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我看错你了

“刘筱亭，你会后悔吗？”

“如果是为了德云，我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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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蛇并没有迟允艾第一次走进时显得那么阴森，她双手被刘筱亭拷着，正同他一起走在这里。

是的，就是刘筱亭。

栾云平和刘筱亭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接头，隐蔽到绝对是除了他们三个人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的程度。

她小步小步走在这里，并没有任何怯意地跟在刘筱亭身后。

刘筱亭绝对是德云的卧底。迟允艾确信。

空旷的走廊里，迟允艾的声音回荡得很清楚。

迟允艾刘筱亭，你认识金霏吗？

刘筱亭神情一顿，皱眉道。

刘筱亭：你问他干什么？

迟允艾好奇一下。

她别过头。

迟允艾不想说就算了。

其实也没多想要知道，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

如果是友，她欣然欢迎，如果是敌，那纯粹自找麻烦。

刘筱亭语气不是很好，看样子是不想提。

刘筱亭：你现在还在海蛇，就不要想着能有谁救你离开这里。

语气停顿片刻，又故意大声道。

刘筱亭：是不是你对德云不敬，让他们宁可把你做一枚弃子也不用一个陌生人来换你？

刘筱亭：迟允艾啊迟允艾，你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了！

听上去语气也在埋怨着迟允艾，质问她为什么这么没用，还蒙蔽了他刘筱亭。

迟允艾……

迟允艾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一看就是这次交易让海蛇看见自己在德云一众人心中还没一个森月柒重要，所以又对刘筱亭不信任了，拿他开刀来着。

实话说，如果没见到刘筱亭和栾云平交易自己那种做贼模样，她恐怕都要信了，肯定会大声和刘筱亭对骂。

不过比演技，迟允艾好歹也是在孟鹤堂手下历经一天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刘筱亭那番做派定然是给别人看的，不管是隐蔽在四处的窃听器还是摄像头。

还是那句话，迟允艾看出来了，海蛇到现在也没有信过刘筱亭。

想了想，迟允艾开口道。

迟允艾我已经在海蛇了，必然是已经归顺海蛇了，德云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她先要表明自己与德云无关。

她觉得，自己打入海蛇一定会比刘筱亭快，毕竟自己是德云的实验品，恨与背叛都是理所当然的。

听闻这话，刘筱亭忽然脸色阴沉了不少，抓着迟允艾的手一下子反转过来。

迟允艾感受到自己手腕一种强烈的折碎感，好像血管都要被扭断一样，吃痛地说不出话。

手腕，被他紧紧攥在手中，然后扭转——和高筱贝手法相似但不完全一样。

高筱贝是医生角色，毕竟有条理，折断得干脆利落。

但刘筱亭一看就是莽路子，手下没个轻重，断断续续也折不了全断，简直是折磨人。

迟允艾额间渗出细汗，但仍旧咬着牙不说话。

刘筱亭：迟允艾，你想要抢我位置吗？

这人阴恻恻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怜悯，迟允艾无力反抗。

刘筱亭：我在德云卧薪尝胆了三年，三年——

刘筱亭：我在那里足足干了三年杂活儿。

刘筱亭：我都成为岳云鹏的徒弟了，我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刘筱亭声音凛冽，带着嘲讽。

刘筱亭：嗯？你应该可以猜到吧？

说实话，德云的人演技实在太好了，好到迟允艾一瞬间分不清真假。

或者说，实验品、牺牲品这一类角色，本身就不需要分辨他们这群人的真假。

刘筱亭：迟允艾，我劝你好好拎清楚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话音落下，手腕被松开的同时，刘筱亭手下添了一分力气，迟允艾整个人差点儿被砸到地上，好在双手及时撑住地面，才没直接双膝跪地。

但是手掌处传来清晰的骨裂声，无论是通过骨传导进入她的脑海里，又或者是清晰地响彻于寂静走廊中。

她没有跪下。

如果健全的膝盖跪地，顶多就是磕青磕紫，但是那双刚刚被刘筱亭毫无章法地折扭的手，无法承受整个身子的重量。

迟允艾刘筱亭，我看错你了。

她这么说，强忍着双手的痛裂感，颤颤巍巍地撑起自己的身子。

身子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手的脱力。

手腕折断，就算是模拟卡也用不了了。

还有就是，迟允艾始终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如果让她来海蛇做卧底，绝对会比刘筱亭方便千倍万倍，只是为什么——

