宋冷笑一声,走上前拿起茶杯,自己倒了一盏茶。
他们在外面一阵好等,而这张天良却在这里悠然地喝着茶,全然没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一句上面有人,就如此有恃无恐。
视朝廷律法为儿戏,视一干公干为无物!
将一盏茶满饮而尽,林宋厉声喝道:“本官依律征收赋税,尔等却多般推诿,真以为你张家是县中之国?”
“你若真这般说,那也随你去。”
顿了顿,张天良晃了晃茶杯,说道:“这赋税,就如这杯中茶,林大人,你不配喝啊!”
“好一个比喻,哈哈。”林宋摇了摇头,指着张天良,“我无意喝你所谓的茶,这本就是属于朝廷的。”
“今天,这杯茶你必须给我端出来!”
张天良一笑,不无嘲讽地看了看林宋后,将茶杯放回到茶托上。
“你若真想要,那就去找喝茶的人要,恕老朽无能为力!”
“不过,我也不能让林大人难做。”
说着,张天良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小箱子和一个麻袋,说道:“虽然不多,但林大人也可以拉回去。”
“不用了。”
林宋黑着脸摇了摇头。
如果真搬着那一箱银子和一袋子粮食出去,那可就真成笑柄了。
张天良此时就是摆明了,要用他身后的大人物来压他,拒缴全部的赋税。
“张家每年的赋税,都登记在册。今年是丰年,想来不会比往年少,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张家动手?”
“哈哈,就凭外面那一堆乌合之众吗?”张天良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太平县衙的了解,他可能比林宋这个县令还要多一些。
所以他完全不怕林宋强行到他张家仓库征收赋税。
“林大人还是多找些人,保护一下自己才好。茶太烫,小心烫伤你自己啊。”
林宋一怔,死死地盯着张天良,“你威胁我?”
“我可没有威胁,好心提醒罢了。”张天良干瘦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带着一丝韵律地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像老夫这般好脾气啊。”
“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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