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犹豫了许久,对上马嘉祺的眼神。
把手伸了过去。
小姑娘是白种人,手腕纤细白皙,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握上她的手腕,摊开手掌,与小姑娘十指相扣,温凉的触感传来,渐渐溢满四肢形骸。
不顾现场人来人往的拥挤,把小姑娘抱进怀里。
小姑娘的怀抱温软,身畔干净的气息像是有安神的作用,马嘉祺过度紧绷的焦躁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他低下头,小口小口喘着气,把脸埋进小姑娘的脖颈。
初一犹豫地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似乎变得更高了,不过半年,他抽高了个子,头发似乎也比过年前更长。
之前在公寓发生的纠葛,也像是做了场梦一般的不真实。
初一一瞬间恍然意识到,面前的人似乎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是那个马嘉祺了。
他还是戏里面的模样,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运动裤,高高瘦瘦,微垂着头,手上衣摆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渍,碎发扫在眼睑,鼻梁处阴影一片。
初一才刚反应过来,就看见马嘉祺从自己脖颈处抬头,一脸漠然走了过去。
冷风中有淡淡焦味,扫过她鼻尖,一瞬而过。
她呼吸静止,声音卡在嗓子眼,像被定了身,一动不动盯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脑子里山崩地裂,摧枯拉朽,而后轰然一声,炸成了空白。
马嘉祺微微侧过头,看着一旁反光的镜头,嘲讽地笑了起来。
......
影院
电影播完之后,全场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种压抑,就像被扼住了喉咙,像被反绑住手脚扔进了漆黑无声的大海,连呼救都喊不出来。
正如书的扉页上写的--我们还有下辈子,我们只有下辈子。
森淼的内心世界,早已一片死寂。
就像影片开头他所在的那一片原野,孤独得追逐,他永远失去了他的蔓蔓。
所以最后,哪怕他杀了父亲,依旧没有得到解脱。
他原本有蔓蔓,可是最终没有留住她。
抑郁症患者失去的从来都不是快乐,而是生命。
流逝的生命是光,是风,是虚无。
他像一个沙漠的旅人,无望地寻找归途。
马嘉祺在剧中几乎没有歇斯底里的镜头,他一直都很平静,谁也无法窥探他内心的哀喻,他甚至没有向外界求救,平静地走向死亡。
就像,他从来没有去讲述父亲为什么要杀害蔓蔓,或者说,到底是不是父亲杀害了蔓蔓。
作者到最后都没有说清,森淼对蔓蔓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直到场子里的灯亮起来,沉重的掌声才逐渐响起。
初一坐在座位上,木讷地钝痛。
马嘉祺一直扣着她的手,掌心又大又温暖,把她包裹在掌心,温度从指尖一路传到心脏。
这段时间,为了更贴近森淼这个角色马嘉祺不止一次去观察过那些抑郁症患者。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改变,他对于抑郁症患者内心世界的剖析真实到了几乎残忍的地步。
马嘉祺感受到小姑娘的紧绷,看着电影里蔓蔓的坠楼,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她。
还好,还好,还好,这只是一场电影。
马嘉祺倏地拉起她,大步走向消防通道,关上门。
黑暗中,初一只能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
马嘉祺:初一。
初一嗯。
马嘉祺抬手抚上小姑娘的后颈,却在擦过她脸颊时,触手一片温凉。
他一时有些愣,弯下腰,低声细语。
马嘉祺:怎么哭了?
马嘉祺:嗯?
听着他微重的呼吸,那些隐瞒在心底的情绪,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再也藏不住,伴随着她的眼泪一起跑了出来。
马嘉祺:......
马嘉祺有些无措,把小姑娘抱进怀里。
马嘉祺:怎么还越哭越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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