迟允艾咬着后槽牙给自己一点力量，站起身来的时候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

她对上刘筱亭的双眼，选择询问她的困惑。

迟允艾刘筱亭，我们明明可以合作，为什么不——

刘筱亭：嘘，合作？

他朝她轻笑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

这一下给迟允艾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打好的腹稿在此刻全都用不上了。

刘筱亭：你知道海蛇是一条怎样的蛇吗？

刘筱亭轻声发问。

迟允艾生活在海里的蛇。

迟允艾顺着刘筱亭的话回答，她想知道刘筱亭要说什么。

刘筱亭难得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

刘筱亭：八九不离十吧——

刘筱亭：海蛇是一种比较古老的生物。

刘筱亭：在漫长的生存过程中，它们已经适应了水中的环境。

刘筱亭：因此不能生活在陆地上，不能长时间离开水中。

迟允艾……

刘筱亭：当然，海蛇也不能一直在水中，它们也需出水呼吸。

刘筱亭漫不经心地双臂抱怀，逆着光站在迟允艾身前，神情严肃，口吻中带着娓娓道来的危险含义。

刘筱亭：海洋的生物，多的是比陆地上凶险百倍的未知。

迟允艾不明白刘筱亭要说什么。

刘筱亭步步逼近迟允艾，靠近她的脸。

进到迟允艾可以看清他的瞳孔深处，暗淡的颜色。

刘筱亭：迟允艾，不就是个实验品吗？

刘筱亭：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他说。

迟允艾……

迟允艾没有开口。

她摸不准刘筱亭到底要干什么。

换句话说，德云把她送进来是希望她给刘筱亭打配合，不过就这态度，她怎么打配合？

这上来二话不说折人手——还没高筱贝专业，当折不折疼得她死去活来，就这？打你大爷配合！

迟允艾拿我开刀是吗？

迟允艾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反而心中一种郁闷造就了她如今的烦闷。

她也不顾手腕尚且骨裂疼痛到要死，从腰间抽出金霏给她系好的蝴蝶刀。

她不会用蝴蝶刀，因为系统根本没让她自己用过！

从拿上刀的第一刻起，系统擅自给她加满了熟练度，导致每一次用蝴蝶刀都有一种被操控的感觉，可当下这是她唯一的自保手段。

无限学习力，总算是在此刻体现出来了别于理论知识的能力。

她脑海中细细回想着以前寥寥无几的使用蝴蝶刀的次数。

她不会耍花，也没想着耍。

起开刀后直直朝刘筱亭撞去，把他压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手执利刃，高举双臂。

刘筱亭：迟允艾！——

刘筱亭发狠一般叫到。

迟允艾胳膊抖了两抖，手腕猛然抽疼，她一不小心卸了力，那柄刀就这么从她的头上自由落体下来。

顺着她鬓角边的发丝，直直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刺疼且清醒的血痕。

十八岁少女光洁的脸上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划痕，像是嵌在皮肤里一样，深入了几毫米，血被刀带下来，脸上多了一分滚烫。

而阻力使刀偏离了原来的方位，最终落在了旁边的地面上。

……好疼。

迟允艾拼命想要哭出来，她好想哭出来。

她真的好想流泪，她记得这刀上之前是沾了血，还没有杀菌，就这么割了脸，万一感染就不好了。

她记得眼泪可以杀菌、泪水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可她总有些哭不出来了。

迟允艾刘筱亭。

迟允艾我看错你了。

她的喉咙被哽住，浑身都再没了力气。

身后响起了一个人鼓掌的声音，脚步轻慢，摩擦地面的声音令迟允艾恶寒。

海蛇当家：好，不愧是我派到德云卧薪尝胆三年还愿意回来的人——

海蛇当家：好，太好了！

海蛇当家拍手大笑，那笑声在迟允艾听起来格外刺耳。

海蛇当家：刘筱亭，你说关九海怎么就没有你这种觉悟？

海蛇当家：他怎么就要留在德云呢？你说呢？

刘筱亭：那自然是我更敬爱海蛇。

刘筱亭仍旧保持着被迟允艾摁着扑倒在地的姿势，躺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刘筱亭：大当家，能不能把这人儿关到禁闭室去。

刘筱亭：我心烦。

海蛇当家：好、好！

海蛇当家喜形于色，随即大手一挥。

海蛇当家：来人！把这个家伙给我关到禁闭室里去！

身后不知道哪里忽然出现了许多人，迟允艾的大脑却再也无法思考了。

难道从他们踏入这道门开始，就有人在了吗？

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对方的眼皮子下进行的？

所以，只身来到海蛇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被电棍打晕的那一刻，迟允艾觉得头皮传来了深刻的疼痛，显像是要把她拉散，又或者这里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迷糊之间，她对上那个人的双眼。

她看不起清对方的脸，但她知道那个人就是刘筱亭。

——我看错你了。她无声地说。

不知道刘筱亭递了什么眼神，反正她最终阖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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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考完两门发文来助助兴。

二哥是演的。

旁白不能写出来他是演的，不然就太假了。

本章最初的那两句话，其实是番外节选的。本来不想附的，但想起来自己这章的故事，还是附了。

静静等待小迟死亡就可以了（安详）。

●我大概说一下子，就是二哥后面的行为和说话全都是不得不违心的，具体心路历程都在番外里。

主要是，其实卧底的这个任务，很不容易的。

最初甚至设定过除了二哥be剩下都he的……但是后来想想我还是挺爱二哥的，于是，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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