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时晴的疑问和楚菡的附和,林宋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这道题在前世被称之为是百鸡问题,出自《张邱建算经》一书,是一道既经典又很有意义的算术题。
这道题实际上是一道三元不定方程组的求解,看题目或许很难,但有了思路和方法后就很简单。
对于这种经典的题,林宋自然是算过的。因此在听到楚菡说出这道题的题目后,脑海中就迅速且轻车熟路地演算过程,而后算出了结果。
因此说他之前看过这道题,那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这答案,也确实是他刚刚算出来的。
当然这也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因为他就算说了,这两人估计也不会信。
实际上这道题虽然涉及不定方程组求解,但难度并不高。只不过在这个数学体系没有建立,各种知识错综杂乱的时代,确实很难有人能给出算法。
毕竟这道题在前世的历史中,从问世到有人给出正确的算法来,期间已经过了一千多年。
而使用的方法,则是大衍求一术,也就是一次同余组解法。
看着两人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林宋也懒得说什么,拿手在楚菡面前晃了晃后说道:“好了,既然我已经给出了正确的答案,那就告诉我你从京城来太平县的目的吧。”
“你这不是自己算出来的,不能算数。”楚菡摇了摇头。
“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啊。”
林宋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会相信,实际上我虽然看过这道题,但答案早就给忘了。因此这四组答案,就是我自己算出来的。”
“你自己算出来的?你怎么又开始说大话了呢?明明两次三番地说过你不要再说大话,但是你怎么就不听呢?”
听到林宋说答案是他自己算出来的后,楚菡几乎都没有思考一下,就认定了林宋是在说大话。
毕竟就这道题,她曾经是请教过教她的先生的,但那个先生也没有给出什么解题方法来。
要知道教她的那个先生虽然名声不显,但实际上那个先生却是在《大周典录》一书中负责修改编纂算术知识的人。
而《大周典录》是从一百年前就开始立项,然后广招天下博学者参与编纂的一本史无前例的图书,是承载着往前数千年历史厚度的书。
在百年内,这本浩瀚的《大周典录》从来都没有断过修缮增粗,每代皇帝都会招人来修改。
因此能在吉庆帝即位后负责编纂算术部分,那她的哪位先生可以说的上是当世能算者,无出其右。
而这样的人都给不出算法的题,眼前平平无奇的一个知县怎么可能给得出来!
只有可能在说大话时,才敢这么无知地说是他算出来的吧?
楚菡冷哼了一声,拍了拍桌子说道:“我都说了我可以把这个题目换了,然后出简单的题目给你的,可是你就怎么就仗着自己之前看过这道题且知道答案,来说大话呢?!”
又是说大话,总是说大话啊……
林宋颇感无语地笑了笑,拿着算筹在宋时晴身前的桌面上敲了敲,其中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当然他不指望宋时晴能相信他是自己算出来的,毕竟摆在她面前的,是根深蒂固的认知误区,这不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所能弥补的。
再说他俩之间也没什么很深的关系。
所以他这敲桌子的动作,只是想提醒宋时晴来说道说道,让楚菡不要赖账而已。
丁是丁卯是卯,既然确实是他算出来的,那就不容赖账。
“你说是你自己算出来的,那你把算法写出来,让我们看看不就好了。”宋时晴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朝戏台那边喊叫了几声,让人拿纸笔过来。
“梅……宋姑娘就这么想看我出丑吗?”
延续着之前的想法,林宋此时自然不会认为宋时晴让人拿纸笔过来是真想看他写出算法过程来。
但是想要让他出丑,还是难了些。
不过就在他想着该写哪种解题算法时,宋时晴却是悠然的反问道:“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想看你写出算法来呢?”
“真的?”林宋有些讶然地看向宋时晴。
“假的!”
看着林宋前后表情的变化,宋时晴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你还真信了?”
“我以为以我们的革命友谊,你真可能会相信我能写出算法来,看来还是我想多了。”林宋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已经有人拿着纸笔从戏台后面走了过来,穿着打扮与宋时晴一般无二,脸上画着的戏妆也是一模一样。
林宋对于戏曲知道的不多,因此并没能认出来宋时晴扮演的是哪个人,唱的是哪出戏。但是此时他算是看出来了,宋时晴如果不是在跟这个新走出来的人学戏,那就是抢了别人原本要唱戏的舞台。
然后上演了一出鹦鹉学舌。
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立即就起了和这个真正的怜人交谈一番的心思,交谈的内容,自然是宋时晴不想听什么,他就问什么。
这种能反将宋时晴一军的机会,他必然是要把握住的。
等到那怜人把笔墨纸砚放到桌子上,准备离去时,蓄谋已久的林宋咳了咳嗓子,装作随意地问道:“这位姑娘,你们这艺和楼有多少唱戏的怜人?”
“我们不是艺和楼的,是前不久才租了人家这地,暂时在这唱戏的。”
那个怜人倒是没有什么戒心,也可能是看林宋和宋时晴坐在一起,所以就丝毫没有防备地回答了林宋的问题。
点了点头后,一边研着磨,一边继续攀家常似得说道:“租了这么一间戏楼唱戏,租金肯定不低吧?你们能回本吗?”
“本来就回不了本的,现在又遇上这种大雨,基本上就赚不到多少钱银了,租戏楼的钱全都赔进去了。”
“本来就回不了本啊?是你们唱戏水平太次,没人光顾的原因吗?”
还没聊几句,就如图穷匕见般,林宋很快亮出了自己的匕,然后当着宋时晴的面,将之狠狠地戳到了宋时晴眼前。
这个戏班的水平不一定很次,但宋时晴唱戏的水平,肯定是次中次。
那没人光顾的原因,自然就是因为宋时晴在唱戏了。
说完,他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颇有些洋洋得意地看向了宋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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